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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短鐵甲相接

2024-12-06 11:11:40 作者: 刀鋒1984
  光是坐在這裡是想不出答案的,鬍子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那些想法也只是在他心裡轉轉罷了。

  畢竟老傅在那裡不是嗎?

  這麼些年下來,鬍子一直跟在老傅身邊,雖說現在獨當一面沒什麼問題,可終究他心裡還是把老傅當做主心骨來看的。

  當然他自己可能還沒意識到這些,可一想到老傅在那臨時營地里,那麼「許多問題便不再是問題」的想法還是隱隱影響著他的心緒的。

  「走吧。」鬍子站起來拍了拍不小心爬到袖口上的小蟲,正要開口對面前的李文強再說一句,就看到李文強的眼神突然變了。

  那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眼神,如果硬要去描述的話,鬍子總覺得那是某種凶獸即將要暴起時眼中才會流露出的凶光。

  簡單來說,那就是要殺人的眼神。

  李文強要殺誰自然不言而喻,短短零點幾秒的時間裡鬍子就想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節:他縱然對李文強用過不少小聰明,但那都是無傷大雅的玩意,還不至於讓李文強在這個關節里暴起動手。

  而如果目標不是他,自然就是他身後的人了。

  下一刻鬍子就一彎腰,借勢向前撲倒。

  而李文強則維持著那個蹲著的姿勢,整個人像是一隻原地暴起的猛虎,越過鬍子的頭頂肩膀後背飛撲而去,張開的雙手像是鐵鉗一般,一隻手抓住了對方握刀的手腕,另一隻手掐向對方的喉嚨。

  從鬍子背後出現的人在鬍子突然撲倒之後,便有了心理準備,可李文強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他和鬍子兩人之間的互動落在這位眼裡,便是鬍子突然矮了大半截下去,而面前嗖的一下多出一條人影,關鍵這條人影還是衝著他撲來的。

  電光火石之下,這位只來得及用左手擋開喉嚨,握著刀的右手剛來得及向身前移動一截,還沒擺好讓李文強自動撞上來的姿勢,那隻手便已經掐住了對方的手腕。

  撲過去的李文強只覺得對面這個人瘦弱的很,尤其是那握著砍刀的手腕,一手過去都掐滿了。

  他借著向前的衝力,整個人合身撞進了對方的懷裡,一百好幾的體重加上那全身的裝備撞到心口上可不算好受。

  當下李文強除了鼻子裡聞到一股子腥臊味外,耳朵里也聽到了一聲細微的悶哼聲。

  與那悶哼聲同時落入耳朵的,還身後傳來的細微響聲,聽聲音是鬍子和J那邊也出了狀況。

  想來這其實也是應有之意,就算是用腳後跟想也知道,獅子搏兔還用全力,也就更甭提這種要人命的事了,對方既然能摸到鬍子身後,他和J身邊難道就能空落落的?

  李文強是在半空中腦袋中無意轉到這些玩意的,等兩人落了地之後這個想法還沒有轉完,可此時那是瞎亂想的時候,要命呢好吧!

  他能撲到人懷裡,對方也不是泥捏水和的,剛落在地上,那瘦弱的身軀便像是一條滑膩的大蛇一般在李文強懷裡扭動起來。

  下一秒李文強就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對方不知道怎麼的把右腿蜷了起來,那膝蓋對準了李文強的下三寸要來這麼一下。

  要不是李文強反應快側了下身,用腿側的搶套接住了這一下,他不是恥骨讓人撞裂了就是從此得當個沒用的男人了,反正怎麼也討不得好,對方也不會把他下半身廢了之後就此放他逃出生天。

  不過在李文強悶哼出聲的同時,身底下被壓著的人也不太好受,李文強的搶套是帆布做的,背面為了保型還有一塊半硬的塑料板貼在大腿上,再加上他的搶套側面還有三個專門用來裝彈夾的插口,這一下撞上去的感覺可不好受。


  那可是外面包了層皮,裡面是骨頭做成的膝蓋,硬生生的撞上去可疼得很。

  光是想想李文強就算是有這麼多東西在那頂著,都覺得麻了半條腿,便知道那力氣用的有多大。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用了多大的力氣,自己也得承受多大的反作用力。

  所以那劇痛一從膝蓋上傳到全身,縱然是鐵打的人也得那麼顫上一下,而這反應落在李文強身上,便是覺得對方擋在喉嚨前的左手鬆了一下。

  此時兩人之間的姿勢其實挺古怪的,李文強是連頭帶上半身都算是埋在了對方的懷裡,先不提那身前的彈匣袋什麼咯得他臉疼,光是用這個姿勢維持著用左手把對方右手使勁向前頂在地上就挺費力的。

