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希特勒秘聞2

2024-08-24 05:03:55 作者: 何馬
  第三十九章 希特勒秘聞2

  金書中的疑惑

  「阿嚏,阿嚏……」莫金連打好幾個噴嚏,身邊的索瑞斯冷笑道:「以你這樣的身體,也會生病感冒?」

  莫金道:「沒有的事,只是天氣乾燥,鼻腔發癢罷了。

  對了,你的研究怎麼樣了?」

  索瑞斯道:「別提了,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種生物,又白忙活大半年。

  你呢?

  你就一直在等那群人的情況?」

  莫金道:「是啊。

  也沒別的什麼事可做。」

  索瑞斯淡淡道:「聽說,你在美國有兩處地產準備出售,是怎麼回事?」

  莫金道:「沒什麼,最近有兩次走眼,造成了比較大的虧損,急需現金去賠付。」

  索瑞斯道:「哦,估計要賠多少?」

  莫金道:「三億左右。」

  索瑞斯道:「想不到你這個鑑賞師,竟然也有走眼的時候。」

  莫金苦笑道:「在珠寶古玩這一行當,再厲害的人也不敢自稱百分百準確,這本來就是人類有史以來造假最多的一個行業。

  不過沒關係,只要能找到帕巴拉神廟,哪怕傾家蕩產,我也不怕。」

  索瑞斯一笑,突然道:「對了,本,那幅地圖——你真的是在地上撿到的?」

  莫金道:「是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而且那裡的機關如此繁密,機關啟動後,哪怕再厲害的人也無法通過,那種地方難道是隨便就能進去的嗎?

  照理說,那幅地圖不應該是假的,但是他們始終找不到那地方,這大半年哪兒都沒去。

  卓木強巴還突然失蹤了,他們自己人都找不到他。

  我也感到很奇怪。」

  索瑞斯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長身而起,來到落地窗邊道:「這樣跟下去有什麼意思?

  千方百計讓他們得到了地圖,結果他們還不是找不到?

  難道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不,」莫金道,「我跟的不僅僅是線索,也是人。

  你知道,我真正要找的……」

  此時,馬索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喜道:「老闆,找到了,現在在上海一家醫院裡。」

  莫金道:「怎麼會在那裡?」

  馬索道:「從中國傳來的最新消息,他的公司破產了,特訓小組解散了。

  而且,他似乎得了一種非常怪異的病,就像在體內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一年後起爆,目前無法拆除。

  因此,他遭受了極大的打擊,整個人變得意志消沉,著實頹廢了一陣子,整天晝伏夜起,出入酒吧歌廳,所以我們才找不到他。

  還有,據說他是因為和街頭一群小混混打群架受傷住院的,我看這個人是沒什麼指望了。」

  莫金聽後大為動容,心道:怎麼會這樣的?

  難道他真的要就此一蹶不振?

  索瑞斯道:「你瞧,到底應驗了我說的話吧,他們要是能找到帕巴拉,我就去吻驢屁股。」

  莫金道:「那麼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恢復嗎?」

  馬索道:「也不是,好像他的隊友找到他之後,他的情況有所好轉。

  不過我覺得,他們再去尋找帕巴拉神廟的可能性不大,都搞成這樣了,再找下去,恐怕真的會萬劫不復,要是換作我,我絕不會再繼續下去。」

  莫金稍展愁眉,含笑道:「可惜,你不是卓木強巴。

  我了解他,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如果放棄了,他也就不是卓木強巴了。

  而且,他曾經的隊友找他做什麼?

  一定是鼓動他繼續尋找帕巴拉,那一群人都不會放棄的,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哼哼,事情變得很有意思。

  記住,下次聯繫時,就告訴我們的人,在找到帕巴拉神廟之前,都別再聯絡了。

  如今不是中國政府資助的行為了,他們自己行動,肯定會更加小心,稍不留意,就有可能被揭穿身份。」


  馬索恭敬道:「是,老闆。」

  他猶豫片刻,又道:「老闆,似乎出了點紕漏,好像有幾個大一點的組織得到了些消息,知道卓木強巴一行人在尋找帕巴拉,而且還曾得到過中國政府出面支持。」

  「什麼!」

  莫金震驚道,「究竟怎麼回事?

  消息從哪裡透露出去的?」

  「這個,還不清楚……」馬索低著頭瞟了老闆一眼,小心地道。

  「查!務必給我查出來!」

  第二天一早,最先到醫院的竟然是亞拉法師。

  法師隻字不提有關呼吸的事,表示此事他毫不知情,卓木強巴也就不便說穿,但他想了想,還是把對他們宗教信仰的觀點告訴了亞拉法師。

  亞拉法師聽了卓木強巴轉述的德仁老爺對這個宗教教義的猜度,微笑道:「雖然德仁老爺一直是我所敬佩的大智者,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我並不贊同德仁老爺的觀點。

  佛眾平等不僅是我們宗教的一種信仰,也是另一些密教的信仰,其意義原本同眾生平等一樣,只是我們所信仰的,是一個更加大同的社會,神佛和眾生也都是平等的,眾生通過自身努力修煉,上至君王將相,下至螻蟻溺蟲,都可以修煉成佛。

  強巴少爺總不能說,這樣的信仰,便是邪惡的吧!」

  卓木強巴隔著繃帶撓了撓面頰,亞拉法師道:「我本是佛就更好解釋了,那是指,人人都有一顆慈悲的心,普度眾生,救人救己。

  而強巴少爺你所想的那種渴望長生不老,擁有破壞一切的力量,那就不叫我本是佛了,那應該稱我本是魔才對。」

  卓木強巴一怔,好像這樣解釋也說得通,所以他對宗教上的事很是煩惱,全是些中性描述,說它好就好,說它壞則壞,怎麼解釋都可以,就看每個人自己的理解力了。

  亞拉法師所說也不無道理,可是一想起血池,以及生命之門和倒懸空寺里所見所聞,卓木強巴還是覺得邪惡,至少談不上慈悲。

  亞拉法師道:「我知道強巴少爺心中所想,那血池和諸多兇相神佛,好似一定為邪教所有,其實不然。

  血池以人血為原料,各處放置人體器官,這……這個其實強巴少爺應該可以理解,在舊社會的西藏,人的社會地位分得很明確,處於最底層的農奴,幾乎沒有任何地位可言,從他們誕生的那一刻起,他們的生命,包括他們父母和祖輩的生命,都是屬於農奴主的,他們的身體也常常被作為供品而獻給各種祭祀。

