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d是不是有病,這都一兩年了,你還盯著envelope。」顧淵動起手來一點不客氣,在還在打比賽的時候,就只有他能管一點洛壹。
洛壹被他勒的嗆聲,半是玩笑地開口:「真的顧隊,我到現在都沒談過這樣的。……等一下,咳咳…顧淵,有人在偷酒喝!」
顧淵放開他,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小封跟你都不是一路人,你想都別想。」隨後聽見殘夢跟見了鬼樣的叫起來。
「envelope!我看你是真的渴了。」
顧淵轉頭,看見envelope身前已經多了好幾瓶空酒瓶子。他瞬間頭疼起來,拿過他手上剛開的一瓶新的,有些心力交瘁:「你也是……,喝這麼多幹什麼。」
他已經沒指望不清醒的envelope能回他話了。
洛壹在旁邊低低笑了聲,理了理打鬧中亂掉的衣服,不懷好意地開口:「可能是目及舊人,借酒消愁吧。」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envelope冷淡道。
過了一會,他又去拿顧淵手中被搶走的啤酒,顧淵擰眉,並不想給他。他遲鈍開口:「我轉監管,壓力大。」
顧淵聞言,發現這傢伙是在回答他之前那個問題,偏頭看向殘夢。
殘夢也是一怔,隨後嘆了口氣:「給他吧,隊裡打不出成績,那麼多監管角色還等著他練,他可能真的壓力大吧,憐愛了。」雖然平常在基地他也沒看出來envelope哪壓力大了,前幾天還狂妄的讓他喊哥。
他已經23歲了,envelope才20出頭,真是倒反天罡!
洛壹挑眉好奇:「怎麼,戰隊成績很不好嗎?」
「少爺,您退役了之後是一點也不關注吶。」殘夢苦巴巴地抱怨起來,「人隊每個賽季都在磨合,監管一直在掉鏈子。」
仔仔點頭:「看給小封逼得,都轉監管了。擱這借著聚會的名頭借酒消愁呢。」
「我那個時候都讓他跟我一起退役了。」洛壹擺頭不解:「大大小小冠軍都拿了個遍,還有什麼好打的,給自己找罪受呢。」說完又被顧淵重重拍了一下。
「退役退役,他那個時候才18歲,黃金上升時期,退什麼役!」
洛壹躲他:「他家裡又不缺錢,大學錄的是國內頂級學府,拿幾個冠軍玩玩得了,他又不是除了打遊戲沒地方去了。」
顧淵停下手,神色複雜,看了眼旁邊安安靜靜把酒當水喝的envelope。
envelope酒品極好,喝醉了也不會亂說話,偶爾聽進去什麼還能看著很清醒的回上一兩句,就像剛剛那樣。
也不吵,實在暈的不行就睡覺。
「所以我說,你和他就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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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涼。
「小白…都11點了…,你…你怎麼還不回房間。」蘑菇結束自己的訓練,發現訓練室也只剩他和喻如初兩個人了,但對面一點也沒有要走的意圖。
「我再練會。」喻如初抬眼往一樓大門那望了望。
「那…那我先走了…」
他應了聲,低頭看微信。
十點半左右發的消息,envelope現在還沒回。
他乾脆直接坐到了客廳沙發上去等人。
又過了十多分鐘,基地大門嘎吱一響,他終於是聽到了想聽到的動靜。
推門進來了三個人,他起身,看清第三個人的時候腳步一頓後,又加快速度走了過去。
殘夢半扶半架著envelope進來,旁邊還跟了一個…跟了一個騷包黃毛。
「小白快來…」幫我扶下envelope,殘夢還沒招呼完,某個等著他們回來的,哦不,應該是等著隊長回來的粉絲,就已經非常自覺的上前,幫他扶住了envelope。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洛壹,壹神,22年我們隊的監管。」殘夢指指那個黃毛,「硬要跟著我回來,說看看戰隊。」
洛壹探頭看了下基地大廳,有點故地重遊的感慨:「我好歹也算半個老闆,看看戰隊怎麼了。」
退役選手給戰隊投錢,在電競圈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殘夢無奈:「你最好是。」剛想給洛壹介紹一下戰隊新人,卻發現喻如初已經不聲不響地架著人往樓上走去了。
可能是因為具備了一個成年男子應該有的力量,即使envelope比他高了大半個腦袋,體型上也高大一點,但他倒是扶得穩穩噹噹。
殘夢目視著二人進了房間,洛壹在這時間裡非常熟練地找到了一種老闆的做派,翹著個二郎腿愜意地坐在沙發上了,然後抬了抬下巴,頗有風範地看殘夢:「怎麼沒什麼人?教練呢?」
「今天周日,教練家在本市,趁空閒回家了。」殘夢喝的也不少,但勝在酒量好,「老闆您隨便找地睡,爺伺候不了了,先回房間了。」
「……?」洛壹。
喻如初把人扛進房間,輕手輕腳地放好在床上,又去拿了毛巾給人擦臉。
envelope閉眼很安靜,像是已經喝暈然後睡著了。
身上酒味並不是很重,他在那兩人身邊接過envelope的時候,感覺還沒他們倆身上味道沖。
所以明明酒量不好,之前自己隊裡聚會也不喝酒,這次喝這麼多。
思緒到這,他又想到進來的那個黃毛。
他看過22年的比賽,那個時候他就在關注6.1戰隊,洛壹那種帶了幾分歐美血統的長相很有記憶點,所以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在ivl上堪稱傳奇人物的監管者,本該是像看見了前輩那樣尊重的。
但他第一反應卻是有點不爽,不過看見殘夢寧願一個人扶著envelope,也沒讓那個黃毛幫著扶。
好了點……還是不爽。
他擰了擰眉,抬手按住了臉,越想越覺得有點煩亂,把臉揉得皺巴巴的。
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稀里糊塗亂七八糟想這麼多。
聚會喝酒很正常的。
壹神回來看看基地也很正常。
退一萬步想,就算envelope跟壹神有點啥,真談過。
成年人,成年的職業選手又沒耽擱訓練談個戀愛,再正常不過了。
他呼出一口氣,打算去陽台吹吹風。
這時候手機消息的提示音響了聲,不是微信QQ的那種,像發來的簡訊的聲音。
是一個陌生又有點眼熟的電話號碼。
[「小白吶,你弟弟說你打遊戲打上職業了?」
「他說這行可賺錢了對吧。」
「你是長大能賺錢了,你弟弟妹妹可都還在念書呢。」]
白底黑字的。
一瞬間之前所有的思緒都被強制阻斷,
他按滅了手機,怔了很久,然後自嘲地笑了下。
就像是正在做一場盛大的夢,夢中的他很有錢,他正在為了先吃這道美食還是先吃那道美食而煩惱,雖說是煩惱,可是也不算得是煩惱。
一些生活的小波折,小情緒罷了。
但是夢醒了。
他在泥濘里摸爬滾打那麼久,以為總算到了平坦的路上。
往後一看才發現,那些污穢跟惡鬼一樣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