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什麼含金量?
中年男人不過是懸月的一個中層,他擁有的保鏢現在全擱地上躺著,他能說什麼?
「紀小姐說笑了,我們一向是最講規矩的。」他掏出手巾來擦了一把汗:「那就照紀小姐說的,我重新擬一份合同。」
很快,新的合同呈了上來。
紀隨仔細看完,確認沒什麼漏洞之後,簽下了名字。
「紀小姐,以你這樣的人才,其實也可以考慮長期在我們這裡打擂。」
男人一恢復鎮定,就露出了商人本色。
「事實上,我們這裡除了死擂,還有許多不同模式的擂台賽,規範且報酬頗豐。」
如果不知道藥劑的事,那紀隨倒是很願意打打工賺個零花錢。
但看到地上這一堆橫七豎八的人,她可不想哪天也變成這種傀儡。
「我們還是學生,自然要以學業為重,好好學習好好訓練。
將來才能為誅滅穢獸、維護世界和平做出更大的奉獻!」
紀隨義正嚴詞道:「所以,這些會影響我學業的東西不必再提。」
中年男人:……
宴清虛:你最好是。
懸月的賭盤能開這麼多年,在外的名聲自然還是不錯的,因此中年男人也不想因為這事兒影響懸月的口碑。
紀隨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他還要急著去查紀隨到底是怎麼暢通無阻地上了頂樓。
因此談妥之後,兩人便帶著宴霜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房間裡竟憑空出現了一個全身都穿著斗篷的人。
中年男人臉色一變,無比恭敬地彎下腰:「我不知道您也在……」
斗篷人擺了擺手:「宴清虛的事,以後你不要插手。」
男人不敢多問,只低頭稱是。
「他還有更大的用處……」
*
回了家,宴霜也不像往常那樣默默垂淚,倒讓宴清虛準備好的一肚子安慰沒了用武之地。
吃完飯後,微笑著送走了紀隨後,宴霜一臉嚴肅地和宴清虛說:「阿宴,我想回宴家去。」
宴清虛一愣,他自然知道宴霜為什麼說這話:「媽,我能護住你。」
宴霜卻搖了搖頭:「阿宴,你先聽我說。
你從小到大已經足夠懂事了,為了我的體質,你承擔了太多本不該你承擔的東西。
是我總是沉溺在過去,逃避自己的責任。但這段日子,我看你和阿隨相處的樣子,我突然發現我真的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你也只有十八歲而已,你本該有更好的人生經歷。我不希望成為你的累贅。
我回宴家,你不必再擔心我的安全。
對宴家來說,養著我,來和一個未來可能的A級覺醒者有交集,穩賺不賠。」
宴清虛定定地看著宴霜,半晌沒有說話。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母親的體質特殊,如果被人發現,將引來無盡的麻煩。
而宴霜,就像她自己說的,她沉溺在不堪的過去,不願真正走出來。
宴清虛沒想到,經歷了這樣一遭,宴霜竟自己想通了。
其實對現在的宴霜來說,回宴家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宴商知道宴清虛的實力,因此他之前才會無比痛快地履行合約。
這樣的做派,未必沒有給宴清虛賣個好留個後路的意思。
A級的覺醒者,無論對哪個家族,都比2億更值錢。
即使宴霜體質特殊,但只要有宴清虛在,宴家也沒人能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何況,如宴霜這種的覺醒方向以前也不是沒有,可A級的覺醒者不也只有這麼點麼?
最重要的是,宴清虛姓宴,這是他和宴家最天然,也最牢固的牽絆。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第二天宴霜回了宴家老宅,這事是宴商辦妥的。
作為宴家下一代的繼承人,他自然願意用一個宴霜去綁定前途無量的宴清虛。
之前的齟齬似乎從沒存在過,宴清虛也學會了表面上的客套。
走出宴家莊園時,宴清虛的表情慢慢沉靜下來。
這一屆的巔峰賽,他必要揚名。
紀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
因為宴清虛還陪著宴霜在宴家老宅住了一天。
宴家這一輩,覺醒者並不多,即使有,也不過C或者D級,能撐場子的都是僱傭來的。
因此對宴清虛這回的主動示好,宴家自然十分重視。
紀隨聽完宴清虛這幾天的遭遇,尤其是聽說宴清虛沒事幹,挨個兒和宴家那群B級僱傭兵們練了練,不由笑出了聲。
這種示威方法雖然簡單粗暴,但的確有效。
尤其是作為宴家的一員,宴清虛展現出來的實力越強,宴家的那些人反而越開心。
之後的日子,宴清虛一改之前疲懶的樣子,實戰課變得認真起來。
尤其是巔峰賽的集訓,風雨無阻,天天報導。
其實巔峰賽對一年生來說,基本就是去走個過場,了解一下賽制,感受感受氛圍的。
只有紀隨和宴清虛兩人無比自信地覺得,他們就是神啟學院的秘密武器。
即使老高十分看好紀隨和宴清虛兩人,也沒敢臉大到覺得這兩人能改變神啟學院人才凋零的現狀。
他對兩人的期許就是去見識一下各個學院的優秀學生們,體會一下他們的戰鬥方式,然後變成神啟學院的堅實後備力量。
然後再成長個一兩年,他們能真正成為神啟學院的頂樑柱。
畢竟一年生都是些剛覺醒沒多久的學生。
不說戰鬥意識之類,光是了解自己的契靈,熟悉契靈的戰鬥方式,就夠他們學很長時間了。
紀隨的格鬥技巧固然不錯,但覺醒者的戰鬥,更多的還是依賴於和契靈的配合。以至於A級以上,可以直接和契靈合二為一。
覺醒者們的精神力越強,契靈能發揮出的力量自然越強。
因此契靈實力被覺醒者本身限制的情況實屬常見。
而紀隨當初斬殺那頭穢獸的視頻,看的人雖然不少,但錄製的時候,其實戰鬥已經過半。
於是基本就看到紀隨落地,穢獸倒下。
錄到更多的反而是後面紀隨朝著宴清虛的羞恥發言。
對這事兒的「含金量」,除了一班那些現場被救的同學之外,大多數人其實是不承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