  我想,強巴少爺不會不知道吧。」

  卓木強巴緘默了,他從小就聽拉巴大叔說起過,新中國成立前的西藏農奴,的確沒有任何地位。

  亞拉法師道:「這種儀式,其實只是最原始的社會遺留下來的一種陋習。

  在上萬年前的古代,人們崇拜大自然毀天滅地的力量,並且對自身的生理周期不能有科學的認識,他們往往選擇血腥的祭祀來祈求獲得強大的力量,並且,在潛意識裡,一些積蓄已久的負面情緒得以發泄。

  不只是我們西藏地區,全世界的古人類都進行類似的儀式,包括你曾經看見的美洲瑪雅,古代的中原、古代的歐洲、古非洲,其血腥程度不亞於血池,只是隨著文明程度的遞增而逐漸消退,各個地區有不同的傳承史罷了。

  好比我們西藏,長期處於比較閉塞的環境中,這種陋習就傳承得比較久遠,這也不能說明它的邪惡,只是人類歷史遺留的痕跡。

  而那些造型兇惡的佛像,強巴少爺可以去任何一座寺院看看,哪一間寺院沒有凶形惡佛?

  那是用來鎮妖驅魔,它們的準確稱呼應該是菩薩或金剛的憤怒相。

  而在密法和顯法之中,也不乏以人體為金剛手持物,其中最多的便是天靈蓋,其次是人心、人皮。

  為什麼會雕刻有這樣的佛像出現呢?

  那並不是說佛要吃人,而是表達對惡人的威懾和懲戒。

  我們宗教在以前,應該是以鎮守最邪惡的源頭為己任,所以菩薩造像特別兇惡一些,否則不足以鎮壓惡魔。」

  亞拉法師壓低了聲量道:「我堅信,我們宗教的教義,絕不是邪惡的!」

  卓木強巴忙道:「我認為,阿爸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今天法師說的,也很有道理。

  我們不應該對古人的思想妄加評判,古人的思想應該是中性的,不同的人看了有不同的感悟,哪怕再引人向善的教義,到了邪惡的人手裡,也會被理解為邪惡的思想。」


  亞拉法師露出笑容,道:「強巴少爺是睿智的,我一直都知道。」

  沒多久,張立也來了,進屋後先是很規範地敬了個禮,隨後笑道:「隊長,今天有什麼安排?」

  卓木強巴無奈地笑笑,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動都動不了,又什麼都不了解,能有什麼安排?

  還是等一下看導師怎麼安排吧。

  你們怎麼沒有一起來?」

  張立道:「個人習慣不同,像亞拉法師,起得比我還早。

  岳陽那小子最能睡了,真不知道他這個偵察兵是怎麼被訓練出來的。

  恐怕今天,教授就會讓我們出去收集材料資源了。」

  卓木強巴道:「導師應該是我們的主腦,我想,他的安排,大家都不會有意見的。

  不過說實話,我很不希望大家這麼快就有所行動,真希望在我養傷時你們能多陪我幾天。

  你知道,我這裡很受傷。」

  說著,纏滿繃帶的手敲了敲纏滿繃帶的胸口。

  張立拍了拍卓木強巴胸口,道:「這簡單。

  過兩年,你和敏敏小姐再生他三四個,這個地方的什麼傷都能治好!」

  唐敏剛好進屋,聽到最後一句,頓時不依,嗔道:「你說什麼呢張立!你把我當做什麼了!」

  揮拳相向。

  張立哈哈一笑,閃身避開唐敏的攻擊。

  卓木強巴和亞拉法師微笑地看著二人追逐,卓木強巴突然心中一酸。

  是啊,自己也曾年輕過,那時也有一個小女孩天天追在身後,總是不依不饒,也會生氣撒嬌,妹妹啊……

  唐敏捉不住張立,向卓木強巴告發道:「強巴拉,你看看你的隊員,現在他欺負我你都不幫我,要是……要是,要是以後還怎麼得了?」

  張立道:「咿?

  敏敏小姐的話沒說全吧,你是想說,要是結婚以後還怎麼得了……」

  「你——」唐敏又跳起追趕張立。

  卓木強巴清了清喉嚨道:「好了,張立,鑑於這種情況,作為隊長,我罰你去替大家訂早餐,醫院的食堂餐實在太難吃了。」

  唐敏道:「街對面就有一家餐館,那裡的豆漿油條比較好吃,昨天就是在那裡吃的。」

  待大家陸續到齊,病房內又熱鬧了一番,方新教授告訴卓木強巴,大家該有所動作了。

  於是按照事先制定的計劃,大家再度分散開來,只是這次,少了數月前離別的感傷,每個人都信心滿滿的。

  接下來的幾天,卓木強巴接受了從方新教授處傳來的大量信息,包括對煙盒上密碼破譯的詳細過程、唐濤的筆記分析、瑪雅最新進展、古格金書的最新譯本;晚上還要記憶密修口訣,嘗試用意念去感受脈的走向和脈輪的轉動。

  卓木強巴覺得,這也是在向自己記憶的極限發起挑戰了。

  在卓木強巴傷愈之前,唐敏便一直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短短几日相處,兩人的感情更加深切,如膠似漆。

