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三千六百門,門皆可得真傳
我們村老話說,道法三千六百門,人人各執一苗根,門門皆可得真傳,誰得真傳誰為尊。
我們村有個老瘋子,整天瘋瘋癲癲在村口溜達,嘴裡一直嘟囔著這句話,時不時還傻笑。
但就是這個瘋子……
,曾經救過全村人的命。
那天本來天氣晴朗,但早上九點多天色突然變得跟夜裡一樣黑,伸手不見五指,村裡的狗叫個不停,雞也飛上枝頭不敢下來,足足有十幾分鐘才恢復。
這種情況村里老人都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後來村里幾個管事的就去找村長商量怎麼回事,剛走到村口,就看見老瘋子坐在老槐樹下,一個勁地傻笑,村長上去遞了根煙。
老瘋子瞥了眼沒接,嘴裡嘟囔著:「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嘻嘻嘻,全都不能活,全都不能活。」
村長聽這話感覺不對勁,趕緊問老瘋子咋回事,老瘋子看了他一眼,說:「村里人作孽太多,惹怒了山神,山神要懲罰村里,你們全都不能活,嘻嘻嘻,全都不能活。」說完瘋瘋癲癲就走了。
村長一聽這話,頓時怒了,朝著瘋子走的方向呸了好幾口,嘴裡還罵著:「他媽的,真晦氣。」
但轉身臉色就變了,不只是村長,連那幾個管事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他們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去後山拜拜山神,不過卻看見了最恐怖的一幕
瘋子跪在山神廟前,把自己的頭摘了下來供在
桌子上,嘴裡嘟囔著:「這樣山神總該滿意了吧,嘻嘻嘻。」
那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幾個管事和村長看見這一幕,褲子頓時濕了一片,全都被嚇得趕緊往回跑
此件事後,瘋子再也沒有出現,而村子似乎轉了運
面,先是大旱幾個月的村子終於下了一場大雨,後來又是修路占地,每家都賠了不少錢,還有在外打工的也都掙了錢。
哦,對了,我叫陳三千,關於瘋子的故事都是我爹講給我的。我爹曾經是村裡的管事人之一,所以這些事情要麼是他親身經歷過的,要麼是他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不過,這些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誰也說不清楚。
而接下來我要講述的,則是屬於我自己的故事。
我們村非常貧窮和落後,村民們只能依靠種地或外出打工來維持生計。自從發生了瘋子那件事後,村裡的人都說,是瘋子拯救了整個村莊。他們認為,瘋子將自己的生命獻給了山神,從而換來了山神對村莊的寬恕。
後來,我考上了大學,成為了村里少數幾個能夠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雲遊在外的老道士,並得到了他的賞識。他決定收我為徒,從此帶我四處遊歷。走南闖北,結識了許多來自茅山和龍虎山等地的高人道士,也聽到了不少奇異的故事。
有一天,我偶然間使用牛眼淚打開了天眼,這讓我看到了一些平常人無法看到的景象……
由於道行
太低,差點丟了性命,還是師父用了三片柳葉蘸無根水才封了天眼,不過在那些東西裡面,我看到了我自己
師父說那是你的三屍神,修行之人都有,類似於死後的自己,可我還沒死啊
畢業
後,我找了份工作,但離家太遠,就租了間房子,房東是個老頭,東北的,姓張,附近的人都叫他老張頭。
老張頭有個孫女,叫張佳佳,長得很漂亮,但奇怪的是,她大白天的在家,也要拉著窗簾,出門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我很好奇,再次
用牛淚開了天眼,卻看到張佳佳身上纏著一條白蛇,東北五家仙的柳仙?
我趕緊告訴師父,師父說那是張佳佳的仙緣,柳仙選中了她為自己的出馬弟子,現處於磨合期,等張佳佳出馬後就能看事了。
「老鄉,你看我是像人還是像神?」
下班回家,被一隻黃皮子
攔住了去路,黃皮子直立行走,學著人朝我作了個揖,還拿怪異的強調問了這麼一句,我瞬間懵了,這句不是黃大仙討封專用語麼,怎麼會讓我碰到了?
