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術已經坐回到了座位上,看到突然跳出來的大漢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果然啊,美女出行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也真不知道從前趙雅婷是怎麼應付的過來的。想想又覺得十分的可笑,應付?恐怕有南天林護著根本就沒人敢找她的麻煩,只是現在出門在外就沒人認識了,也就跳出來了這些歌土崩瓦狗。
「你還真能惹麻煩。」張術並沒有理會那個大漢,反而是對著趙雅婷說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鬱悶。
本來趙雅婷的心情已經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搞得不爽起來,可她看到張術鬱悶的樣子莫名的覺得喜感,突然間又笑了起來,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她很少看到張術的這個樣子。
張術的耍寶的確是讓氣氛輕鬆了起來,趙雅婷輕輕的放下了烤串,也是裝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可也是不認識呢,小張,你要保護我哦!」說著,俏皮的一笑。
呦喝,什麼時候趙雅婷也變得這麼愛玩了?張術有些心猿意馬,不過馬上便又收斂了心神,臉上的玩味兒也消失了,他可不能再繼續招惹下去了。
「你們幾個還是走開吧,再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的。」現在日頭正大,張術只覺得曬得有些頭疼,再看向他們的時候心中更加的煩躁起來。
只是張術並不是一個魯莽之人,並沒有直接暴打出手,畢竟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但這也並不代表他就是怕事兒,如果對方得寸進尺的話他也是不會犯憷的。
京城的混混性格都火爆,而且這幾個人還屬於最底層的那種,從來都是沒有腦子的炮灰,一聽張術這話整個就會了,一伸手,拎著張術的衣領就提了起來。
張術並沒有反抗,而是順勢看向了這個大漢,身上紋了一隻大大的黑蠍子,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人,倒是沒有這人這麼壯實,瘦得乾巴巴的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一看就是這個人的跟班。
可就算是對著大漢再怎麼低眉順眼,在面對張術的時候還是十分的囂張的,其中一個就指著張術說道:「你剛剛說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火哥是誰?你他媽這是找死!」
張術並沒有回答,而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抓住自己的大漢,火哥嗎?還真是有意思,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充大頭,自己旁邊可就坐著一個黑老大的乾女兒啊。
這樣想著,張術又有些好笑,越發的覺得面前的這個大漢就是來搞笑的了,想來也不是什麼被派過來找茬的,大概只是看到趙雅婷長得漂亮想要來參上一腳的。
這樣的人,張術見的多了。
「怎麼?你小子還不服?」火哥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覺得生氣,這小子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裡,這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難不成他不知道這裡是自己的地盤?
若是旁人看到張術這樣鎮定的模樣,說不定就會猜測著對方是不是有什麼靠山是不是有什麼本事,可這個火哥實在還是太嫩了,現在只知道生氣,這樣就註定了他之後的悲劇。
「我勸你放開我,不然的話你會有大麻煩的。」張術並未恐慌,事實上面前的這三個人根本就不能讓他感到害怕。
張術前幾年也是打架打過來的,就算對方是個愣頭青不懂得審慎時事想要動手他也是不怕的,純爺們不服就是干,這種情況下誰怕誰啊,別說三個,就算是再多上幾個他都不會怯懦。還敢打趙雅婷的主意,對方還真是的不怕死,這個黑老大的女兒也是能碰的?