  在諸多線索中,與他們關係最為密切,也是卓木強巴最為著急的,莫過於古格金書的最新譯本了。

  由於專家們也是分段翻譯,加之呂競男取得這些譯本的渠道曲折,所以到卓木強巴手中的譯本,是一些零星的片斷。

  不過透過這些片斷,他們隱約判斷出,那位使者在古格的歷史上,總共出現了三次,他們最初聽到的使者帶來光照下的城堡那一段,已經是這位使者第二次出現了,在使者的言語中,流露出他曾經到過古格。

  而且他原本是打算將光照下的城堡帶給西聖使皮央不讓,那麼他至少知道那位西聖使是在古格。

  還有,在使者帶著信物遠赴他鄉的時候,曾和國王約定,如果還活著,一定返回與國王再次碰面。

  只可惜,有關使者究竟是否返回的下半厥金書,至今下落不明。

  不過方新教授和卓木強巴並沒有貿然將金書中所說的西聖使,與工布村長老指認的卓木強巴和莫金二人等同起來,因為按照古語的譯法,這個聖使可以譯為具有大智慧的人,或者是血統高貴純正的人。

  而且這位皮央不讓並未記載在古格金書內,根本找不到他的歷史傳承,只能作為一種猜想,如果直接將他和卓木強巴與莫金聯繫在一起,缺乏歷史依據。


  更讓卓木強巴感到震驚的是,當初那位古格王伊西沃伯不僅是資助使者將光照下的城堡帶到天涯海角,而且這位古格王還與另一件聖物有關。

  從碎片譯本可以得出模糊的結論,當初使者和國王的約定是,他帶著三件信物中的一件,遠赴天涯海角的一端,而國王另遣秘密使者,帶著另一件信物,去天涯海角的另一端。

  至於國王是否已經完成了約定,在譯本中仿佛將線索隱隱指向國王遣送了最優秀的20名古格子弟前往西方。

  在這句含糊其辭的翻譯下面,方新教授畫了紅線,並在一旁標註:公元975~981年前後,古格王松額派遣21名聰慧少年前往天竺學佛,暗示隱語與歷史有某種吻合。

  至於那20餘名古格少年是否帶走了什麼東西,古格金書內語焉不詳,方新教授倒是細心地把能查閱到的關於那20餘名學佛少年的歷史資料進行了整理。

  根據現有資料,那20餘名少年是秘密出行的,所以具體的出行時間並不能確定,而且他們究竟到過哪些地方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出去的20餘人,最後僅有兩人活著回來。

  他們都師從於阿底峽大師,後來這兩人都成了古格史上有名的譯師。

  他們在外求佛也是十餘年之久,其時間之長並不亞於那位橫渡太平洋,向東而去的使者。

  而關於第三件信物,目前的譯本碎片中還沒有發現有關它的任何線索,它究竟是已經交給了別人,或者毀滅,還是留在了西藏,目前毫無頭緒,僅知道使者曾說過有三件信物。

  不過,在這些譯本碎片中出現了三個問題。

  第一是使者對待三件信物的態度,從某些碎片中翻譯過來,使者的目的是要將三件信物交給三個不同的人。

  而隨後的一些碎片則完全反了過來,使者的目的變成了要將兩件信物藏起來,最好能分隔在天涯海角,永世不能見面。

  這中間的變化突兀而離奇,並且在目前的譯本碎片中找不到任何令使者態度發生轉變的原因和背景,實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方新教授告訴卓木強巴,按照岳陽開玩笑的話來說,從他們目前掌握的資料,只能得出那位使者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症這一結論。

  第二點是古格王對信物的態度。

  一些碎片上說,國王對使者尊敬有加,對使者提出的要求是無條件地執行;而另一些碎片上又說,國王暗中命人阻撓使者。

  也難怪呂競男以前告訴他們,使者是想把信物交給別人,而國王把信物強留起來,事實上連專家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第三處疑問也與信物有關。

  綜合他們看到的譯本碎片而言,暗指除了光照下的城堡外的另一件信物,是被國王遣人秘密送走了。

  而其中有兩三段譯文又特別指出,那另一件信物是張地圖,被國王強留下來。

  兩相一對比,竟然讓人弄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假的,只能期盼專家們將所有的金書內容全部譯出來。

  除此之外,方新教授他們破譯德軍密碼時查閱的二戰資料也引起了卓木強巴的好奇和興致。

  他依稀記得,很早以前呂競男曾提過,英國得到福馬的資料,在一戰後意外地丟失了,後來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卻落到了德國人手裡。

  但當時呂競男只是一句話帶過,並沒有詳細地解釋清楚,而後來給他們的資料中也沒有這方面的闡釋和論述。

  這次方新教授從希特勒和那些納粹高官的背景資料入手,做了詳細的調查,也加入了他個人的猜想,讓卓木強巴對這件事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希特勒秘聞

  方新教授在資料中這樣寫道:「毫無疑問,希特勒是一名崇尚超自然能力的狂熱信徒,這種思想促使他和另一些崇信超自然力量的德軍高官一起,制定了諸多秘密行動,包括黨衛軍和祖先遺產委員會的成立,對聖杯、聖槍的尋找,對古文字的研究,特別在西藏事件上……」

  阿道夫·希特勒在小時候並沒有遠大的志向,他一心想成為一名藝術家,並因此產生了嚴重的偏科思想,在讀中學時,因數學和自然不及格而被留級,後因法語不及格而無法在六年制中學繼續就讀,轉而讀了四年制的中學。

  他父親死後,中學畢業的希特勒不想繼續讀高中,而開始他所嚮往的藝術家生活,他去了維也納,並為那裡的藝術氛圍所陶醉。

  希特勒本打算就讀維也納的藝術學院,可惜學歷不夠,未能被人家接納,其後他母親因乳癌去世,花光了父親遺產的希特勒不願意靠做苦力掙錢,又沒有一技之長,最終成為一名維也納流浪漢。


