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摸索到鹿府大門,緊閉的大門和高聳的圍牆攔住了兩人去路,蕭林犯了愁,「我出不去的,要不然你去報信,我在這裡等你。」
銀如風一腳踩在牆上,躍到牆頭。
「你好殘忍,竟然真的自己去。」
銀如風未理會蕭林直接跳了出去,蕭林氣的捶牆,仍是小聲,不停控訴著他,「你太可惡了!竟然丟下我!我就說說你竟然就做了!你太讓我寒心了……」一根繩子從頭頂落下,那繩子動了動,蕭林順著繩子爬了出去。
他輕咳一聲,「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銀如風仿佛未聽見他的話,轉身上了馬,朝著蕭林伸手,兩人駕馬離去。
等到縣衙時太陽已悄悄爬了上來,兩人跟梁主簿說明情況,攜數人前往鹿鳴山莊解救女童,等到鹿鳴山莊時已是巳時初了,果然如第一次一樣,翻遍所有地方房子都沒找到女童。
鹿鳴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還有昨晚自己剛認識的無雙妹妹和銀表哥,很是不悅,「之前就來過一次,不知為何今日還要再來!」
蕭林仍是一身女裝,只不過不再掩飾,拿過銀如風的劍,走向房屋被厚紙糊住的房間。一個個大桶在房內,蕭林打開桶蓋子,濃濃的酒香飄了出來。
鹿鳴有些不屑,「無雙妹妹,不知這是何意,我好心幫您拿下銀表哥,您就是這樣交朋友的嗎?!」
仇無雙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愣神,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什麼拿下銀公子,她詫異的看著銀如風,只見銀如風面色依舊平靜,只是耳朵紅了起來。
蕭林無視鹿鳴的話,將劍直直插入大桶,鹿鳴看到這景面容已經有些發白,流水聲伴隨著女童的咳嗽聲,傳入眾人的耳朵。
「你們竟將女童藏在了酒桶內!」
一聽到這話,衙役們紛紛動了起來,立馬控制住現場,解救女童解救。
女童面無表情,任憑眾人對他們做什麼,她們也不做反應,仇無雙憤然,「你把她們怎麼了!」
「我讓大夫封了她們的穴位,她們現在就是一具沒了感情的行屍走肉。」
銀如風從旁邊人手中奪過劍,抵在鹿鳴的脖子上,「解開。」
鹿鳴笑的更開心了,「解不開的!哈哈哈哈!封了就是封了!她們這輩子只能給我釀酒!」銀如風聽後手中的劍越發靠近鹿鳴的脖子,蕭林急忙過來拍了拍他攥著劍的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銀如風才把手中的劍放下。
回到縣衙,找大夫將女童的穴位解開,幾個孩子一解開便開始哭泣,頓時縣衙被哭聲淹沒,路人從縣衙門口往裡面瞅,「這縣衙竟然虐待女童!」
時間已久,多少都瘦了一些,模樣更加讓人心疼了,父母們顧不得多說些感謝縣衙的話了,摟著孩子就開始哭。
仇無雙拿起從鹿鳴山莊搬來的酒,想嘗嘗到底是何滋味,還未打開,蕭林壞笑道,「你確定要喝嗎?」
仇無雙貌似能從他的表情中讀出是什麼意思,連忙將酒撒開,眉頭微皺,「這酒怎麼了嗎?」
「這酒用女子汗液釀製而成,你確定要喝?」
仇無雙既吃驚又嫌棄,連忙將酒端出屋內,「我不喝了!我不喝了!」
「你要是想喝,可以自己釀……」仇無雙頭也不回的跑開,「呸呸呸!」
仇無雙拿出一個案宗給兩人看,「或許可以從這個案子先著手。」
蕭林白了她一眼,「你是真不想休息啊。」
「你們都去了鹿鳴山莊,只有我呆在縣衙,這個案子好!
城外的一條必經之路霞谷,人們走鏢路過時都提心弔膽,生怕自己被這谷吃掉,如若只吃掉運輸的貨物,大不了賠點錢,可是他有時候也吃人啊,這性命沒了,可就徹底沒了!啥也沒了!」
「他們為什麼不走別的地方。」
蕭林道,「自然是不能走別處,」說罷將城圖拿給他看,「你看這裡,周圍都是山,就這一條路可走,不然還要繞出子川,從祁州城裡走,多出太多路了,很不划算。不如我們今日就去?」邊說邊敲指地圖上的霞谷。
仇無雙高興的收拾了東西,「也該出去透口氣了。」
狄柏則是沒什麼表情,簡單收拾後就離開了自己的陳屍房,連外出遊玩都不捨得放下自己的箱子。
經過幾個時辰的趕路,眾人駕馬車來到霞谷,此時正是欣賞晚霞的最好時間,兩側山谷將夕陽框在中間,被人踏過無數遍的路上被金光照亮,周圍還有幾棵樹,被風吹的呼呼作響。
蕭林調侃道,「不過是走鏢的人將此處誇大了而已,有飛霜大盜在,還能讓我們掉一根汗毛?」
仇無雙聽到蕭林叫自己飛霜大盜,急忙跑去捂他的嘴,生怕他繼續說下去,銀如風用劍鞘擋住仇無雙的手,「仇小姐,請自重。」
仇無雙頓時紅了臉,「明明是我吃虧!我才不要碰他!」說罷將銀如風的劍向上抬起後,轉身走了出去。
「我記得剛來的時候,在那邊有個客棧,」蕭林將身子探出窗外,轉身指向身後,順眼看去是一個小客棧,牌匾有些破爛,第一個字早已看不清,後面三個字是谷客棧。
「想來一定是叫霞谷客棧了!」仇無雙道。
將馬車停好後,幾人進入客棧,客棧內已有幾桌人在此休息,見他們進來,店小二迎上前來,「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仇無雙道,「既打尖,又住店。」
小二笑了笑,「好嘞!」蕭林示意兩間,也好有個照應。
坐下後蕭林淡淡道,「聽說這裡經常死人?」
其餘幾桌人聽後臉色微變,一個高大粗狂的男人一拳錘在桌子上,「如若不是別無選擇,誰會來這破地方!」
小二聽後並沒有什麼反應,仍在笑,「幾位客官言重了,我們開在這不就是覺得這地方好嘛!」邊說邊給蕭林幾人倒茶。
男人很是不悅,「經常死人的地方有什麼好!?」
老闆娘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身衣服盡顯嫵媚,手捏一把薄紗菱扇,她莞笑道,「聽這糊塗鬼瞎說——」用薄扇輕拍小二的腦袋,小二吐了吐舌頭悻悻離開。
「這不是覺得這裡是運鏢的必經之路,想必來往馬車一定多生意好嘛!誰知道出了吃人的傳說——」說著老闆娘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搞的生意慘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