「臥槽,你還敢威脅我!」火哥的性子實在火爆,就和他的名字一樣,註定了無腦的人生,一拳頭就朝著張術打了過去。
張術微微的一偏頭閃過,然後狠狠的拉住對方抓住自己衣領的手就把他往自己身上拉,腦袋猛力的撞擊了過去,正好磕到了對方的頭上。
火哥只覺得頭腦一陣昏沉,然後小肚就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身子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靠!」旁邊那兩個混混暴罵了一聲,剛剛得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等火哥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兩個人直接抄起旁邊桌子上的啤酒瓶就掄了起來,想要砸到張術的腦袋上面。
「哼!」趙雅婷此時已經站了起來,然後冷冷的一哼腿上就一個用力朝著其中一個人踹了過去,她可從來就不是什麼溫婉的女子,跟著南天林也沒少打架。
張術看到其中一人被踹倒在一旁就是一撇嘴,暴力,真是太暴力了。然後手上一翻,一盤子就拍在了另一個人的面門,上面的烤串全都掉落到了地上,不過也沒有人去理會了。
將三個人收拾完了,張術看看四周,呦喝,沒想到周圍的人還沒有跑,甚至於還有幾個沒事人一樣吃著烤串,似乎對這樣的場面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京城這地兒太亂,時不時的就有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這裡的人也算是司空見慣了,有的時候女孩子也能夠在旁邊看個熱鬧,根本就是不怕的。
對於這個張術並沒有去理會,周圍的人是不是離開和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只是輕輕的拍了拍趙雅婷的肩膀,苦澀的笑笑:「趙總,矜持,注意形象!」
趙雅婷拍了拍手,對著張術就是一挑眉,「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真沒有。」連連擺手,他算是怕了這個女人,溫柔的時候能夠膩死個人,潑辣的時候也是十分不饒人的,讓人不敢輕易的去觸碰。
不過還好,張術已經和趙雅婷太熟了,所以這樣的轉變他現在完全能夠接受,反正也早就習慣了。
於是他也是搖搖頭不再理會,上前一把提起了那個叫做火哥的衣領子,張術就笑開了,「怎麼?這次的事情就這樣揭過了?」
這是社會上人常用的話,打完一架之後通常會問上這麼一句,被問的人一般會說揭過了,然後這件事情就了了,雙方不得報復。但也是有些嘴硬的,這個時候還會威脅之類的,總之就是一句話,這次的事兒沒完。
張術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只是問問不希望惹上什麼麻煩,當然若是對方是個嘴硬的他也沒有辦法,有什麼也只能自己接著,他是不會怕的。
不過火哥那人雖然是個莽撞的,但遇到事兒其實也是個軟柿子,不然的話恐怕早就在這裡混出來的,說什麼地盤兒是他的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他連上層的門檻都摸不到,這樣的人註定一輩子只能夠當一個炮灰。
聽到張術的問話後火哥就是一個哆嗦,挺壯的一個漢子此時卻成了軟腳蝦,連連的點頭,聲音懦弱的說道:「揭過了,這件事情揭過了,哥,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哥!」
真是……張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見了這樣的人讓他的心情都有些不好起來,這種色厲內荏的人他是最討厭的了。
默默的看了旁邊的趙雅婷一眼,看到她也是一臉的錯愕,整個人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看樣子趙總也是被這人的軟弱給驚訝到了,精神受到了摧殘啊。
鬆開手,張術隨口冷哼了一聲:「滾吧!」然後就看到那大漢和地上的兩個混混全都爬了起來快速地跑遠了。
旁邊的趙雅婷已經笑出了聲來,然後在桌子上放了幾張大團結,「老闆,抱歉了,這是飯錢和賠償。」說完,上前,伸手就挎住了張術的胳膊,「走吧。」
張術的身子一僵,但周圍人都看著也沒有給她難堪,等到走出幾步沒人了才掙開了趙雅婷的手,一時間尷尬極了。
燦爛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輝,腳下是磚石的小路,坑窪不平的有些難走。
旁邊趙雅婷的笑容一點點的斂了下去,卻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整個人沉寂了許多。張術也不說話,就和個木偶一樣往前面走著。
有些事情,不能說,不消說。
醫院中。
看著唐春媛拎著果籃來看自己,林進嚴從病床上面前的坐了起來,卻又被對方的手給壓了下去。
「躺著,看看你都傷成什麼樣子了,快躺好。」唐春媛的聲音十分的輕柔,這個人是個八面靈瓏的女人,十分精通人情世故,不然也不會坐到這樣的高位上面,甚至同仁濟的勢力都能夠隨意的調動。
林進嚴的聲音有些虛弱,這自然是裝出來的,他本身並沒有上的太過嚴重,「唐姐,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來看看你,這不是聽說你受傷了嗎,怎麼樣,是不是好多了?」
唐春媛說著伸手就撫上了他受傷的肚部,不得不說唐春媛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雖到中年卻依然風韻猶存,身上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衫更加的顯得年輕,眉眼之間是一種媚態。
林進嚴輕輕的笑了下,然後說道:「這次勞煩唐姐費心了,我沒事。」
「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都是從前的陳穀子爛米子了,別老是惦記著。」唐春媛的聲音十分的溫和,帶著一種令人想要親近的感覺:「這次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去找謝輝,讓他過來給你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是揭過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