  1909年,希特勒的人生發生了第一次轉機。

  他的一位朋友建議他畫些明信片並願意替他兜售,據說銷路還很不錯,這名流浪漢住進了廉價的單身公寓,並開始不再為吃喝發愁。

  當年剛滿20歲的希特勒,用現在的話來說,正是一名憤青,解決了溫飽問題的他有時間和機會接觸大量書籍。

  或許是遺傳了公務員父親的血統,希特勒從小就對政治特別敏感,他查閱的書籍中有很多政治讀物和各種主義,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曾經深研過馬克思主義。

  不過,方新教授在資料中重點提到了一本叫《東方之珠》的雜誌。

  那其實是一本以獵奇和科幻為主的雜誌,由一名羅馬天主教徒編撰,雜誌中充斥著情色文學和種族主義,在奧地利少數幾個地區發行,但引起了許多青年人的強烈興趣。

  希特勒就是其中之一,他對這份雜誌愛不釋手,每期必買,是骨灰級的粉絲。

  在這本雜誌中,就提到了大量有關金髮碧眼的純種雅利安人,說他們是最高貴的人種,書中反對「與低劣的民族雜交」,特別是猶太人,是「極端墮落」的民族。

  此外,書中搜羅了發生在世界各地的種種靈異事件和神秘力量,以及探險家和考古學家的傳奇故事,對各種巫術和超能力也有看似詳盡的闡述。

  方新教授的評價是:「這原本是為了吸引讀者眼球而製造的噱頭,但希特勒對此深信不疑,並開始幻想自己擁有純種的雅利安血統和種種不可思議的超能力。

  其後在一戰中,擔任團隊傳令官的下士希特勒,有過數次死裡逃生經歷,他更加堅信了自己的身份,認定自己是『天將降大任的人』,自己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的到來』。」

  《東方之珠》帶給希特勒思想上的影響,遠大於別的任何一本讀物。

  此後的幾年時間裡,在這本雜誌的影響下,希特勒形成了自己的政治世界觀,方新教授說,這本雜誌就是日後「希特勒瘋狂思想的源頭」。

  卓木強巴甚至聯想到,這本雜誌里有沒有提到過福馬或別的與帕巴拉有關的事件。

  方新教授回覆說,他們曾想辦法查閱這份雜誌,但這份雜誌在當時發行的規模似乎並不大,僅在大英圖書館查到其中的一期,裡面提到了萬字旗,提到了古文字和其中蘊藏的神秘力量,但也不排除雜誌曾經搜羅過福馬秘史。

  因為這本名叫《東方之珠》的雜誌,主要收集的都是神秘而古老的東方事件,尤以中國和印度歷史為甚,在方新教授查到的那一期裡面就有《馬可·波羅遊記》選摘。

  資料中還提及希特勒生命中的第二次轉機。

  在一戰德國戰敗後不久,十一月革命的浪潮也席捲了德國,慕尼黑成立了「巴伐利亞社會主義共和國」。

  第二年,當地成立了一個調查會,調查慕尼黑出現的短暫蘇維埃政權該由誰負責,希特勒因為此事而受到德國政府的重視。

  在1919年,德國政府被迫簽訂凡爾賽條約後,被要求只能保留10萬軍隊,為了保障這支部隊的忠誠可靠,德國政府不得不成立一個監控委員會,負責調查在部隊和工人中可能出現的顛覆性政治活動。

  希特勒成為監控委員會的成員,他們接受了訓練,然後被秘密派遣去「偵察」各種社會團體,希特勒有機會在暗中接觸各種勢力和各種思想,而在這一時期,最為著名的極端組織便是「極北之地」。

  一戰結束後,因德國陷入嚴重的經濟危機和社會危機,一些退伍士兵和德國青年,一直為德國的戰敗感到羞辱與激憤,無數極端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他們宣揚超自然力量,要實現日耳曼民族和德意志帝國的復興。

  「極北之地」這一組織便是當時最有影響的幾個組織之一。

  「極北之地」的信徒們宣稱,「極北之地」是一個被冰雪覆蓋的地方,在那裡,依然生活著最純淨的雅利安人,他們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卻因災禍而與世隔絕起來,因此長期以來不為人們所知。

  據說,這些人隱藏在某個神秘的地下區域中,只有一個秘密洞口連接到地面,要去到那裡,需要穿越萬年封凍的冰河,在漆黑一片的隧道中前行……

  希特勒對這一觀點深以為然,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參與到極北之地組織活動之中,並發表過多次演講……

  方新教授在這段資料旁邊做了分析評述:「極北之地發表的雅利安超級人種論,也對希特勒和與他同時期的德國青年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更進一步加深了希特勒對超級雅利安人的確信……」「其地理位置描述與西藏環境的巧合,估計對日後希特勒派遣探險小組前往西藏起到了鋪墊作用……」「懷疑這是日後希姆萊迎合希特勒編造的雅利安人是大西洲神族後裔的故事原形……」


  下面的資料中插入了一段柏拉圖對大西洲傳說的描述。

  公元前580年,古雅典的偉人索隆,為雅典制定了一部偉大的法典後,去了古埃及的首都賽衣斯,在那兒與各路的學者先哲們交流。

  在那裡,索隆遇見了希珀斯。

  希珀斯向索隆展示了大西洲各種各樣的證據,於是索隆就把這個故事一代一代地往下傳,終於傳到了柏拉圖手中。

  柏拉圖就寫下了有關大西洲的傳奇故事,被大家廣為傳誦。

  故事裡的大西洲是一個島國,坐落在「赫拉克勒斯之柱」以外波浪滔天的西海,也就是今日直布羅陀海峽以西浩瀚的大西洋中,面積有207.2萬平方千米,那裡的氣候溫和,物產豐富,科技發達。

