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柚想離開的原因,花奈激動地表示自己要與她同去。
但銀木花奈的姐姐——下一任大祭司已在昨晚葬身鬼腹,她要承擔起已故姐姐的責任,必須留在村子裡。
送柚離開的時候,花奈痛哭流涕。
反觀柚,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
「花奈,別哭了,以後又不是見不到了。之前救下我們的那位劍士說我很有天賦,一定能保護更多的人。」
「可是,萬一你…」
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悲傷的情緒填滿花奈整顆心。
她擔心自己再也不能撲進柚那溫暖的懷抱。
「福伯,麻煩你帶花奈回去。」
雖有不舍,但柚不得不趕緊出發。
若是入夜前到不了目的地,就會有遇上鬼的風險。
「花奈小姐,我們回去吧。」
福伯嘴上這麼勸說著花奈,但他自己也是不願挪開腳步。
「不行,柚,我捨不得你啊——」
身後的哭喊聲害得柚的步子有些虛浮,但想起昨晚的慘狀,她還是堅定地向前邁步
這是必須要有人去做的事情!
『我們一定能再見的,花奈。』
時間來到傍晚,柚緊趕慢趕,趕在黃昏之時來到目的地附近。
「漂亮姐姐,你是要去哪裡呀?」
一道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夜櫻柚的思緒,一對母子正擔憂地看著自己。
「我要去狹霧山。」
柚身上清冷高貴的氣質,與這小山村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母親小心翼翼地道:「小姐,這兩天晚上上山的男人都失蹤了,危險得很。」
聽了此話,柚心中咯噔一下,想必那些人是遭遇了鬼。
但她沒有將自己的擔憂表露出來,反而是給了孩子一個淡淡的微笑。
她從袖袋中掏出兩顆糖遞給孩子。
「多謝你們的提醒,我要繼續趕路了。」
說罷,柚毫不猶豫地朝著狹霧山的方向進發。
孩子望著她的背影,呆愣愣道:「那個姐姐看起來有點冷冰冰的,但是她的手好溫暖…」
柚終於趕到山腳下,此時太陽已經落下。
「鱗瀧先生的家在…」
只是隨意一瞥,卻幾乎要將柚的心臟嚇出來。
那繁茂的樹林中,有一隻皮膚是青綠色的鬼。
這隻鬼已經與周圍昏暗的環境融為一體,但還是被柚銳利的目光發現了。
就在柚思考該如何是好,一個戴著天狗面具的神秘人從她的視野盲區跑了出來。
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這位先生!柚心中一驚。
「小心,那邊有…」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
話音未落,只見那人手起刀落,伴隨著一道淡藍色水波紋,鬼的腦袋被砍斷了。
雖然已經退居幕後成為培育師,殺個小鬼對他來說還是不在話下。
鬼殺隊前任水柱——鱗瀧左近次,就這樣出現在柚的面前。
她迅速反應過來,用恭敬的聲音提問:「請問,您就是鱗瀧左近次先生嗎?西谷賢一先生引薦我來找您。」
鱗瀧左近次點了點頭。
『這孩子四肢纖細,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孩子,真的能殺鬼嗎?』
雖是這麼想的,但鱗瀧左近次從柚身上嗅到了那份強烈的「決心」,還是決定給她一次機會。
「首先要對你進行測試,跟上來。」
「是!」
柚心喜,但表情還是如往常一樣平靜。
『穩定的情緒是必備的,這點倒是很不錯。』
鱗瀧左近次一邊往山上跑,一邊在心中考量揣摩柚。
明明看起來已經有五六十歲了,鱗瀧左近次上山時卻還健步如飛,好幾次柚都差點沒跟上。
『要跟不上了,得想辦法加速。』
為了得到鱗瀧的認可,柚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腳上疲憊的疼痛加快步伐。
山路陡峭,走著走著就會出現藤蔓樹幹等障礙物。
好不容易跑到山頂處,柚已經氣喘吁吁。
但除去疲憊,柚心中更多的是喜悅。
她微微啟唇,儘量穩定自己說話時的聲調。
「鱗瀧先生,這樣……算完成考驗了嗎?」
她大喘粗氣,嗓子簡直比刀割還疼。
明明停下了腳步,她卻覺得呼吸更加困難了。
「呼吸不過來很正常,狹霧山頂空氣很稀薄。」
鱗瀧抬手指向遠處,語氣平淡如水:「還有,你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柚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朝著這個方向下山,不多時便會看見一個木屋了,我在那裡等你。」
柚收回目光,鱗瀧已不在原地,只留下句:「天亮前到達,就算通過了我的考驗。」
周圍不知何時多了一層干擾視野的霧氣。
「不行,什麼都看不清…」
稍微沮喪了幾秒鐘,柚再次打起精神來。
'不,能看清的。花奈身穿櫻粉色和服混入花海中,我都能一下子找到她的身影。這些薄霧擋不住我。'
很快,柚就在迷霧中找到了下山的方向。
她奔走而去,期間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不敢有一絲鬆懈。
可意料之外的疼痛還是從左臂傳來,是一顆不知從何處砸過來的小石頭,柚秀眉輕蹙,不自覺地「哼」了一聲。
疼痛害得柚的腳步變得虛浮,她下意識往右側偏去。
好在這一次她留了個心眼,注意到自己即將落腳的地方藏著一根細繩。
『陷阱好多…果然,鱗瀧先生的考驗,不簡單…』
箭頭被磨圓的箭矢從迷霧中探出,好在柚早早就看清,迅速躲開了。
『全都看清了,這條路平均三步就有兩個陷阱。』
一根藤條抽打在柚的小腿上,強烈的疼痛害得她擠出一滴眼淚。
這滴淚水還未落下,又一個木樁砸過來,柚搖晃著身子堪堪躲過。
為了躲避木樁,她只能一腳踩在細繩機關上,三五個小石頭從不同方向砸過來。
『能看清,但是很難躲開。繞路倒是可以安全通過,但是多半會超出時限。』柚一邊狼狽前進,一邊在心中思考應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