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禮貌
聽宴清虛將他們這段時間的經歷簡明扼要地順了一番，包括寂和還有幽夜一族的糾葛，瑞秋瞬間覺得自己之前糾結的那些問題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比起索爾是她的生父，顯然還是索爾身體裡的另一個聲音很可能是她跑偏了的老祖宗這件事更有衝擊力。
「所以……如果真的像你們猜的那樣，他身體裡的是寂和，那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再次接管星際？」
瑞秋有些遲疑：「可是我曾經聽到過一些他們之間的對話，總覺得他不像是那個傳聞中英明神武的開國大帝。
「而且帝星的歷史其實挺清晰的，畢竟皇室一直都沒有斷層過。寂和大帝在位期間一直勵精圖治，一手建立起了聯邦的初步規則。
「但現在寄生在他身上的這位……」
瑞秋說的這些，其實也是紀隨一直在思考的問題。雖然覺得是寂和的可能性十分大，但就目前各種渠道了解到的這位主導者，的確和傳聞中的大帝不同。
這個主導者，真的是寂和嗎？
在了解到寂和與藍星之間的淵源之後，紀隨也惡補了一下帝星的編年史，尤其是聯邦初建立的時候。
記載中的寂和，英勇果敢而無畏。雖然歷史可能有美化，但一個陰險小人，真的可以做到建立起聯邦這樣龐大的星域嗎？
紀隨順著瑞秋的話道：「我有時候也會懷疑，或許是受到了幽夜一族的影響，才會變得不像他。但剛剛你的話卻讓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當初在幽夜之地，寂和有沒有可能被分成了兩份？一份留在了幽夜之地，另一份帶領著魔族打下了帝星。」
瑞秋被紀隨強大的想像力給整得有點懵：「分成兩個？」
不怪瑞秋無法理解紀隨的想法，畢竟星際中流行的通俗文學裡，並沒有藍星最熟悉的修仙文學。
因此，對一切崇尚科學的帝星人來說，「寂和有可能還活著，並且活成了一個究極古董」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很駭人聽聞了。
但宴清虛卻對此接受良好，他聽到紀隨的猜測神色一動：「你的意思是，他被幽夜之地留下了一部分，然後這部分借著索爾的身體復活了？」
聽起來有些像修仙小說，但以幽夜一族的詭譎手段，的確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在聽到瑞秋說到索爾那些舉動之後。
說到這裡，瑞秋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塞壬她……會做這些事，會不會也是被脅迫的？比如，她其實想要救我父親。」
似乎是剛剛宴清虛和她說的那些有點顛覆她的認知，所以原本叫不出口的「父親」二字竟也不經意間說了出來。
瑞秋自己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塞壬身上。
紀隨乾咳了一聲，有些抱歉地看著瑞秋：「雖然這樣說有些冒犯……但你有辦法把你母親，嗯，請過來一下嗎？」
瑞秋：……
見瑞秋表情麻麻，紀隨硬著頭皮補充道：「我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我發誓。只是現在背後的主導者一直在利用她的歌聲來控制大家，我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反向解除控制。」
奧凱說，他之前實驗過，即使不去繼續聽歌，之前已經受到控制的人並不會自行解除這種控制。
畢竟這個精神力的供給者，是SSS級別的索爾，以及他身體裡那個神秘的存在。
所以目前他們能想到的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從塞壬這裡下手。
尤其是在確定了塞壬和索爾之間的關係之後，紀隨覺得塞壬未必想看到索爾，甚至自己女兒如此受制於人。
但無論如何，畢竟這是瑞秋的生母，所以紀隨這個要求對瑞秋來說的確十分無理。
沒想到瑞秋竟然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我可以想辦法將她約出來，而且我總覺得，她其實也並沒有很認真地想要幫助我父親身體裡的那個人。
「只是，他對我母親的控制比我要嚴密得多，想將她帶走並沒有那麼容易。」
紀隨聽著瑞秋的話，不由想到：說不定瑞秋自己其實也是用來脅迫塞壬的砝碼……
但這種猜測就沒必要和瑞秋說了，只會增加她的心理壓力。
至於瑞秋說「索爾」對塞壬的看管十分嚴格……紀隨突然想到了她們那條直通塞壬錄製廳的那條地道。
當時她吼完那句提醒阿爾那的話之後，塞壬的表情十分奇怪，卻並不是憤怒。
而且後續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人來追他們，如果像瑞秋所說，塞壬身邊有很多人看守，那或許在錄製歌聲的時候，她是有一定的權限讓那些人只守在外圍的。
這樣的話，只要確認那個錄製廳下的躍遷點和地道還在，是不是就可以說明塞壬其實和「索爾」關係並沒有那麼緊密？
聽紀隨說起那條地道，瑞秋也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你說的是海妖嗎？」
見紀隨疑惑，瑞秋解釋道：「海妖是以我母親的名義建造的，是她在帝星專屬的演唱廳，也是她最喜歡的一個。
「如果是這下面有條地道的話，那你的計劃就十分容易展開了。唯一的問題在於，你們之前的行為，會不會導致那條地道，以及那個躍遷點被發現。」
聽到瑞秋說那個建築竟然是塞壬的專屬建築，紀隨第一反應是：西爾維母親一定是故意的吧？怎麼可能就這麼巧直通她演唱廳的地下？
總不能是因為以她的身份並不方便正大光明地「追星」，所以只能搞個地道來近距離聽偶像唱歌吧。
這太魔幻了。
但這個問題在見到西爾維這個傳奇海盜母親之前恐怕都得不到答案了。
紀隨摒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正色道：「所以只要我能確定那個地道還存在，就可以想辦法把阿姨接走。」
宴清虛欲言又止地看了紀隨一眼：阿姨，還接走。你是會拉近關係的。
紀隨還給他一個白眼：你懂什麼，這叫給予充分的情緒價值。
兩人眼神交流還沒結束便聽到瑞秋說：「確認地道的事就交給我吧。如果地道還在，我會聯絡你們。到時候……你們再來，嗯，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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