  距今約1萬年前的古人們在大西洲上建立了亞特蘭蒂斯,那是一個近似於烏托邦的理想社會,都城宏偉壯觀,富麗堂皇的宮殿和廟宇都是用金、銀、山銅和象牙建造的。

  島上還有四通八達的運河系統、建築完美的橋樑、日夜繁忙的港口,那裡人人安居樂業,物資豐富得怎麼也用不完。

  雖然島上有12個國家,卻共同擁有一部法典;有12位國王,但一致推舉公正聖明的海神為島上的主宰。

  可惜好景不長,大西洲上的人們生活日益墮落腐朽,最終觸怒了海神,讓這座美麗富饒又擁有高度文明的史前島國在一夜之間沉入了海底。

  關於大西洲是否真的存在,從柏拉圖寫下這個傳說起,後世無休無止地爭論了兩千多年,至今還有不少學者在尋找大西洲的確切方位,也找到了許多有力的證據。

  而到了19世紀中期,被譽為「亞特蘭蒂斯學之父」的美國考古學家德奈利更是提出了有關亞特蘭蒂斯大陸的13個綱領。

  其中有提到聖經《創世記》中所描述的「伊甸園」,指的就是亞特蘭蒂斯;埃及和瑪雅的神話中,有亞特蘭蒂斯崇拜太陽神的遺蹟;歐洲最古老的科學技術,諸如青銅器冶煉等,源自亞特蘭蒂斯;歐洲文字中許多字母的原形,源自亞特蘭蒂斯;亞特蘭蒂斯是塞姆族、印度和歐洲各民族的祖先;1萬餘年前,亞特蘭蒂斯因巨大變動而沉沒於海中,但有少數居民乘船逃離,留下了上古關於大洪水的傳說。

  資料的後面便是希姆萊——這個曾經最受希特勒信任的助手、納粹黨衛軍的頭子,為了迎合他的上司而改編的雅利安人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中,大西洲位置和環境不變,不過柏拉圖提到的亞特蘭蒂斯人,被希姆萊肯定為雅利安人的祖先,他稱之為雅利安神族。

  這些神族身高在3米以上,黃頭髮,藍眼睛,白皮膚,高鼻樑,反應敏捷,力大無窮,刀槍不入,還具有類似於意念移物等超能力。

  希姆萊的故事中,由於大西洲沉沒,那些雅利安神族被迫逃離,並且分成了兩支,一支在今天的印度海域附近登陸,而另一支在高加索附近登陸,成為今天雅利安人的祖先。

  希姆萊在故事中稱,由於從亞特蘭蒂斯逃出的雅利安神族人口非常稀少,為了繁衍,他們不得不和劣等的普通民族雜交,最終導致失去了神力,所以他宣稱,只要純種的雅利安人相互交配,經過數代努力,就能恢復神力,而打造出一支無敵的雅利安神族部隊。

  在希姆萊的故事中更是明確地指出,在印度海域登陸的雅利安神族,最終的落腳點在今天的西藏和印度,也就是喜馬拉雅山脈附近。

  因為經歷了一次島嶼沉沒,為了防止再次發生類似事件,所以他們選擇了世界最高的高原。

  另外,希姆萊還提出,曾轟動一時的極北之地,正是今天的喜馬拉雅山脈,他說極北之地其實指的不是極地的北方,而是指被冰雪所覆蓋的極寒之地……

  最後方新教授指出:「正是基於東方之珠和希姆萊的故事等種種論調,希特勒才會於1938年同意希姆萊遣塞弗爾考察隊前往西藏,尋找雅利安人的祖先。」

  同時,方新教授提出許多疑問,諸如「希姆萊文學修養並不高,但雅利安人與西藏的故事同當時德國盛行的論調前後承接,邏輯清晰,讓不明真相的人極易產生認同感,是由誰編造出來的?」

  「德軍兩次前往西藏資料的真實性?」

  旁邊註解「德軍資料戰後由蘇美分別保管,部分秘密資料需2045年後解禁,或者終生保密。

  據官方資料透露,德軍第一次前往西藏搜集的大部分資料,於1945年毀於一場大火,真實性待查。」

  介紹完希特勒,後面的資料又提及希姆萊和戈林等幾位納粹高官,他們都信奉超自然力量,希姆萊熱衷於各種魔法試驗,而戈林則對占星術痴迷般狂熱。


  卓木強巴看著好笑,沒想到整個二戰竟然是被這樣一群人推動著,或許這就叫臭味相投吧。

  三天後,卓木強巴尚無法起身,看著方新教授傳過來的大批資料,想想這些都是教授數個月來的辛苦成果,而自己這幾個月又在做些什麼呢?

  他不免有些悻悻然。

  坐在床頭的敏敏看在眼裡,她愛憐地將卓木強巴的頭放在自己胸口,柔聲道:「怎麼了,還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嗎?」

  卓木強巴苦笑道:「說來真是慚愧,我竟然還不如你。

  在大家都沒有放棄的時候,我居然生出了訣別的念頭,我……」

  唐敏把手指壓在卓木強巴的唇上,低聲道:「不,在我眼裡,你是最堅強的男人。

  都怪我太任性,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沒在你身邊,我都無法想像,那些辛苦,你是怎麼熬下來的。

  在我看來,一個男人受傷流血不吭聲,那不算什麼,可是當他被人冤枉,被老幼婦孺所辱罵甚至欺凌的時候,默默地承受下來,承擔起一份本不屬於他的責任,這才是堅忍不拔的,這才是你,卓木強巴。

  還好,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她看著卓木強巴滄桑的目光,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輕輕道:「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

  卓木強巴貼在唐敏柔軟的胸口,心中竟然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好像回到童年。

  唐敏道:「大黃蜂你知道吧?

