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電話撥通，芽子徑直抓過了樂慧貞手裡的電話。
「姐姐，你幹什麼？」樂慧貞感覺哪裡不對勁。
芽子抓著電話，冷冷地問：「韓東，是我。」
「哦，芽子啊……」偷偷動了小姨子屁股的韓東，面對芽子還是有些尷尬的。
芽子冷笑一聲：「封口費是怎麼回事？」
「呃？封口費啊……封口費……」韓東和樂慧貞之間完全是純粹的肉體關係，遠遠達不到心意相通的水平，沒對過口供的情況下，自然答不上來。
芽子狠狠瞪了樂慧貞一眼：「不管貞貞拿什麼威脅你，你都不用再付封口費了。」
「啊？不行！」
韓東和樂慧貞幾乎同時叫了出來。
芽子狐疑地看著樂慧貞，隨後眼神逐漸變得凌厲，最後盯著對方，衝著電話對面的韓東說：「你們有事瞞著我？」
聯想到樂慧貞那句姐夫，再結合兩人的態度，芽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不會和他……」芽子眯著眼睛，看著樂慧貞。
後者緊張地連連擺手：「沒有，姐姐，沒有的事，不信你可以問韓東。」
看到樂慧貞的表情，芽子已經確定了大半。可一邊是屢次替自己冒險的情人，一邊是自己疼愛的妹妹，芽子也只能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恩，我相信你們。」
芽子隨手將行動電話拋給了樂慧貞，後者連忙抓住電話問：「姐夫是我，樂慧貞，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懷疑嚶軍販毒，你要不要調查一下？」韓東沒提教授的事，想著先給樂慧貞一點提示，對方要是查不出什麼東西的話，那就等教授在港島被抓了之後，再找些資料給她。
誰知道樂慧貞聽到這麼大的料後，竟然驚喜地叫了出來：「什麼？嚶軍販毒！」
一旁的芽子聽到樂慧貞的聲音，拿過了電話，問道：「韓東，嚶軍販毒的事，你聽誰說的？」
「芽子？」聽到芽子的聲音，韓東眯起了眼睛，「你感興趣？」
「嗯，」芽子點頭，把最新情報告訴了韓東，「最近有一位在燈塔國活躍的大毒梟，名叫『教授』，國際刑警收到情報說他最近可能過境港島，目前國際刑警已經聯絡了港島、人妖國、大馬和李家坡（新加坡）的警方聯合布控，準備在他交易的時候抓捕他。我懷疑這個教授和你說的事情可能有些聯繫。」
「教授啊？」韓東心說自己早從沙普丘那裡知道了，嘴上卻給了另一套說法，「卓景全之前找過我，想讓我當什麼『假毒販』，釣魚執法幹掉所有毒販，共建無毒港島。但他很不老實，找我明顯是背鍋的。」
芽子瞪大了眼睛：「卓景全有分管掃毒組，你是說他監守自盜？」
「沒錯。」韓東點頭，「之前我不敢確定，因為港島被繳獲的貨從來沒在市面上流通過。但結合卓景全在石崗軍營被滅口的事，我懷疑他把繳獲的毒品是通過石崗機場送了出去。」
「那就對了！」
「怎麼對了？」
芽子沒有注意到樂慧貞的表情，而是向韓東敘述起了案情：「教授正是從去年開始活躍的，但一直沒能找到他的運毒通道。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石崗機場。」
軍用運輸機販毒，是燈塔國毒販的常規操作了。這幫人在越南戰爭期間都敢用犧牲士兵的棺材運毒品，怎麼可能忘記石崗機場這堆有法外治權的運輸機？只是石崗軍營曾在八十年代因為安置南越船民改建成了船民營，九二年石崗的南越船民營關閉，加上回歸鄰近，大批嚶國高層需要撤離，石崗軍營重新啟用，石崗機場復飛。
「你向貞貞爆料，是希望她報導這件事嗎？」
韓東點頭：「沒錯，我就純粹想通過媒體深挖卓景全的案子，倒逼港府做事，把卓景全做的事這個警務處副處長幹的事公布出來。」
說完，韓東在心底補充了一句：「讓大家意識到O記的『錯誤』，把O記給撤了。」
「你不會是覺得國際刑警加港島的警隊都搞不定教授吧？」芽子卻聽出來韓東對港島警隊的不信任。
「搞定教授有什麼用？教授的生意那幫鬼佬高層明顯有份，只抓一個教授根本沒意義。」韓東冷笑一聲，「再說，你說這個教授活躍在燈塔國，燈塔國要引渡回去審的話，你覺得港府會不會放人？」
「如果是我，肯定不等到引渡，就來一出連人帶贓物一起消失。」韓東攤手，「到時候，抓了等於白抓不說，國際上還能指責港島警隊辦事不力。」
芽子拿著行動電話呆在了原地，事情還真有可能如韓東所說的發展下去。
黃副處長之前放走卓景全差點翻車，就是沒有考慮到卓景全居然和石崗軍營有聯繫。否則海陸空所有通道都給堵了，抓捕卓景全的戲碼完全能再來一次全港直播。
想了許久，芽子問韓東說：「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阿sir，」韓東大笑出聲，「有冇搞錯，我是黑社會啊！你問我？」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吧。」芽子乾脆地戳穿韓東坐地起價的心思，直說，「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姐姐！」聽到芽子的話，樂慧貞氣得直翻白眼。
「怎麼了？」芽子轉頭，大惑不解地看向樂慧貞。
樂慧貞指著芽子，氣呼呼地說：「你準備怎麼還他人情，肉償嗎？」
樂慧貞仿佛恢復了當初那種反對芽子和韓東在一起的態度。
哪知道芽子的語氣卻仿佛帶著一股對妹妹報復成功的暢快：「那又怎麼樣？他不是你姐夫麼？」
「啊？」樂慧貞猛地一驚，心道，「姐姐應該知道我和韓東的事了！」
樂慧貞這才醒悟了過來，她之前一直反對芽子和韓東有瓜葛，可現在自己一口一個「姐夫」先叫了起來，作為警察芽子，怎麼可能看不出問題？
想通了關節，樂慧貞倒是坦然了，反正自家姐姐和自己都是一樣的風格。什麼「人情」，什麼「封口費」，不都是饞韓東的身子，想要肉償麼。
另一側的韓東不知道姐妹之間的小插曲，渾然不覺地笑呵呵提議：「不如給國際刑警們找個豬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