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虹馨俏臉微微一紅,擔心熊宇會說出來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急忙搶著答道:「妙苒,他叫熊宇,跟我是世交。」
這個回答,倒也是完全正確,兩人的爺爺是拜把子兄弟,兩人的父親相交莫逆,只不過他倆之間目前似乎不太愉快。
聽了邱虹馨的這個解釋,熊宇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微微一笑,沒有反駁,登時讓邱虹馨暗暗鬆了一口氣,再望向熊宇的時候,目光中帶有了微微的感激。
既然熊宇是邱虹馨的世交,狄妙苒的目光也就客氣多了,問道:「請問熊先生,您也是學醫的嗎?」
熊宇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是的,咱倆是同行。」
這下子,狄妙苒就更加客氣了,繼續問道:「請問熊先生,您是哪所大學畢業,學的是什麼專業呢?」
熊宇笑道:「我沒上過大學,跟我爺爺學的醫術,專業嘛,應該叫中醫吧。」
「中醫?」狄妙苒呆了呆,她雖然學的是西醫,但對中醫也是有一定研究的,更是知道很多中醫世家的醫術都是代代傳承下來的,其中不少是有真本事的,不可小覷,便立即肅然起敬道,「熊先生,麻煩您幫忙給她診斷一下。」
輪到熊宇有點發呆了,因為一直以來,一旦他這樣自報家門,對方全都是清一色地對他的鄙視和不屑,狄妙苒是第一個表示尊重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學西醫的,海歸派。
「他?」邱虹馨本想制止,但想想熊宇的爺爺是華夏中醫界的泰斗人物之一,說不定熊宇還真是有點本領呢,只是皺了皺眉,沒有阻止他。
熊宇也不客氣,嘿嘿一笑,將手中的提包輕輕放在桌子上,從中拿出一個黑色的軟包和一個酒精燈,說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剛才大致看了一下,這個女學生的病因是在心臟處,已經很嚴重了,普通的方法不能讓她醒過來。」
說著,熊宇將黑色軟包打開,竟然是一排排的銀針,隨後又掏出打火機,將酒精燈點燃,抽出五枚銀針,先用酒精棉球擦拭即便,然後在火焰上消毒起來。
銀針過穴查病因,比號脈的方法更難,不但要對人體的所有穴位以及功用了如指掌,銀針過穴的手法、力度、時間、摩擦等等,都必須要拿捏得極其精準,不然的話,不但查不出病因,甚至於會損害病人的身體。
但是,敢用這種方法的,一定會是高手,狄妙苒也知道這個常識。
邱虹馨是屬於博學的才女,對很多學科領域都有研究,中西醫都有,是以,她看著熊宇準備對茅羽曦施展銀針過穴,忍不住有點擔心,問道:「熊宇,你…你有把握嗎?」
熊宇頭也不抬地答道:「這個問題我可不好回答,只能試一試。」
「你……」邱虹馨又驚又怒,正準備阻止熊宇,後者卻抬起頭來,嘿嘿一笑道,「阿馨,你剛才介紹過了,狄醫生是博士後,又是海歸派,臨床已經有十年,醫術霄城市沒有人可以比,那麼,連狄醫生都看不好的病,你準備找誰看呢?」
「這……」一下子被熊宇說得啞口無言了,善於言辯的她,第一次陷入這樣的囧局之中,進退不得。
狄妙苒拉了她的手一下,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搖了搖頭,不讓她再阻止了。
雖然不再制止熊宇了,但邱虹馨心下仍是很擔心,低聲問道:「妙苒,會不會有風險?」
狄妙苒輕輕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很淡然,應該是胸有成竹。而且,只有心臟部位的毛病更多的是偶爾犯病,只能湊巧被檢查出來,而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應該是有真本事的。」
熊宇聽了,忍不住抬眼望了一下狄妙苒,心中暗想,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單這一份觀察力,醫術就不會低了。
將五枚銀針全部消毒之後,熊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對邱虹馨招了招手,後者愣了一下,附耳過來,聽熊宇對她輕輕說了一句話,微紅了臉。
邱虹馨微微猶豫了一下,低聲對狄妙苒說了,後者也是一樣的反應,卻是點了點頭。
見狄妙苒同意了,邱虹馨就立即就對那兩個送茅羽曦過來的女學生說道:「這樣吧,你們兩個先回去上課,等羽曦醒過來之後,我會徵求她的意見,再說是把她送回教室,還是送回家裡休息。」
校長都這樣說了,這兩個女學生怎麼敢表示反對,立即就應了一聲,離開內科診室了。
等這兩個女生離開之後,熊宇說道:「阿馨,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她的T恤衫往上推啊,不然我怎麼扎針?」
邱虹馨再次猶豫了一下,看了狄妙苒一眼,便上前一步,按照熊宇所說,將茅羽曦的T恤衫往上推了推。
好一副美麗光景,茅羽曦的身體已經發育了不少,再配上美麗的容顏和如玉的肌膚,對男人的定力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但是,已經見過一次了,熊宇完全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手持銀針,飛快地在茅羽曦心臟部位的地方,刺入五針,隨後就轉動針柄,一一趕針。
邱虹馨和狄妙苒的目光,不住地在熊宇和他的手之間掃動著,二人不知道這幅美景剛才熊宇已經欣賞過了,心下皆是在想,這傢伙的定力可以啊,目光竟然一直都是那麼清澈。
尤其是邱虹馨,她可是清楚地記得,當熊宇來到她辦公室找到她的時候,第一次見她,那邪邪的目光,無禮的打量,尤其是那句讓她噁心十萬倍的話:「嘖嘖,沒想到我的未婚妻竟然這麼漂亮,以後每天晚上我可有事幹了。」
五根針,熊宇每根針的趕針時間大概是半分鐘左右,待到熊宇第五根針剛剛趕完的時候,茅羽曦忽然間「嚶」了一聲,秀眉皺了一下,似乎有醒過來的跡象。
邱虹馨第一個忍不住「呀」地一下叫出聲來,雙眼死死盯著茅羽曦,看著她的雙手開始慢慢動著,睫毛的抖動越來越厲害。
狄妙苒則是鎮定多了,目光不住在熊宇和茅羽曦的臉上來回變動著,目光中多了一樣東西。
熊宇的目光一直在茅羽曦的臉上,發現她的臉色比剛才好太多了,眉宇之間的那團暗灰正在慢慢變淡,也鬆了一口氣,暗想,僥倖,茅羽曦得的心臟病非比尋常,虧得我的五針救命法成功了,不然的話,她可就真的玩完了。
熊宇飛快地再次趕針,只不過這一次趕針的速度卻要快了許多,每一針只是十秒鐘的時間,隨後茅羽曦的反應就更加大了,嬌軀開始顫抖了,雙手亂舞著,似乎想抓什麼東西,熊宇及時地將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被茅羽曦雙手死死抓住,嬌軀的顫抖這才慢慢地停了下來,呼吸也趨於均勻了。
抬起頭來,見邱虹馨和狄妙苒都認真地望著他,熊宇微微一笑道:「好了,她的病情暫時遏制下來了,等我拔了針,她就可以醒過來了。」
說罷,不等二女有任何反應,熊宇的右手如閃電般來回那麼五下。
不等邱虹馨和狄妙苒看得清楚,茅羽曦的雙手就鬆開了,熊宇也馬上就站起身來,飛快地將五根銀針插入到黑色軟包里,滅了酒精燈,全都飛快地裝進了提包中,淡淡說道:「行了,她馬上就醒過來了,我在這裡不方便,你們也不要說她是我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