  它們的體形比蜜蜂大多了,但它們的翅膀很小,而且胸腹比例極不協調。

  根據科學家的研究分析,不管怎麼假設和做實驗,那大黃蜂都是不可能飛起來的,但事實上,大黃蜂卻能很平穩地飛行。

  對於這一無法解釋的現象,科學家們萬般無奈,最後只能做出這樣的回答——那是因為它們想飛,所以,就飛起來了。」

  唐敏柔美清甜的聲音,就像每晚在床頭給孩子講故事的母親。

  卓木強巴不由笑了,心中那一絲悵然終於煙消雲散,心情如窗外那抹陽光一般,透過雲層照射下來。

  「你這個故事和我們那裡的一句諺語很像。」

  卓木強巴道,「我們那裡說,飛得最高的鷹,靠的不是它的翅膀,而是它的意志。

  謝謝你,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我的敏敏還會講故事呢。」

  唐敏眼色一黯,喃喃道:「這是以前,我哥哥講的故事。」

  卓木強巴心中一沉,正打算安慰兩句,敏敏突然道:「呀!我還要去給你拿藥呢,我先出去一下,乖乖的哦。」

  敏敏剛出門,病房裡就來了位不速之客,矮矮胖胖,一張圓臉堆滿和藹的笑容,還拎了一籃子水果,直讓卓木強巴以為是走錯了房間的。

  不料,那胖子微笑道:「卓木強巴先生,你好,還記得我嗎?

  一個月前我們見過一面,當時是我的不對,我不知道你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的讓人同情。

  唉,也怪我做事太莽撞,在那種時候找到你,無怪你會責備我。」

  卓木強巴聽來人說出自己的名字,又好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大堆話,還真想不起來這個胖子是誰。

  那胖子好似親朋好友一般徑直走到床邊,開始擺放水果,又道:「其實,卓木強巴先生也不用那麼失意,只要能找到神廟,你還怕沒有資金——」

  一說起帕巴拉神廟,卓木強巴想起來了。

  就是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這個胖子跑來和自己談神廟怎麼怎麼樣,當時被自己趕走了,沒想到他又找來了。

  卓木強巴厭煩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什麼廟啊寺什麼的,你何必緊緊追著我不放?」

  胖子笑道:「卓木強巴先生是明白人,何必隱瞞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呢?

  我知道,卓木強巴先生的公司已經破產了,所以才陷入了困難的境地,原本找到的一些線索也中斷了……」

  卓木強巴已經皺眉,準備趕人了,那胖子忙賠笑道:「卓木強巴先生,你先別那麼反感,我給你看一些東西,看完之後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

  到時候,說不定卓木強巴先生會改變對我們的看法。」

  意外的訪客

  胖子從水果籃里取出一台相機大小的機器,拉上窗簾,將機器對著牆打開,竟然是一部小小的投影機。


  很快,牆面出現了第一幅畫,那是一件頸飾,以金絲銀線穿綴而成,上面嵌滿了寶石,珠光閃閃,華麗而尊貴。

  從上面的修飾和圖案,卓木強巴可以一眼辨認,這是一件極具藏族特色的頸飾,是貴族婦女佩戴的,藏語叫格金。

  胖子開始介紹畫面內容:「這件東西,總重量一千六百四十六克,上面總共鑲嵌了一百零八顆極品翡翠,二十八顆平均在八克拉以上的藍鑽,據專家考證,應該是公元八百年左右的西藏皇家藝術珍品。

  2000年,這件飾品在底特律地下拍賣場,以兩億美金的價格成交。」

  第二幅,一根金色權杖,上面雕滿了小鬼,最令人稱奇的,是權杖頂端,鑲嵌了一顆火紅的寶石,足有雞蛋大小。

  胖子有些動容和激動道:「這根伏魔權杖,共分七節,杖身紫金打造,中空有眼,當有光束自杖底端射入,那頂端紅寶石則圖案印出,分顯劫末之相。

  寶石璀璨,已屬罕見,其構造之巧妙,手工之精細,更令人嘆為觀止。

  1993年,東京地下拍賣會,被人以一點三七億美金購走。」

  第三幅,金身女佛造像。

  胖子道:「七母天之燕捺利造像,盤膝坐蓮台,左手為拳,豎拇指,作錘印,通高五十六厘米,重二十八公斤,額際寶石,被鑑定為特級鴿血紅,足有15克拉。

  堪稱神跡的是,迄今為止,沒有在上面找到一條綹裂。

  1996年加州地下拍賣會,兩億零七百六十三萬美元成交。」

  一幅又一幅精美絕倫的藝術珍品出現在卓木強巴眼前,每一件都讓人驚嘆。

  卓木強巴從這些寶物的造型和樣式便知道,這些都是西藏的瑰寶,只是不知道胖子給自己看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展示過二十一幅圖之後,胖子停了下來,看卓木強巴的眼睛有沒有發亮。

  卓木強巴不動聲色地問道:「我承認,這些都是極品珍寶,可是,你給我看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胖子極力笑道:「相信卓木強巴先生對福馬·特尼德這個名字有深刻的印象。

  這些珠寶,正是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最偉大的探險家福馬先生從西藏發現的。

  我今天給你看的,只是具有代表性的一小部分,大量的珍寶都沒有現世,被作為很多大收藏家的絕世藏品而小心地保護著。

  要知道,當時福馬先生在西藏發現的寶藏是用噸位來計算的,他也曾說過,他發現的珍寶,足以將整個大英帝國買下來!請注意,雖然當時很多地方已經獨立,但是福馬先生說的大英帝國,是指當時包括了美國、澳大利亞等諸多殖民地在內的大英日不落帝國!」

  卓木強巴看著神情激昂的胖子,心如刀割,這些,原本都是屬於西藏,屬於中國的,而這個胖子作為中國人,卻對別人盜取自己國家的珍寶一事,而感到激動萬分。

  胖子再次加重語氣道:「而同時,福馬先生還痛惜地說過,他所發現的,只是海灘上的沙粒,而真正的明珠,他還沒有找到,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線索!今天,你所看見的,都只是沙子,而我們將要去尋找的,是明珠!是明珠啊卓木強巴先生!」

  卓木強巴決定拒絕這個胖子的任何請求,只因為那張激動得變形的猙獰面孔,還有那雙因貪婪而發紅髮亮的眼睛。

  卓木強巴佯裝激動道:「真的?

  你們要去找比這個更好的珠寶?

  我可真羨慕你們!那麼,你們一定有線索咯?

  能不能告訴我一些?