  而除了上半身,兩人的腿也沒閒著,不是剛說了李文強側過身讓開對方這一下麼,結果兩人的腿本來是交疊在一起,李文強這一讓等於是把雙方的腿都給釋放了。

  下一秒他就知道這「好處」了,在頂了李文強那一下之後,身底下的人不屈不撓的又曲起膝蓋,朝著李文強的腰上就是一下。

  要是放在往日裡,這一下估計就能要了李文強半條命,對方選的位置也不能說是不刁鑽:防彈背心一般都是前後有加強插板,側面肋部為了活動方便多是沒有東西的,這也是為什麼M國鐵甲培訓人員要求對方正面對敵的原因。

  雖說那樣會增大受彈面,可正面的防禦最強,總比側身瞄準雖說減少了受彈面,可萬一挨上一搶便是要命的結果強。

  可想的再美總歸要面對殘酷的現實,對火力有強迫症的李文強習慣性的在肋下掛了兩顆小土豆。

  這可不是什麼MK系列的塑料殼進攻小土豆,而是實實在在的鐵殼殺傷小土豆,這一下上去李文強固然疼的眼前一黑,估計對方的膝蓋搞不好皮都得給掀下一層來。

  又是一聲悶哼在頭頂響起,李文強終於聽出這聲音有點不對了:男人的聲音可沒這麼細。

  不過這又不是什麼互相扭轉的閨房之樂,聽出來是男是女又如何?要命的事哪能分得那麼清楚。

  而且對方也沒什麼留手的打算,膝蓋上連吃了兩回虧之後她算是看明白了,當下左腿一擰雙腿配合著盤上了李文強的腰。

  當時李文強就給勒的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的腰一下細了三分下去,肚子裡那點下水被擠的一路上行,都快從嘴裡給噴出來了。

  他努力憋著口氣,心知自己就靠著這口氣活著了,要出口泄了氣就真像是老邊說的那樣,那股子氣勢沒了人也就完了。

  可光憋著氣也不是事啊,這又不是吹氣球或者是潛水比賽,誰氣長誰就能贏的。

  此時李文強在對方收緊雙腿之後,那掐著對方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雖說有些昏沉的腦袋還記得左手不能松,右手卻不由自主的放開了力氣。

  就是這片刻的功夫,對方擋在喉嚨前的左手就像是一條捏不住的魚一般從他鉗制里跑了出來,掄圓了一拳就砸在李文強的太陽穴上。

  這一下當時就砸的李文強腦袋一悶,也不知道怎麼的,課堂里學的那段課文莫名其妙的從回憶里翻了出來,他就像是被魯智深摁倒了揍的鎮關西,當真是腦袋裡什麼動靜都有,叮噹亂想的就差個吹嗩吶的了。

  雖說此時腦袋被揍得昏昏沉沉的,可李文強也知道那鎮關西最後是什麼下場,而且這頭側傳來的劇痛雖說讓他覺得自己腦袋都給打成了茄子樣凹進去半邊,可劇痛還是喚回了他的神智。


  要知道對方能空出只手來,他的手也空出來了好吧。

  當下李文強那五指一緊,順著向上便掐在了對方的喉嚨上。

  這一下果不其然,李文強並沒有找到本該在手掌下出現的喉結,而且對方的脖子也很細:一手掐下去,手指扣住喉管的兩邊,手掌里還有不少的縫隙。

  兩人之間這是要命的活計,李文強手上也沒留一點力氣,這一手下去就跟擦進泥里的鐵釺似的,縱然脖子上再有肌肉又如何,下一秒那脆弱的喉管軟骨就讓李文強捏得變了形。

  不過人要窒息而死還是要點時間的,脖子這個要害被捏住,那人也沒的悶哼出聲的機會了,當下又是一拳砸在李文強的腦袋側面。

  這第二下砸上來,李文強的視野都模糊了起來,他只覺得自己像是戴了個沒做好的紅色墨鏡,視野邊緣全是淡淡的紅色,鼻子一熱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李文強也是狠人,腦袋被砸得都歪了過去,手上的力氣也沒放鬆,對方使著勁勒著他的腰,他就用吃奶的力氣掐人脖子,再加上腦袋邊跟氣錘似的擺過來的拳頭。

  兩人就在別著勁,就跟蛇吃蛇一樣,比的是誰能先一步把對方吞進去,他倆比的是誰能弄死對方。

  就這麼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李文強只覺得自己死死捏著的左手突然一空,耳邊放出聽到了咔嚓一聲輕響,下一秒本來要砸在額側的拳頭也久久沒有到來。

  這一刻,,李文強就知道他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因為腰上一直勒著他的雙腿也沒了力氣,軟垮垮的像是掛在身上兩條沉沉的火腿。

  李文強可沒看看自己宰了什麼人的心思,他鬆開掐著對方脖子的左手,右手收回到身後掰開那礙事的兩條腿,人還搖搖晃晃的呢,右手就順勢把搶抽了出來。

  結果他還沒開搶,就聽身後傳來兩身沉悶的搶聲,那聲音悶得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在了下面。

  轉過身去,他看到鬍子剛推開壓在身上的,屍體翻了個身滾進了一邊的草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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