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問你認不認識,你說沒見過?」
少夫人自己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我認識……但是我猜你後面會問我見沒見過,所以我就說沒見過……」
蕭林笑道,「哦?莫不是聽見了我們之前問丫鬟的話?」
這時她不再磕巴,笑答,「沒有。」
「那就是守門的家丁告訴你的——」
手帕掉落,她急忙蹲下身子撿,圍在脖子上的紗巾緩緩掉落,她眼疾手快,急忙將紗巾抓住,又圍了上去,「什麼家丁…我不知道。」
蕭林一把將少夫人的圍巾扯下,紅疹已遍布她的脖子,「想必就是你給小少爺的餵的夾竹桃吧。」
少夫人一愣,驚訝的看著他轉而看了眼孫老爺,低下頭跪在了地上,大珠大珠的水划過臉頰,已分不清是淚還是汗,「我本不想的……我本不想的……」
孫老爺一聽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有些懵,「他不是你的兒子嗎?!」說著不等少夫人回答,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疼得她往後挪了幾寸,「就是你害死我的兒!?」孫老爺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往近側拽了拽,「你還跑?啊?你往哪跑!你這賤人!」
眾人驚奇之餘,一個家丁拿著刀沖了出來,直直刺近孫老爺的胸膛,瞬間周圍寂靜的出奇,只留下孫老爺模糊不清的話語。
蕭林開口道,「快去找大夫!」他蹲下身子查看孫老爺的傷勢。
大夫人被丫鬟扶著從裡屋一瘸一拐的走出來,大夫還未到達孫府,孫老爺就咽了氣。
蕭林看向眾人,「你們——」
大夫人語氣平和,恭敬道,「謝大人為我們找到殺害老爺的兇手,擇日我們便會將這家丁送去縣衙。」說完就命下人將幾人請了出去。
大夫人話畢然後被人請出大門,行雲如流水一般,直到出了門口歐,仇無雙徹底懵了,「發生了什麼?」
蕭林喃喃道,「孫濤的死,全家人可能都有份……」
「什麼?」仇無雙吃驚道,「什麼仇恨,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孫濤還那么小,他是無辜的……」
「俗話說的好『虎父無犬子』,想必孫濤年紀輕輕就表現的異於常人吧。」
仇無雙道,「此話怎講?」
「我之前聽說有種病孩子生下來便與常人不同,丫鬟說那小少爺一頓吃兩碗米糊,那可是兩碗,你能吃的上?
丫鬟的臉上都有些疤,應該是小少爺撓的,而且根據死去的日子來算,臉上泛黃的應該是瘀斑,沒人再掐她們了,淤青自然就快好了。孫老爺的死恐怕也是安排好的,家丁將老爺一刀刺傷,竟然都沒有反應,也不知道叫大夫……」蕭林冷笑一聲。
「那少夫人的脖子上是為何出現紅疹?」
「夾竹桃過敏啊,那東西可毒了,你可千萬別碰。」
「人心險惡啊……」仇無雙感嘆道。
蕭林嘴角微彎,「你又何嘗不是?」
「我怎麼了……」仇無雙眼神躲閃。
「你說中午吃什麼好?」蕭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仇無雙笑了笑,「我想吃柏舍的菜!他們都說那家的菜超級好吃,還有京城的人慕名而來!」
「那我們現在去豈不是排不上號?」
「快走快走!」柏舍內,人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兩人一來便找到了座位坐下,一個熟悉的人臉出現在面前,仿佛是自己認識的人,又仿佛不是。
仇無雙看著那熟悉的人臉,試探性的問了句,「狄柏?」
狄柏微微頷首,轉了一圈,「怎麼,換衣服就認不出了?」他的頭髮高高挽起,一身銀鼠長衫,聲音也變了,行為舉止也與往常不同,倒像是狄柏的兄弟。「要吃點什麼?」
不等兩人再說什麼,狄柏喚小二來,擺擺手走了。
店小二將菜譜放在兩人桌上,躬身等待兩人點菜,蕭林招招手,示意小二湊過身來,小二笑吟吟的過來,「客官,怎麼了嗎?」
「剛剛那人是你們家的少爺?」
小二點點頭,「那是我們家的二少爺。」
「想不到狄柏竟是柏舍的二公子,」蕭林搖了搖頭,將菜譜給了仇無雙,「你請客應該你點才是。」
仇無雙已經習慣了,「好啊!」說完指了指招牌的幾個,「這幾個都上吧!」店小二笑著點了點頭。
鄰桌的菜都被吃的差不多了,看來確實不錯。
「你們是不知道,這城外的瀑布那裡有水鬼!臉慘白,要不是我跑的快……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哎呦!可別提了!影響吃飯……」鄰桌的幾個人道。
蕭林聽後皺了皺眉,低聲對仇無雙道,「你知道嗎?」仇無雙搖了搖頭。
蕭林站起身,走向客堂,問店小二要來一壇酒,朝著仇無雙舉了舉,拿著酒罈面帶笑容的走向鄰桌,挨個給幾人的碗內都倒滿了酒,「幾位老哥在說什麼,讓小弟也聽聽。」一看到被倒滿了酒幾人也開心的說了起來。
大概兩日前,其中一位姓林的大哥,晚上去城外的瀑布那裡洗澡,洗到一半,看見有人從水底出來,那臉煞白,直勾勾的看著他。嚇的他連忙搓了搓自己的眼睛,誰知這一搓,那水鬼又沒了,他就以為自己看錯了。
昨日再去的時候還特意選擇離之前的地方遠了些,誰知洗著洗著又出現了,只是這一次位置與那日有些不同,嚇得他不敢再繼續洗下去了,臨走的時候回頭一看,那水鬼又沒了……
得到了想了解到的信息,蕭林將酒留在了鄰桌,笑道,「讓我聽了這麼有意思的故事,這酒是孝敬各位的,」說完便起身,轉過身來後立馬收斂了笑容。
仇無雙看到他這一舉動笑道,「咋的?見到我這麼不開心?」蕭林白了她一眼。
「聽到了嗎?」他低聲問道,仇無雙肯定的點了點頭。
「吃完飯帶著狄柏去一趟!」
用過午膳,三人來到林大哥說的瀑布,仿佛並沒有什麼水鬼,仇無雙怯怯道,「不會要等到晚上吧……」
「要不然下水看看吧!」蕭林邊說邊脫衣服,脫下外衫,撲通跳進水中,仇無雙狄柏兩人蹲在河邊朝裡面望去,隔了一會蕭林將頭探出,往瀑布方向又遊了幾步。
「別離瀑布太近了,不安全——」仇無雙還未說完蕭林又鑽進了水裡,她回頭無奈的看了看狄柏,狄柏眼睛盯著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