曾幾何時,駱音一直認為她和周晴沒有什麼情感。
甚至她還曾想過,如果周晴有一天真的不在人世了,她應該也不會掉一滴眼淚吧?
畢竟周晴對她來說是那麼的惡劣。
然而等真的到了這一天的時候,駱音卻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駱音心如刀絞,她甚至有一種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
如果她經常過來,如果她經常來看看周晴,是不是周晴就不會病危?
現在的駱音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穆念念,只是單純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她自身的問題。
毫無預兆的,駱音眼前陷入了一大片的黑暗,整個人也失去了知覺,就這樣倒在了顧淮寧的懷裡。
眼角還掛著未乾的眼淚。
駱音暈倒了。
顧淮寧連忙接住了駱音,生怕駱音摔倒。
他迅速的橫抱起了駱音,將駱音帶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簡單的為駱音做了檢查,舒了一口氣的的說道,「是低血糖,沒事的。」
之後,醫生為駱音打上了吊瓶,那是葡萄糖。
駱音還在昏迷,顧淮寧看著平靜的躺在床上的駱音,眼角里還在不斷的流出眼淚。
那種心痛讓顧淮寧有一種飽受折磨的感覺。
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從病房裡走了出去,站在樓道的顧淮寧撥通了江城的電話。
「周晴出事了,去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淮寧的聲音眼裡又充滿了戾氣。
這還是江城第一次聽到顧淮寧這樣的聲音。
雖說平時顧淮寧本就很嚇人了,但這個聲音完完全全就和殺人沒什麼區別了。
如果江城不是一個混跡顧淮寧身邊多年的助理,可能聽見顧淮寧這樣聲音的時候就已經嚇壞了。
江城也沒多廢話,掛了電話趕緊跑到了醫院,到醫院的江城也立刻得到了周晴去世的消息。
這個時候一群看護已經圍在員工休息室里開始討論了。
他們似乎是在可以的逃避人似的。
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擔心那個叱吒風雲的厲大總裁追查下來,他們要是脫不了關係的話,那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我就說你當時不該讓那個女人進去,你偏偏就是不聽!」其中一個看護指責另外一個看護。
另外那看護也是一臉無辜,「那我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再說她說她是周女士的女兒我才讓她進去的啊!」
第三個帶著眼睛的看護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還是我們發現的太遲了!」
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自責。
「那現在要怎麼辦?」看護的語氣里有些著急,但也難以掩蓋臉上的自責。
也就在這個時候,江城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江城直接開口。
這幾個看護都是認識江城的,因為江城是聯繫他們的主要負責人。
「江先生您來了。」其中一個看護打著招呼。
情況緊急,江城皺著眉再次問了一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幾個看護面面相覷,這時候卻誰也不敢開口說話了。
都害怕擔任這次事故的責任。
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個看護才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發現周女士的時候她已經跌下床了。」
江城的臉色立刻變的難看了起來,臉上也不自覺的透著幾分厲色,「跌下床你們為什麼會不知道?一共三個看護,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你們當時就不知道進去看看?」
確實,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他們當時並不是因為忽略了。
而是那個穆念念離開的時候特地囑咐他們,周晴睡著了,讓他們不要去打擾。
可誰知道等他們等晚上去給周晴送飯的時候,才發現周晴已經暈厥了很久。
兩個護工看著江城已經發脾氣了,他們這時候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生怕再度招惹到這個男人。
江城雖然只是顧淮寧的助理,但他們對江城的理解就是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江城也是有身份,有手段的人。
那帶眼睛的看護是個女人,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她知道現在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都逃避不掉了。
江城看著面前的三個人都逃避一般的不說話,語氣里也有些著急,當然也不可避免的充滿了責備,「你們最好給我實話實說!」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的說道,「是我們的問題。」
兩個男人一看見這個笨女人承認都傻眼了。
她怎麼可以說?
之後,女人毫不避諱兩個男人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組織了自己的語言,「之前有一個女人來見過周女士。」
江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有人來見過周女士?我記得我當初給你們的要求是不讓任何人間周晴,我說的話你們全當做耳旁風是嗎?」
聽著江城發脾氣,那帶眼睛的女人也覺得一陣害怕,她抿著唇毅然決然的坦白了一切,「那個女人說是周女士的女兒,我看她也沒有說謊,就放她進去了。」
另外兩個男看護見狀,為了避免引火燒身,也連忙配合著解釋,「對啊!我看她當時都快哭了,說一定要見到她媽媽,要麼就不離開這裡,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讓她進去的啊!」
「是啊是啊!」
江城咬著牙,「我記得我和你們說過周女士的女兒是駱音的吧?」
看護們幾乎同時點了點頭,其中一人開口道,「是說過。」
隨後他語氣逐漸變的小聲,對於這件事情他也是十分委屈的,「可是我們完全沒有見過駱音洛小姐,也不知道她長的什麼樣?」
江城無比煩躁,究竟是什麼人,進來害死的周晴,然後還要裝作是周晴的女兒?
也就在這個時候,江城想到了什麼,他開口詢問,「那個說是周晴女兒的人長什麼樣?」
那帶眼睛的女人再次推了推眼睛說道,「長得不難看,有點網紅的感覺。」
過了一會,她似乎想起來了什麼說道,「哦對了……她好像是姓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