  如果不是太艱難,我也想跟著你們一起去啊。」

  胖子冷笑著轉動眼珠道:「當然,如果卓木強巴先生肯合作,我們可以提供大量的線索。

  先請看看這個……」說著,他按動下一幅圖。

  卓木強巴儘管強作鎮靜,還是忍不住驚坐了起來,手臂微微一顫。

  那幅圖不是別的,正是卓木強巴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從倒懸空寺找到的指向帕巴拉神廟的地圖,看上去材質有所不同,但圖的內容幾乎完全一樣。

  卓木強巴馬上明白,那是一張複製圖,也就是說,他們在倒懸空寺里發現的,的確是福馬當年從古格密室中帶走的地圖,是莫金故意讓他們上當受騙的……偽地圖!

  胖子露出一個「都在我意料之中」的笑容,繼續道:「看來,卓木強巴先生看到這幅圖很吃驚呢。


  我知道,你們前段時間剛去過大雪山了,就是跟著這幅圖找去的吧?

  當年,福馬先生也是跟著這幅圖,不幸喪命於雪山之中,而後,無數的探險隊都秘密地前往大雪山,他們也都喪命於那裡。

  事實上,在國外一些非政府組織當中,這幅圖已經算不上什麼重大的秘密了,至少有七八份複製圖流傳在各個冒險團隊之中,只是,原圖二戰後就沒有人見過,所以無法判斷其真偽。

  估計卓木強巴先生也是受到了這幅地圖的欺騙,所以才有這次大失敗的經歷啊。」

  胖子對自己的行蹤太過了解,卓木強巴不得不更加謹慎地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胖子得意道:「總算問到正題上了。

  實不相瞞,我只是一個信差,我所代表的團體,絕對有與你合作的實力。

  我們掌握有大量的神廟信息,包括一些福馬先生的親筆書信、他朋友的回憶草稿,還有一些他帶回國的珍寶的流向,二戰之後地圖的走向和被複製、修改的內部秘密,我們也都有所了解。

  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在全世界尋找神廟的七十三個大組織中,我們組織的實力,可以排入前十位!」

  卓木強巴再次被震驚了,好像一個初生嬰兒,剛剛第一眼發現這個世界的真面貌。

  全世界尋找神廟的,竟然有七十三個大的組織,那小的組織豈不是不計其數?

  而且人家連排名都做出來了!卓木強巴只感到自己並非所預期的那樣了解帕巴拉神廟,簡直連菜鳥都算不上。

  對於全世界尋找帕巴拉神廟的團體和他們的實力分布,自己完全是一片空白啊!

  胖子捻著下巴道:「怎麼樣,卓木強巴先生,從今天我給你帶來的這些資料,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騙你。

  我們知道,你去過一些地方,而那些地方,是我們尚未找到的,只要你肯把那些地方的資料拿出來大家共享,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找到神廟,到那時……」

  胖子滿臉發光,好像已經看到了數不盡的財寶,那種猶如進入高潮的陶醉,讓卓木強巴感到噁心。

  但是,卓木強巴需要知道得更多,他打斷胖子道:「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找我?

  你們是從哪裡打聽到那些不真實的消息的?」

  胖子道:「卓木強巴先生,你不用在我面前偽裝自己,我們的消息來源非常可靠。

  至於為什麼找你,那是因為……你是中國第一個以非官方身份去尋找神廟的人!我代表的組織不可能去奢望與政府合作,但是你不同啊,你是自由人的身份。

  而且,你前期在政府組織里待過很長時間,你們去的地方,對所有尋找神廟的團體都有著決定性的幫助,而且有些地方,據說已經不存在了,我們不找你找誰?

  而且,以卓木強巴先生目前的條件,你也需要合作夥伴,你沒有資金,沒有資源,人力、物力一樣都沒有,這些,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只要你提供你的行程和一些所見所聞,你甚至可以不用親自去那個地方,最終所發現的財富,我們按照七三分成給你。

  神廟裡三成的財富啊!哪怕是你十輩子,一百輩子也花不光的財富啊!」

  卓木強巴已經沒心思去反感這個胖子了,他只是在思索,這些國外勢力,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究竟是從哪裡走漏了消息?

  還有那個莫金,他在國外勢力中排名多少呢?

  胖子依舊在鼓動著:「要知道,有關神廟的所在位置,由於某些原因,沒有政府可以干預,就像這次奧德賽海洋探索公司在公海打撈的西班牙沉船,所有的財富,都只歸屬發現者,連國際社會也不能反對。

  奧德賽公司這次才發現多少寶藏,而我們要發現的,其價值單位就不應該以多少億美金來計算了,那應該以兆!以兆!以兆為單位!以兆!以兆……」胖子說得唾沫橫飛,激動得不行,手腳都快抽筋了。

  過了半天,胖子見卓木強巴不為所動,總算停止了手舞足蹈的鼓吹,哂然道:「我知道,這次的失敗事件,對卓木強巴先生的打擊很大。

  不用著急,我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想起或想到什麼,請撥打這個電話,當然,我希望能儘快得到你的答覆。

  卓木強巴先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真的希望你,好好兒考慮考慮!」


  卓木強巴兀自發呆,胖子收拾好水果籃子,拿起一個蘋果,一口咬下去,含糊不清道:「真的,這樣的事,要是掉在我頭上,簡直……」唐敏這時候取藥回來了,胖子起身道:「一定要考慮好啊。

  哦,對了,也祝你身體早日康復。」

  走到門口還做了一個給我打電話的手勢。

  唐敏奇怪道:「那人是誰啊?」

  卓木強巴仿佛從夢中醒來,大出一口氣道:「呼——,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卓木強巴馬上聯繫了方新教授,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方新教授倒不十分驚訝,只道:「是啊,根據呂競男提供的資料,以及我在與神廟研究專家們聯絡時打聽到的情況來看,全世界究竟有多少個組織在尋找帕巴拉神廟,連政府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毋庸置疑,有很多。

  這也是呂競男一直強調的,要通過秘密調查發現帕巴拉神廟的主要原因。

  這次,既然他們已經找上你,說明我們的行動被泄密了。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個問題,第一,發現泄密的源頭,否則,我們不敢有下一步行動。

  第二,如何與其餘的尋找組織周旋。

  他們大多是國外勢力,我看我們合作的可能性不大,問題就是,既然有一個組織找到了你,以後就還會有更多的組織源源不絕地找上門來,你該如何應付?

