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內,仇無雙走上前,如月一驚,微笑道,「是你們啊……」
「如月姐姐可否需要幫助?我這兩個朋友是縣裡的人,」說完兩人一同看向銀如風蕭林。
蕭林一挑眉,笑著將手擺向銀如風,「不假!此乃——」還未說完銀如風冷冷接上話,「錦衣衛,」抱拳揖禮。
如月一聽眼睛一亮,柔聲道,「不知銀大人能否幫助小女子查清兩日前我樓內美蘭與那婦人兒子劉卓之死一案,還我們百花樓一個清白。」
「速與銀大人道來,」蕭林先開口道。
「那日早晨,見美蘭遲遲不出來吃飯,我便喚小二去喊她,美蘭那屋禁閉房門。我去敲門也不應聲,我們就找人把門撞開,一撞開門發現劉卓躺在地上,美蘭斜躺在床上,我馬上去看美蘭,面色慘白,身體都硬了。
我去報官,縣裡說是劉卓先把美蘭掐死,然後自己吸食過多因迷而死。可是我們每天也就點一根因迷,這麼多年了,經常在這的姐妹都沒事,他又怎麼會吸食過量那……」
仇無雙不解,「因迷是——」
蕭林道,「就是我昨天說的那個,」仇無雙明白的點點頭。
小二在身旁隨口道,「那日,還聽見他在房內喊什麼『燕子——燕子』這關著窗哪裡來的燕子……」
如月繼續說道,「老爺一口咬定就是因迷吸食過量,而因迷就我們這裡整天點,說是我們間接害死了劉卓。這不今日劉卓母親來鬧,讓我們賠錢……」
「這因迷吸食過量還會死啊!」仇無雙驚的臉色白了幾分。
「除非一次吸個五根以上才會身體不適,出現幻覺,最後猝死,」蕭林思索片刻,繼續說道,「那你們沒去查查還有誰買了大劑量的因迷?」
「我們對這種破案之事實在不通……」如月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放心交給我們銀大人好了!」蕭林拍了拍銀如風的肩膀。說是交給銀大人,還不是你自己破案,他感覺自己有點像不舞之鶴,整日有人跟在身後為自己出謀劃策。
如月感激的看著二人,「那就先謝過銀大人了,」說罷從懷中拿出五百兩銀子,「這些先給你們,算是謝禮!」
仇無雙瘋狂搖頭,「這還沒查出來,你就給我們了?!」
如月笑道,「這本該還給你們,那日銀大人並未來我房內……」
蕭林鄭重的接過銀子,「放心吧!我們這就去查!」說罷將銀子丟向銀如風。
蕭林拽著銀如風疾步走開,「那可是我的銀子!」仇無雙控訴著蕭林的貪婪。
兩人打聽到賣因迷的攤子在城東,兩人駕馬來到城東。正值正午,一個個小攤被曬在陽光下,唯一個牌子上寫著迷字的攤子在角落,獨享陰涼。
見有人來紛紛招呼起來,兩人徑直走向寫著迷字的攤位。
攤主笑眯眯的看著兩人,「兩位要來點嗎?」
蕭林躲進蔭下,見銀如風仍傻傻的站在攤前,嘆了口氣,將他拉到身旁,彎了彎手。銀如風心領神會,將腰牌拿給小販看,小販見到被嚇的瞪大了雙眼,神色慌張,「大人,我這可都是按藥律賣的……」
「沒說你不按藥律賣,把買藥的名單拿來。」攤主不安的看了兩人一眼,「兩位要這個做什麼……」說著從攤子底下拿出一本有些破爛的本子。
蕭林接過名單,翻看發現其實並沒有很多人購買,一天也就賣個一根兩根,最多購買的確實是百花樓。
他看向初五這天,指著名單給攤主看,「這天怎麼賣出去怎麼多?足足十根,這幾個人是誰?」
攤主沉默良久,猛然想起那日的情況,這才開口道,「回大人,我記起來了,晚上快打烊了,來了幾個孩子,說是給家裡人買的,每個人倒是也沒買多少,三根兩根的。」
銀如風厲色,「孩子來買,你就賣了?」
小販嚇的跪在地上,「經常有孩子幫家裡大人來買,我這也沒多想……就賣了。」
蕭林拍了拍小販的肩膀,「無妨,」將其扶起後繼續說道,「不會捉你進大牢的,這幾個孩子家住哪裡你可知道?」
小販瘋狂點頭如搗蒜,「我知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打聽到幾個孩子的住處,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其中一戶,王家小兒。
三個小孩在門口的大樹下玩耍,蕭林蹲下身,柔聲細語問道,「你們誰是王家的呀?」
一個胖乎乎的小鬼站起身,「我是王曉天,你們有什麼事?」
蕭林招呼王曉天過來,「我們想問問三天前,你去城東買因迷幹嘛了?」
王曉天遲疑片刻,疑惑問道,「啊?什麼是因迷?」後面其中一個瘦黑的孩子站起身,拽拽王曉天的衣袖,「就是之前劉奶奶讓我們去買的那幾根香……」蕭林聽後眼睛一亮,輕輕勾了勾男孩的鼻子,「知道的還挺多。」
王曉天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就是那幾根香啊。
蕭林繼續問道,「哪個劉奶奶啊?」
瘦黑小男孩有些惶恐,「就是——劉哲的奶奶,那個」說完指向右側,一個門前掛著白燈籠的人家。
銀如風問道,「那個掛白燈籠的?」
「對,就是那個……」瘦黑男孩說完害怕的躲到蕭林身後。
蕭林摸了摸他的頭,「不怕,你們這個哥哥不是壞人,他就只是不愛笑,都回家去吧,」幾個孩子馬不停蹄的各自回家。
銀如風不禁感嘆還挺會哄小孩的,張了張嘴剛要誇他又話鋒一轉,只孤零零的蹦出兩字,「走吧。」
來到劉哲家,白燈籠一閃一閃的,仿佛並不歡迎他們。院子中間一棵長勢不錯的梧桐樹,粗大的樹幹,一個個黃色的大豆子掛在樹上。樹下一個看起來很笨重的桌子,旁邊還有兩個小凳子,凳子被細心的塗成跟桌子底座相同的色調,一隻瘦骨嶙峋的狗,圍著桌子轉來轉去,見到有人來也不叫。
一個老婦迎出門,聲音嘶啞,「你們是誰?」說完又看到了瘦狗,踢了他一腳,「你這傢伙,來人了也不叫,」狗子被踢的叫了幾聲,「現在倒是會叫了,」說完又不解氣的踢了它一腳。
銀如風吃驚的看向蕭林,蕭林肯定的點點頭,溫聲道,「婆婆,我們是來查你兒子劉卓死因的。」
老婦冷哼一聲,奚落道,「不就是在百花樓死了,還有什麼可查!倒不如你們快去治那裡的罪,我也能早點要到錢。」
蕭林邊往裡走邊開口道,「方便我們進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