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一個女人,他的名字叫作唐春媛,正如張術所料,她果然還是親自來了,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對於張術恨到了極點。
張術其實應該十分榮幸,因為能夠讓這個女人記恨可是不容易的。唐春媛雖然是一個女人,但她並不是個脾氣火爆的人,但多數情況下都是十分冷靜,只不過她兒子是她心中最大的逆鱗,所以會這樣的暴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時候,其實唐春媛已經發覺到了不對勁了,因為裡面的戰鬥持續的時間太長了,她之前設定的計劃是閃電戰,也就是那種進去之後快速的結束戰鬥的類型,可是沒想到竟然打成了持久戰。
真是太不靠譜了!唐春媛想著就要離開,可剛剛轉身便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那男人的手中有一把木棍,在唐春媛看過去的時候猛力的揮動,「砰」的一下就敲在了她的腦袋上。
唐春媛只覺得頭腦一陣昏沉,然後立馬就跌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這個男人打昏她之後看向了前面不遠處的戰團,覺得張術一方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便不做停留的離開了,他本來也不是為了處理這丁點兒瑣事的。
這個男人是張術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不止張術,其實很多人都沒有見過他,因為他跟本就不是這裡的人,更加的不是張術手底下的人。
之前張術聯繫了冷毅,張術的求助讓冷毅放在了心上,不管是不是心甘情願都做出了安排,比如派了這個人過來。
這人是教宗之中的精英,也算是給了張術一個交代,不過也僅僅是這一個人而已,現在這個人敲昏了唐春媛,然後竟然就這樣走了,連在場面上露面都沒有露,看樣子這個教宗還真是神秘的厲害。
這一場仗打了很久很久,快要天明的時候唐春媛的手下才狼狽地離開,在看到昏迷不醒的唐春媛的時候整個隊伍都亂成了一鍋粥,不過還好,都是有所默契的只是一瞬間的躁動,接著就快速的帶著唐春媛回去了。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唐春媛被敲昏現在醒過來都覺得十分的不舒服,總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不適應一樣,尤其是動腦袋的時候。
伸手一摸,原來是一個大包,這可是把唐春媛氣壞了,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在背後偷襲,早知道這樣的話她一定更加慎密的安排了。
失敗,擺在她面前的是完全的失敗。
唐春媛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心中十分的鬱悶,不知道還能夠繼續怎麼辦才好,不過馬上她就又找到了方向。
這個女人的唇角輕輕地勾動,流露出了一個美好的笑容,然後在心裏面重新盤算了一下,就慢慢地走出了房間,她準備要繼續進行攻擊了。
這一次的攻擊已經不是實質上的攻擊了,而是媒體上的輿論,這樣的戲碼已經用過了一次,但總是會被多數人重新的拿來使用,似乎永遠都是不厭其煩一樣。
記者招待會。
指著自己頭上的大包,唐春媛聲嘶力竭的喊著:「看到沒有?富甲一方打人已經是既定的事實,看看我身後的這些人,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是有著各種傷疤的,誣陷嗎?栽贓嗎?沒有人會用這樣的方法來栽贓誣陷,更何況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所有的閃光燈開始閃爍,將唐春媛以及她身後的那些男人的傷口都拍了下來,記者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生物,他們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件事情其中蘊藏的商機與陰謀,誰都不願意就此錯過。
唐春媛還在繼續的嘶吼著,周圍的閃光燈依舊,照片一張又一張的拍攝著,而富甲一方的人則是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張術去了醫院裡面看望那些受傷的兄弟們,現在記者招待會的事情根本就是完全不知情的,而趙雅婷也因為南天林找她有事錯過了招待會,這件事情就完全由那個唐春媛一手主導了,可以說對於富甲一方極其的不利。
唐春媛的心中已經開始了狂喜,只要這次的事情全都曝光出去她倒要看看富甲一方還能夠怎樣繼續開下去,她要讓張術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並且他一定要抓到張術好好的折磨給自己的兒子報仇。
想到她的兒子杜宇,唐春媛的心中就十分的氣憤起來,臉色也更加的鐵青了,她的這個神情被快速的拍照並且做了一個大大的特寫。