  現在還是客氣的禮遇,為了從你口中得到消息,到時候,他們說不定會採取一切手段,不惜任何代價。

  對他們而言,那神廟,那神廟可不是一般的誘人。」

  卓木強巴頭痛不已,這第二個問題確實傷腦筋。

  唐敏幫忙分析道:「會不會,是從上層泄露出去的?」

  方新教授道:「不,不可能,他們要是能從上面搞到消息,就不會來找我們了。」

  卓木強巴道:「啊,莫金?

  會不會是他的另一個陰謀?」

  方新教授道:「不像,從前幾次交鋒來看,他一直藏在暗處,似乎比我們更害怕被別人知道他在尋找的東西。

  而且,尋找帕巴拉神廟線索一事,稍有腦筋的人都知道,那是越隱秘越好,莫金不會笨得自己把消息捅出去。

  還有,那個胖子自報了身份,說明他們和莫金不是一伙人。」

  卓木強巴肯定道:「應該不是我們自己的人泄露出去的。」

  方新教授道:「嗯,我也這樣認為,他們只知道你公司破產這樣的外部消息,卻不知道你身體的異常,消息應該是從與我們接觸過的人手裡泄露出去的,咦?

  難道……」

  卓木強巴忙道:「怎麼?

  你想到了什麼,導師?」

  方新教授道:「算了,你現在養傷要緊,這件事我會去調查清楚的。

  現在還有一個關鍵是,如何讓那些人不再跟來。」

  卓木強巴道:「我馬上辦理出院手續,讓他們找不到我。」

  「不不不,」方新教授連道,「千萬別。

  那樣做,只會讓他們更加以為你掌握有什麼重要線索,那些勢力是無孔不入的,你躲反而躲不過他們。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繼續頹廢下去,在醫院裡什麼也不用做。

  如果那個胖子再來找你,你不妨以後怕的態度適當透露點你在斯必傑莫大雪山的遭遇,讓他們認定你已經沒有重新振作的決心,希望這樣會淡化他們的好奇心。

  只是以後,我們隊員接頭時,要更加小心了。

  來,現在我將另一部分資料傳送過來,這是另一批專家對瑪雅銘文的研究。

  噢,還有這個,生命之門裡佛像造型藝術的原型和出處,你好好兒看看。」

  提到生命之門,卓木強巴不由又想起了多吉。

  他拿出多吉留下的三件東西,一顆紅寶石,一顆天珠,還有那枚玉蠶,什麼時候還給嘎嘎,又該怎樣對她說呢?

  此後的兩天,那個胖子沒有再來,但卓木強巴相信,他絕不會是在安心地等自己的電話。

  卓木強巴身上的刀傷漸漸癒合,可以下地走路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活動筋骨,同時思索著呂競男告訴自己的呼吸之法,雖然並未感覺到體內有什麼輪子在轉動,但是自覺精神前所未有的良好。

  這天唐敏剛剛替他換完藥,告訴他傷口已經長出新肉來,卓木強巴再也忍不住,趁唐敏離開,他翻身下床,一溜小跑,沿著醫院的白牆連續踏牆五六步,直蹬躥上去,頭幾乎頂著天花板了,才一個倒空翻穩穩落地。

  他又走到病房正中,微微頓地,然後雙足奮力一躍,一伸手,穩穩插入中央空調縫隙中,單手懸空。

  對自己身體的復原狀況,卓木強很是滿意。

  看了看中央空調和牆壁之間的距離,估計不超過3米,卓木強巴童心忽起,將身體倒懸團起,蹬著天花板,看準牆面方向用力一蹬,身體如離弦之箭朝牆射去。

  當指尖觸及牆面時,身體一軟,用手掌卸去了衝力,將整個身體貼住牆面,如壁虎般緩緩滑下,回頭看時,中央空調的百葉已被自己蹬得變形。

  卓木強巴深吸一口氣,身體與牆面呈三十度斜角,突然加速,沿牆疾奔,順著牆面一直走到離地約三米高度,跑出有約十米距離。

  就在雙腳即將無法攀附住牆面時,卓木強巴重心微移,雙手和雙腳同時展開,將身體穩穩地固定在陽台和病房的門框上。

  看著陽台外陽光明媚,綠樹成蔭,偶有鳥語私竊,卓木強巴雙手微松,雙腳一蹬,整個人旋空翻往陽台之外,就在將墜而未墜之際,卓木強巴伸出右手,反手搭住了陽台,整個人懸掛在二十層高樓的陽台外面。

  以這樣的姿勢看風景,真是別致啊,卓木強巴興奮地想著,陽台下人來人往,醫院裡的環境也很是優雅,要是能下去活動活動該多好啊。

  卓木強巴這樣想著,突然手一鬆開,身體從二十層樓的高度自由落下,心念剛動,突然想起:「不好,敏敏就快回來了。」

  在自由下墜之勢剛剛形成之際,卓木強巴半空中猛然一個返身,雙手已經穩穩抓住了下一層的陽台邊緣。

  樓下的病房裡沒有病人,卓木強巴心想:「幸好沒有嚇著別人。」

  他雙手一撐,整個人在陽台邊緣倒立起來。

  以他的高度,雙腳正好鉤住上一層樓的陽台欄杆,卓木強巴雙腳分開一別,將身體固定在上層陽台欄杆上,雙手鬆開,整個身體如仰臥起坐般鉤了上去,抓住了自己病房的陽台欄杆,跟著一個翻身,翻回自己的病房,動作靈敏得像一隻巧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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