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著已經按捺不住的韓賓和陳浩南許久,韓東忽然開口問道:「你們確定要去燈塔國嗎?」
韓賓脫口而出:「中島幫和司徒浩南都在燈塔國,不去燈塔國我們怎麼報仇?」
陳浩南想了想,問:「韓先生,那你的意思是,司徒浩南會回港島?」
韓東沒有回答陳浩南,只是轉向韓賓,問:「賓尼哥,你覺得呢?」
韓賓默默點頭:「沒錯,司徒浩南肯定會帶可K因回來。」
韓賓清楚,細眼被殺的原因,就是因為洪興不準備往港島賣可K因。
以前韓賓從中美洲走葉子,因為所有葉子都不會在本地市場流通,所以和本地幫派相安無事。而之前韓琛和陳永仁在中美洲打得不可開交時,韓賓還找中島幫進過貨,兩方關係還算融洽。
韓賓到了燈塔國後,看上去是接盤了中島幫的葉子生意,不會跟他們有任何競爭,可這樣一來,雙方也沒了共同利益。
但司徒浩南不一樣,他是東星的人,賣起可K因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加上港島的可K因販子在港島遭受了重大的打擊,從靚坤到烏鴉,再到倪永孝及韓琛,以及青木公司和張雄,整個中南美洲往港島的可K因銷路幾乎都斷了。
這種時候,中島幫為了向司徒浩南示好,隨後滅掉的洪興的人馬就在情理之中了。
陳浩南望著韓東:「韓先生,請下令吧。」
韓東點頭:「賓尼哥,細眼哥的喪事儘快辦吧。記得請駱駝。」
「如果駱駝不來呢?」
「只要駱駝不來,洪興和東星全面開戰。」
……
曼哈頓紅番區,仍在休假中的陳家駒,百無聊賴地替馬華標打理著超市。
核彈頭那件事情之後,陳家駒算是把中情局和政治部得罪了個透,所謂休假,差不多等於停職了。
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辦公室里的標叔慌張接起電話,一陣「好」「好」「好」之後,驚喜地探出頭來:「漢強,找你的!港島的電話!」
一聽有電話找,陳家駒立刻精神了,連忙衝進辦公室,接過電話:「喂,我是陳家駒!」
「家駒,我是韓志。」
「韓社長?您找我什麼事啊?」
這是來自港島天朝旅行社的電話。
天朝旅行社在別的地方是旅行社,但在港島有些不同。因為港島是天朝的領土,所以不可能設置領事館。偏偏因為特殊的現實,有需要一家辦理簽證的機構,這種時刻,天朝旅行社就行使了部分功能。
「我想請你去一趟舊金山,調查一宗國寶走私案。」
陳家駒聽到韓社長的請求後,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任務絕對有坑。韓社長這個級別涉及的案子,雖然不至於像上次的核彈頭影響那麼大,但涉及的勢力肯定不少。
不過,陳家駒是個純粹的警察,既然有案子,辦就行了。
於是乎,陳家駒只是略作思考就答應了韓立。
……
旺角,花園街音像店,一輛平治車緩緩停在了門口。
李向南一行人離開上前圍住了車輛。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戴著墨鏡的娃娃臉:「告訴韓東,東星二路元帥來了。」
李向南神色一變,急急忙忙衝進了音像店。
韓東聽說陳志傑來了,眉頭一皺:「讓他進來。」
見李向南讓自己進屋,陳志傑昂首挺胸,一個人都不帶,大搖大擺踏進了音像店。
見陳志傑進門,韓東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出去。
看著陳志傑,韓東笑道:「陳先生,找我什麼事?」
陳志傑大喇喇往沙發里一窩:「駱先生派我過來跟你講和。」
「講和?」韓東失笑,「司徒浩南以前就砍死過肥佬黎,這次又殺了細眼,你覺得這事有的談嗎?」
「駱先生的意思,是司徒浩南在燈塔國的行徑,他一概不知情,如果洪興的朋友要找他報仇,駱先生絕不阻攔。」
「就這?」韓東扯著嘴角一笑,顯然不滿意。
「既然韓先生不滿意,我有個提議?」
韓東喝了口咖啡,看向陳志傑:「說。」
陳志傑語不驚人死不休:「司徒浩南不以大局為重,破壞了洪興和東星的友好關係,該死。」
韓東看著陳志傑,笑了,隨後淡淡地問了一句:「那中島幫呢?由你接手?」
陳志傑臉色一僵,憋得說不出話來。這時候,他很想來一句,我是警察啊兄台!我接手司徒浩南的可K因生意,是準備把中島幫一網打盡啊!
就在陳志傑以為和韓東談崩了的時候,韓東伸出了手:「成交。」
眼見陳志傑起身要走,韓東忽然出聲:「小心司徒浩南先下手為強。」
東星大澳總部。
駱駝臉色有些惆悵地等待著。
不久後的,從進興社過檔來的,敢打敢拼的新紅棍杜奕天匆匆進門,低聲道:「駱先生,陳先生回來了。」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駱駝點頭,深吸一口氣,調整了坐姿。
見陳志傑面帶喜色,駱駝拿出一副長輩的模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才慢悠悠地問:「事情辦得怎麼樣?」
陳志傑深吸一口氣,往屋子裡面看了一眼,問:「司徒浩南回來了?」
駱駝皺著眉頭,看向陳志傑:「他回不回來有什麼關係,韓東是什麼意思?」
陳志傑一改平時人狠話不多的調調,反而又問起來:「駱駝哥,司徒浩南這麼搞完全是在把東星往坑裡帶,真要死保他嗎?」
哪知道,平時想來和和氣氣的駱駝卻搖著頭說:「你不懂,其實對細眼動手,是我的意思。」
「什麼?」陳志傑驚了。
「洪興太兇了,我一直在退讓,結果東星的地盤反而越來越小。」駱駝狠狠搖頭,「洪興這是根本沒打算給我們活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說完,駱駝站了起來,衝著屋內喊了一聲:「浩南,出來吧。」
房間門打開,一臉自信的司徒浩南高昂著腦袋走了出來。
陳志傑看著司徒浩南,眼神充滿警惕。
被陳志傑說成把社團往溝裡帶的司徒浩南,同樣也沒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