所有人都以為唐春媛是因為富甲一方的打人事件所以才會氣得臉色鐵青,但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不過不管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之這次富甲一方的麻煩大了,真的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輿論這種東西是一把雙刃劍,能夠傷害別人也能夠反傷到自己,如果控制不好的話還是不要輕易去嘗試的好,畢竟其中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
「我們怎麼能夠姑息這樣的一家飯店呢?如此往來,我們今後的安全何以保障?」再次的喊了一聲,周圍的人都相信了她的話,一個個的全都開始算計這次的標題來了。
唐春媛看了看周圍這些人的表情,一下子唇角就忍不住抿出了一個笑容,極淡,僅僅是持續了半秒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飯店,我們必須要將之拔除!」依然是這種蠱惑人心的聲音,依然是唐春媛的聲嘶力竭。
這次的招待會之後,恐怕富甲一方見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不過根本就沒有人害怕,先不說富甲一方的主人根本就是經得住考驗,就說說這件事情其實就有很多的一點和漏洞,只要他們能夠找到唐春媛話語間的漏洞就能夠一句推翻對方的胡言亂語,然後所有的輿論將會立刻調轉槍口。
醫院之中。
在走廊裡面點上了一根煙,沒有人敢來管,張術只覺得心中壓抑的厲害,不得不抽根煙來消解一下。
旁邊是南天林派來的幾個大漢,他們跟在張術身邊來保護他的安全,其實根本就沒有那種必要,以張術的身手就算是有人想要找麻煩也是不容易的,不過他並沒有拒絕南天林,畢竟是他的一番心意。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張術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了,昨晚的一場拼殺兄弟們傷的實在太多了,甚至有幾個都直接癱瘓了,這樣的重傷讓張術有些接受不了,怎麼就會搞成這個樣子呢?
沒有人死,沒錯,這場戰鬥沒有一個人死去,可就算是沒有人死去又如何呢?難不成就這樣就算得上是成功嗎?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並不殘忍的戰鬥呢?
可是,為什麼會傷的如此嚴重?
慢慢的噴吐出煙圈,張術感覺隨著這一口煙圈的突出就連他身上的力氣都一下子吐出去了,完全的就想要癱軟在地上。牆壁冰冷,讓他的心中更加的冷寂了幾分,然後默默的垂首,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令人看了心中擔憂。
至少現在菜胖子就十分的擔憂,他站在了張術的面前,看著低垂著頭的張術想著和以往一樣先開句玩笑舒緩一下,可是張了張嘴有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並不僅僅是張術覺得心情沉重,就算是已經經歷了太多次拼殺的菜胖子也是覺得無比的沉重。
重傷的裡面有好幾個都是菜胖子的好哥們,可是現在卻只能躺在病床上面無力的呻吟,有一個人的腿已經完全斷了,這讓他的心中更加的不知所措起來。
但是過來人就是過來人,雖然菜胖子的心中並不好受,但表面上卻還是沒有絲毫的倦怠,至少在面對張術的時候是一派精神滿滿。
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張術的肩膀,就看到對方已經抬起了頭,黑色的瞳孔無比的深邃,就這樣看著他這個突然來打擾的好兄弟。
「怎麼?心裡頭難過?」菜胖子終於算是開口了,聲音有些許的低沉,「這種事情呢其實常有發生的,你也不用太過掛心,反正過幾天也就忘了,他們養一段時間傷好了也就繼續出去蹦躂了。」
張術看著他沒有說話,直到將菜胖子看得有些尷尬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這次的事情是我沒有計劃好,兄弟們受傷這和我脫不了關係,我真的是想的太天真了。」說著,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顯然十分的抑鬱。
菜胖子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有著這樣的想法也就離倒霉不遠了,這條社會上誰都不能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計劃什麼的之所以是計劃那就是因為是事情之前制定的,至於真正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你啊,真不像是我們這條社會上的人。」
張術眯了眯眼睛,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你們那條社會上的。」
確實,張術不是這條社會上的,對於這一點,菜胖子竟然會覺得慶幸。
這條路上,已經折殺了太多的人,甚至有時候菜胖子自己也在想是不是要離開,可是當他走進富甲一方,看到南天林,還有拿起砍刀來的時候,他非常的明白,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這輩子都沒有離開這條社會上的機會了。
張術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奇怪,今天這菜胖子怎麼這么正經了?難不成是因為傷的人太多了所以有些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