「我看你像毫無仙力,黃髮碧眼,易推倒的小蘿莉。」我開著玩笑,結果那黃皮子真變成了
一個萌萌噠的小蘿莉,我瞬間凌亂了。
「還真能變…」
「醒醒,口水都流出來了。」
張佳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才發現自己原來在做夢。
「你怎麼來了?臥槽!」
只見張佳佳一邊眼睛瞳孔是豎瞳,這是被柳仙快磨合成出馬弟子了啊。
張佳佳翻了個白眼,告訴我,我剛才在說夢話,什麼黃皮子,什么小蘿莉的,還一個勁地傻笑,她實在忍不住了,才把我叫醒。
我撓了撓頭,有點尷尬,問張佳佳啥事。
張佳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是道士吧?」
我點了點頭,道:「嗯。」
張佳佳又接著問道:「那我身上……」
我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說道:「東北家仙之一,柳仙。」
「還好還好,我以為我
被鬼纏上了呢。」張佳佳拍了拍胸脯,胸前的柔軟若隱若現。
我趕緊挪開目光,心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她表示自己從一年前開始身上長出了
蛇鱗,去醫院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嚇得她大白天也不敢出門,後來還是爺爺老張頭請了村裡的出馬仙,才知道自己是被柳仙看中了。
張佳佳表示自己並不想成為出馬弟子,但又不知道怎麼辦,於是想找我幫忙。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要看柳仙的意思。」
我表示自己也沒辦法,要她去找柳仙商量,張佳佳聽後頓時蔫了。
由於張佳佳身上纏著柳仙,我和她除了這次談話,後面一直都沒有說過話了。
第二次邪事因一場儺戲而起。
說到儺戲,可能很多人不了解,但如果說變臉、吐火之類的表演,想必很多人都聽說過,這些都是儺戲中的一些技藝。儺戲起源於原始宗教,巫師們戴著面具跳舞驅鬼,逐漸演變成一種民間藝術形式。儺戲被稱為中國戲劇的活化石,因為它保留了許多古代戲曲的元素和特點。儺戲有很多種類,比如儺舞、儺祭、儺儀等,不同地區和民族的儺戲有著各自獨特的風格和特色。
大家知不知道紅白撞煞?紅煞是結婚時候死掉的新娘,白煞是淹死的水鬼,碰到這種雙煞,基本無解。
而這場儺戲,就是紅白撞煞。
當時,我們公司接了個活動,需要去湘西鳳凰古城給一個景區做宣傳。我們便在沱江邊住下,白天則去苗寨拍攝素材,一切看起來都非常正常。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去觀看儺戲的時候,事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儺戲本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民間表演形式,但這次演出的劇目卻是《儺公儺母》,而且不知為何,主辦方突然決定將其改為紅白雙煞。這個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我感到十分不解和擔憂,於是我忍不住嘟囔道:「這到底是想吸引遊客呢,還是打算把他們團滅啊?」
正當我心中暗自嘀咕時,我突然想起了師父曾經告訴過我的話——紅白撞煞乃是大忌!我越想越覺得不安,於是趕緊給師父發了條信息,詢問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師父回覆說,如果這紅白撞煞只是一場鬧劇倒也罷了,但若是真實發生的,恐怕會帶來不祥之兆。他叮囑我一定要多加小心,並告知我他正在趕來的路上。我答應著,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
然而,當我再次抬起頭時,卻驚訝地發現張佳佳竟然出現在人群之中,並且向我揮舞著手。我不禁疑惑地自言自語:「她怎麼來了?」
我微微皺起眉頭,邁步朝著張佳佳走去。張佳佳笑著告訴我,她一直想來鳳凰古城遊玩,得知我在這裡後,便搭了一輛順風車過來了。
"你身上的柳仙……"
"已經自由出馬了,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不再多問。就在這時,儺戲正式開始了。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舞台上,只見一個身著鮮艷紅色嫁衣的美麗女子被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牽著手緩緩走出。女子面容姣好,但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仿佛失去生命一般。
"不對勁,她就是死人!"
