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夏剛出院門就看到門口有兩個拉黃包車的在等客,見到她出來,兩個人停止了侃大山,站起來朝她討好的笑著,「小姐,您坐車嗎?」
維夏盯了他倆一會,突然翻了翻衣兜,看著手心裏面不認識的三個硬幣,顛了顛,並沒有感覺到有重量。她把手往前一伸,「這錢夠不夠去孫府的?」
接話的是個圓胖的車夫,「夠的夠的,還賦予不少呢。」說著就要去接維夏手裡的錢,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錢到手,隨即疑惑的抬頭看向維夏,只見這個白皙漂亮的小姐挑著她彎彎的細眉,「多出來的錢我要跟你買個消息。」
維夏扶著車斗準備上車,「一邊走一邊說吧。」
圓胖車夫對著同伴點了點頭,拉著維夏向孫府跑去。「您想問點啥,這羊城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殺了孫府四小姐人是誰你知道嗎?」維夏漫不經心的問道。
「吱——」黃包車一個急剎,維夏連忙調整好重心,看著臉上突然出現大片黑斑的車夫,只見他動作變得僵硬,臉上的皮膚隨著黑斑的擴大在逐漸腐爛,一字一頓地說「您、說、什麼!」
維夏臉色未變,仿佛企圖作弊的人不是自己,「什麼?我說什麼你也不能急剎車啊!摔著我怎麼辦,你這車夫怎麼當的?我說什麼你沒聽清還問我,我問你孫府四小姐是不是死了!」維夏主打一個先發制人和胡攪蠻纏。
面上淡定,實際上手一直按著兜里上個副本結算獎勵的符咒,準備不對勁就給他來一下。
好在車夫愣著,仿佛機器人卡盾一般,「咔咔」了幾聲,面色恢復如常,「對不起啊,這位小姐,是我沒聽清,您別生氣,我這趟不收您錢了哈。」
車夫也沒等維夏回話,自顧自的接著拉起車來,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回到維夏的話,「您是從哪聽來的啊,孫府還沒發聲呢,不過孫府四小姐確實是沒啦,是我兄弟跟我說的,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唉可惜了。」
「嗨,我也是聽說,你不知道吧,我是個從外省調來的記者,這都是辦公署那邊傳來的小道消息,這不是覺得你們接觸的人多,想再打聽打聽。」維夏面不紅心不跳,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我說呢,不過我這兄弟也不能騙我,應該八九不離十。您要是想確定,我建議您去辦公署找一下孫四小姐的未婚夫,孫府那邊您肯定也進不去啊。」
維夏眼睛一亮,「也行,不過這個點人能在辦公署嗎?我這也沒帶表,不知道幾點了。」
「在的在的,衛組長本來要和孫四小姐結婚的,家裡在大裝大改,最近吃住都在辦公署,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車夫轉道,換了個方向。
「那他叫什麼啊,我這剛來羊城,什麼都也不清楚。」
「衛銘博,衛組長是個好警察嘞。」
「衛組長,有人找你!」
「來了,誰啊?」衛銘博揉了揉泛紅的眼角,努力緩解一夜未睡的酸澀的眼睛。
「不認識,但是是個大美人。」
衛銘博走到門口,看到一個扎著馬尾,冷著臉的女孩,她穿著怪裡怪氣的白色衣服,上面印著他看不懂的洋文,是留過洋的吧。想到這,心裡一緊,是來找淼淼的嗎?
「衛組長您好,我叫維夏,是從外省調過來的記者。」
衛銘博握住伸過來的手敷衍的搖了兩下,「您好,請問您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孫淼淼的同學。這不因為孫伯伯無償給羊城蓋孤兒院和醫院的事跡傳出來,我們想給他做個專訪,我就回來了,想著也是看看老同學,順便再看看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是什麼樣子。」維夏調侃道,仔細的看著衛銘博的表情,不想錯過一絲細節。
衛銘博面上閃過一絲瞭然,他咽了口口水,緩了一下才開口道「跟我一道走吧,我正好要去孫府。
維夏點頭,默默跟著衛銘博往車的方向走去,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把兜里的報紙團成一團,扔了進去。幸虧來的時候從車夫那裡順來了一張報紙,做足了功課。不過這報紙也是夠奇怪的,除了孫府的事,沒報別的任何東西。
車裡兩人誰也沒開口,過了好一會兒,衛銘博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女孩,看著她心情不錯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淼淼出事了。
「你做好心理準備。」衛銘博嘆了口氣,「淼淼昨天晚上,她,她走了。」說完他吸吸鼻子,努力把泛上來的眼淚壓下去。
維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麼,淼淼走哪去了?」
衛銘博微微張嘴,努力了好幾下才又重新開口,「淼淼沒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維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衛銘博,看著他終究是沒忍住,眼淚大滴的滾落,這才哽咽著擠出一句「怎麼回事,怎麼可能啊。」
衛銘博抬手抹了把臉,「淼淼,她是被謀殺的。我已經在調查了,昨晚我一得到消息就趕了過去。」
「什麼?」維夏驚訝道「怎麼回事,知道死因了嗎?」
「沒有,淼淼的媽媽不同意屍檢,不過沒關係,傷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維夏看了看衛銘博緊握的拳頭,「我會幫你的,我也要找到傷害淼淼的真兇!」
衛銘博看著激動的維夏重重地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