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下樓後不久,兩個女人就撐著疲憊的身軀起床了。不過兩女雖然身體疲憊,眼神卻很清醒,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還沒等韓東問話,兩人就搶先開口。
張美潤道:「猛獁哥就這麼過去,怎麼判斷他們工廠的水平?我以前在觀塘的鞋廠做過,可以幫忙看鞋樣。」
張美潤說話有條有理,一夜過後,她感覺自己忽然神清氣爽,看問題比以前透徹了許多。
十三妹則是站到了韓東身旁,摸著後腰插著的手槍,信誓旦旦:「我保護你,誰要動你除非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魔種的作用下,兩個女人都激發出莫名的自信。
韓東點頭,兩人一文一武,放身邊正好合適。
而大圈豹看到忽然出現的兩個女人,則一臉驚奇,心說:「猛獁這麼會玩,他上級就不管的嗎?」
於是乎韓東在張美潤的建議下,先去了趟中環。
四人先是集體置辦了西裝,打扮出一副港島成功人士的模樣。
隨後,幾人逛了各大品牌店,花重金將各類因稀缺被賣到高價的波鞋買了一輪。在前往內地之前,眾人前往刀仔擎家的刀具店,在張美潤的指揮下,十三妹操刀將所有的波鞋肢解了一遍。
最後,在大圈豹震驚的眼神中,張美潤將每雙鞋的細節通通記下。
韓東這才發現張美潤本身記憶力就相當不錯,在魔種力量的催發下,更是最大限度的成長了起來。
而就在韓東帶著大圈豹陪著張美潤和十三妹在中環買鞋時,一群洪興古惑仔也在中環晃悠。
「浩南,你看那邊的人是不是猛獁?」
「好像是,她身邊的女人是誰?山雞你認識嗎?」
「不認識,好像不是B哥小姨子?」
「沒事。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在辦事,如果是陪女人逛街,應該去逛名牌包包店才對。」
「我看不像。」
「不像也跟我們沒關係。」
「哦。」
……
仿佛故意給大圈豹介紹一樣,韓東這一次進入大陸走的是韓賓掌握的碼頭,大白天坐漁船進入了內地。
下船前,韓東跟船家預定好幾條船以後走貨用之後,四人踏上了大陸的土地。
幾人在荒地里七拐八彎,終於遇上了河邊拖沙的拖拉機,請師傅把他們拉到一家生產大隊。大隊上,大圈豹撥通了許老闆的電話,等了大半個小時,一輛最新款的桑塔納顛到了眾人面前。
「老石,這就是你說的韓老闆吧?當真是年輕有為啊!抽菸麼?」穿金戴銀的許老闆,像個彌勒佛似遞上了煙。
韓東沒有接,大圈豹當即提醒道:「我老大愛吃口香糖。」
「口香糖?有的!有的!」許老闆像變戲法一樣從車內拿出一盒箭牌口香糖來。
「謝謝。」韓東接過口香糖,吐出一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好在只有兩個字,沒有引起許老闆的注意。而坐進副駕駛的大圈豹則暗暗記住了這個細節。
上車後,張美潤和十三妹把韓東夾在了后座中央。
車剛一發動,大圈豹就用沉穩的聲音和許老闆交涉:「許老闆,我老大想找你們進一批貨。放心,是輕工業產品。」
「冇問題啊,輕工業產品,我們專業!只要是你能想到的,我們都能給你做出來!」許老闆呵呵一笑,「說吧,要什麼?」
「鞋。」張美潤捧出一個鞋盒。
許老闆方向盤一打:「巧了,我小舅子就是做這個的!」
福田區如今剛設區不久,一片黃沙漫天大興土木和欣欣向榮的景象。
許老闆驅車前往小舅子盧大春家的鞋廠。
鞋廠連個牌子都沒掛,如今也是誰家給樣就給誰做,到時候貼個牌子。
「姐夫,」盧大春見到許老闆,一臉驚喜,「有生意上門了?」
在中環順便給自己換了一聲職業裝的張美潤端著一個鞋盒走了出來。
許老闆指著張美潤介紹到:「這是張經理。」
「盧老闆,先帶我們轉轉?」
「好,好!」盧大春看著張美潤的模樣,呼吸都停滯了瞬間,實在是張美潤的形象氣質,堪比港島明星,比電視上的都漂亮。不僅如此,另一邊那個短髮西裝的女人,也別有一番風味。盧大春不禁想著:「香港老闆真幸福啊,等我有了錢……」
隨後,盧大春帶著韓東參觀了整個工廠,不得不說,內地的生產流水線已經超越了港島的小作坊,兩百個工人,切割、拼接、縫線行雲流水。張美潤更是在每一個環節都不時拿出幾個半成品仔細打量。
良久,張美潤檢查完畢,盧大春訕笑著上前。
「產能如何?」張美潤問盧大春。
「全力開工,一千雙。」盧大春滿臉得意。
張美潤點頭,把一直端在手裡的鞋盒遞給了盧大春:「我們想做一批運動鞋。」
「什麼運動鞋?」盧大春接過鞋盒,打開一看,裡面正是被五馬分屍的AJ1。
盧大春皺眉問道:「你們準備做高仿?」
「怎麼,做不了?」
「做是做得了,」盧大春面露難色,看著被分割出來後幾乎暴露了所有細節的AJ1碎片,「你也是行家,就知道這鞋的用料死貴死貴,哪怕是做高仿貨,成本最少也要50塊,這麼貴的鞋子往哪賣啊?港島那邊進不去,這邊買得起的人又不多。」
「這你就別管了,韓老闆有辦法。是不是老石?」許老闆連忙插言。
大圈豹看向張美潤,後者點頭:「韓老闆包銷,你只管開工就行。」
「還有個問題。姐夫,沒有代工合同,萬一被人舉報了……」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高仿鞋世界最怕的不是品牌方,反而是做高仿鞋而不得的同行。
哪知道許老闆看了眼大圈豹,在對方微不可查地點頭後,豪氣地擺手:「這不用你操心,穩。」
「好咧!」盧大春高興的答應,「那合作方式就這麼定了?我只管生產,其他一概不問。那韓老闆準備先來多少雙?」
張美潤卻忽然開口:「等一下。」
「張經理,有什麼問題嗎?」盧大春瞬間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