我暗自低語,開啟天眼仔細觀察。果然,我發現女子的腳上纏繞著一根紅線,而紅線的另一端連接著一個黑色的木偶。這顯然是一種控制屍體的手段!
隨後,一個身著白色戲服的身影突然飄出。之所以用"飄"這個詞,是因為他的雙腳離地三寸,身上還掛著水草,臉色慘白得嚇人,毫無疑問,這是一隻水鬼!
此時所有遊客雙眼失神,猶如行屍走肉般跟隨著黑袍道士走向舞台,包括張佳佳也不例外,我暗道不好,急忙從包里掏出一張符咒,夾在兩指之間,迅速貼在了張佳佳腦門上,張佳佳打了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走!」
我拉起張佳佳就跑,這他麼的哪裡是什麼儺戲,分明就是一場屍鬼盛宴。
「臭道士,你敢多管閒事?」
黑袍道士看到我,臉色一變,伸手朝我抓了過來,五道黑氣從他手中射出,化作五隻黑手,抓向我的脖子。
「掌心雷!」
我表情凝重,右手捏了個雷訣,拍向那五道黑手,只聽「噼里啪啦」一陣爆響,五道黑手被我的掌心雷直接劈散。
「有點道行,但你不該管我的事…」
「那我呢老陸,我能不能管你的事!」
師父的聲音突然從黑袍道士身後傳來,黑袍道士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瞪著師父,大聲罵道:「玄陽子,你他媽的少多管閒事!當年你破壞我的好事,今天又來搗亂,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
師父冷哼一聲,毫不示弱地回應道:「老陸,你居然敢拿出半成品的紅白撞煞,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說著,師父抬手一揮,一張符咒如閃電般飛向黑袍道士。
黑袍道士見狀,面色劇變,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符咒,迎著師父的符咒沖了上去。兩張符咒在空中相遇,瞬間自燃,化為一白一黑兩隻火焰形成的飛鳥,相互糾纏、爭鬥不休。
看到師父與黑袍道士展開激烈戰鬥,我擔心師父會吃虧,連忙施展掌心雷,試圖幫助師父。然而,對於這場激烈的戰鬥來說,我的攻擊或許只是杯水車薪,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一些。
張佳佳也沒閒著,請柳仙
上身,一條巨大的黑色蟒蛇從張佳佳身體裡鑽了出來,朝水鬼和女屍咬了過去。
有了柳仙相助,水鬼和女屍很快就被制服了,黑袍道士見狀,直接潤了
。
這他媽打得正歡,他跑了,真他媽掃興。
紅白撞煞被破了,景區的工作人員也恢復了正常,但他們好像不記得剛才的事了,包括主辦方也是,唯獨記得儺戲被取消,要換節目。
至於那些遊客,沒死
的算他們命大,大病個幾天沒跑了
。
由於事情涉及到靈異
事件,我們被請去配合調查,當然,是以旅遊公司員工的身份。
至於第三件,
就更邪乎了。
從湘西回來後,我和師父又接了個活,給一個樓盤看風水。
這原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樓盤地處繁華街道,又是學區房,只要價格合理,不愁賣不出去。
可當我們來到樓盤後,頓時傻眼了。
樓盤全是打生樁
!
而且不是一根兩根,而是整整十二根!
所謂打生樁,就是用活人奠基,一些黑心開發商為了利益最大化,會找風水師把一些大凶之地改成風水寶地,但這種地方往往要死人,就會用打生樁來鎮壓。
「十二根生樁,這是想建鬼樓啊!」
師父倒吸了一口涼氣,拉著我就要走,這活接不得,有命賺沒命花。
但是,我們出不去了
。
樓盤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一層濃霧,將樓盤圍得嚴嚴實實,我們試圖走出去,但總是回到原地。
「師父,這霧有問題。」
「不是霧有問題,是鬼打牆。」師父臉色凝重的說道。我和師父拿出羅盤,想要找到出口。羅盤的指針卻不停地打轉,完全失去了方向。
「看來這是有人故意不想讓我們離開。」師父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