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後我保護你

  吃著吃著，我一抬頭，發現張妍那雙平日裡總是閃爍著星辰的眼睛，此刻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睫毛輕輕顫抖，如同被細雨打濕的蝶翼，隨時準備承載那些即將溢出的情緒。她的嘴角微微下撇，努力想要扯出一個笑容來掩飾，卻反而讓那即將決堤的淚水顯得更加無助。餐桌上的燈光在她的臉頰上勾勒出柔和而複雜的輪廓，每一滴滑落的淚水都像是無聲的訴說，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我愣住了，手中的筷子不自覺地停在了半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與心疼。

  我詢問道：「怎麼哭了，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羞。」然後把手邊的手帕遞給她，說道：「在哭就不好看了，變醜了。

  聽到我的調戲，張妍並沒有說什麼，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

  張妍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每一句話都承載著過往的沉重。她低下頭，目光落在手帕上，那細膩的布料上似乎還殘留著我的溫度，給予她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9歲時死了父親，被母親賣進了將軍府，每天，天未亮便得起身，打掃庭院，伺候主子們起居，稍有差池便是責罵與鞭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習慣了隱忍，習慣了孤獨。但今天，你的一句玩笑，一個遞過來的手帕，卻讓我感受到了久違的關懷。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丫鬟，而是一個被溫柔以待的人。淚水，是這些年壓抑情感的釋放，也是對你這份善意最真摯的回應。」說著，她的眼眶又紅了，但這次，是帶著一絲釋然和感激。

  聽到這裡，我更是同情眼前這個苦命的女孩，我嚴肅的對張妍說：「以後就好了，在我這裡我不會打你，也不會訓斥你，要是府中有人欺負你，你給我說，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再受到危險了。你也知道，我病了一場，也忘了許多事情，以後我還要你作我的「眼睛」，幫我一些事。」

  聽我這樣說，張妍的眼眶再次濕潤了，但這次，是感動的淚光在閃爍。她緩緩抬起頭，那雙曾被水霧籠罩的眼睛此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動作里滿是信任與依賴，嘴角終於綻放出一個真正釋然的微笑，那笑容溫暖而純粹，仿佛能驅散多年積壓在心頭的陰霾。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手帕，那細膩的溫度仿佛傳遞著一種力量，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柔和了起來，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溫馨而堅定的氣息，預示著一個新的開始。

  飯後，我在房間中看著書，感到很無聊，想著要不到外面轉轉，看看古代的生活是怎樣的，有點好奇。便叫張妍進來。

  「收拾一下，帶我去外面逛逛。」我伸著懶腰，對張妍說道。

  「好的」只聽張妍高興的答應下來，連忙跑出去收拾了，

  張妍的身影在院子裡輕盈地穿梭，仿佛一隻剛從籠中放飛的小鳥，每一步都跳躍著歡快的音符。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她邊跑邊笑，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迴蕩在靜謐的院落中，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與自由。

  她的髮絲隨風輕舞，偶爾拂過臉頰，帶來一絲絲涼爽與愜意。張妍不時回頭望向我，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期待的光芒，那笑容比春日裡最絢爛的花朵還要動人。我靜靜地站在廊下，望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仿佛連日來的沉悶與無聊都被這份純真的快樂一掃而空。這一刻，我仿佛也被她的快樂所感染，期待著即將與她一同踏上的未知旅程。

  我剛喝了杯茶，便聽張妍高興說道：「少爺，我收拾好了，走吧。」

  我抬頭看了過去，張妍蹦蹦跳跳地來到我面前，手中提著一個小巧的竹籃，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幾樣物品：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手帕，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幾枚銀光閃閃的銅錢，輕輕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響；還有一把精緻的木梳，梳齒間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桂花香。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明媚而溫暖，眼眸中閃爍著對外面世界無限的好奇與嚮往。

  「少爺，您看，我都準備好了！」她邊說邊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竹籃，那份純真的喜悅仿佛能感染周圍的一切。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為她平添了幾分靈動與仙氣。她拉起我的手，那雙手雖因勞作略顯粗糙，卻異常溫暖而有力，仿佛能傳遞給我無盡的力量與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