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蘇月嬋的錯!
她現在一定在看她笑話吧?
她還沒輸!
有一句話叫大器晚成。
雖然開局慘了點,但只要她穩住不慌,照樣可以逆風翻盤。
在後宮,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別的不說就說姜太后。
當初,她也不得先帝歡心。
可最後,那些妖艷賤貨全死了,就剩她權勢滔天地活著。
然而,蘇月薇高估了自己。
她與姜太后之間,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姜太后不但能力強,而且精神獨立。
而蘇月薇,習慣了依靠男人。
漫漫長夜,她是無法一個人度過的。
必須有男人陪著才行。
更何況,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如此寂寞冷清,她根本就忍不了!
一怒之下,她砸了合衾酒。
還砸了花生桂圓紅棗。
砸完這些,她心裡舒坦多了。
想到蕭靳延就在延祿殿,距離泓光殿不是很遠,她決定過去找他。
反正,整個泓光殿的人就像死了一樣。
除了她自己帶來的嬤嬤丫鬟,就沒見到其他人。
自從懷孕後,她那方面的需求特別大。
如今,蕭靳泓正在陪宋青怡顛鸞倒鳳,她只能去找蕭靳延了。
從泓光殿出來,走在陰森的後宮,蘇月薇心情複雜。
能出來當然是好事。
可出來的這麼順暢,足見蕭靳泓對她有多疏忽了。
他連防都懶得防她,這也太不上心了吧?
迎著冰冷刺骨的寒風,蘇月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告訴自己穩住不慌。
不過就是一個男人罷了。
不上心就不上心吧。
反正她也不缺男人。
晚上,讓蕭靳延多陪她滾幾次床單就好。
然而,萬萬沒想到,她辛辛苦苦來到延祿殿,裡面的太監告訴她,大殿下出宮了。
出宮?
明知她今晚洞房花燭,人就在宮裡,他不在宮裡守著她,居然出宮去了?
這麼晚了出宮做什麼?
蘇月薇的臉色很是難看。
她賄賂了那個太監幾片金葉子,這才問出了事情真相。
原來,喜宴散了之後,蕭靳延居然跟著蘇月嬋一起去了珩王府!
蘇月薇恨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該死的蘇月嬋,就這麼缺男人嗎?
都已經有珩王了,為何還要來勾引她的男人?
雖然珩王是太監,可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啊?
沒人拿刀逼她!
蕭靳延也越來越不像話了。
口口聲聲說愛她,可她都入宮了,他居然還往宮外跑!
這就是他的愛?
幸虧她手上不止一個男人,否則真要氣死。
回去的路上,迎著刺骨的寒風,蘇月薇的心也跟著拔涼拔涼的。
以前,蕭家兄弟沒空陪她時,她隨便招招手就有一大幫男人蜂擁而至,她永遠不會孤枕難眠。
可是現在,在這陌生的皇宮裡,她連個陪她滾床單的男人都找不到。
更可恨的是,入了宮的女人,不可能像男人那樣,隨隨便便往宮外跑。
進宮容易出宮難。
未來的日子,她該怎麼熬?
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弄死宋青怡,成為正妃。
等蕭靳泓成了太子,她就能成為太子妃。
到時候,弄死蘇月嬋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更何況,她深信,蘇月嬋愛慘了蕭靳延。
只要她牢牢抓住蕭靳延的心,就足以讓蘇月嬋痛不欲生,嫉妒得發狂。
眼前的困難都不是問題!
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她,也只能是她!
延祿殿太監說的是事實。
今日喜宴一結束,蘇月嬋和蕭玉珩一登上馬車,蕭靳延便突然擠了上來。
蘇月嬋問:「大殿下是有什麼事嗎?」
蕭靳延道:「蘇月嬋,你是我的未婚妻,應與皇叔保持距離,你們共乘一輛馬車不妥當......」
蘇月嬋冷聲打斷他:
「大殿下又不曾養我,憑什麼管我?」
蕭靳延理直氣壯地道:
「我是你未婚夫......」
「未婚夫又如何?」
蘇月嬋嗤笑一聲,目光嘲諷地看著他道:
「與蘇月嬋滾床單時,你可曾想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既然你不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忠貞?」
「我是男人!」蕭靳延理直氣壯地道,「別說我與薇兒清清白白,就算真有什麼,那也......」
「男人又如何?」蘇月嬋道,「你想耍男人威風,麻煩你換個未婚妻,我不吃這一套。」
蕭靳延一噎。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蘇月嬋道:
「蘇月嬋,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也說了是以前。」
蘇月嬋偷偷看了珩王一眼。
見他鳳眸輕垂,俊臉冷沉,似乎有些不開心。
原主對蕭靳延的好,她無法否認。
但,可以洗白。
絕不能讓她的好閨蜜不開心!
想到這,蘇月嬋連忙道:
「以前,我對你好,不是因為我有多愛你,而是因為,你是我未婚夫,身為未婚妻,對自己的未婚夫好,那是我的本分。」
「可如今,我清醒了,因為我發現,你壓根兒就沒把我當未婚妻,所以,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好日子,誰也別管誰,這對你來說,並不吃虧不是嗎?」
「怎麼可能不吃虧?」
蕭靳延理直氣壯地反駁:
「你都給我戴綠帽子了,這還不叫吃虧?」
「至於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全天下男人不都這樣嗎?拈花惹草原本就是男人的特權!否則,為何善妒的女人會被休?不就是要你們女人忍氣吞聲嗎?別的女人都能忍,為什麼你不能?」
「那你娶別的女人去好了!」
蘇月嬋一臉無所謂地道:
「君既無情我便休!我不怕丟臉,退婚也好,和離也罷,我都不怕!」
「我能自己養活自己,離了你,我只會活得更好。」
「所以,我為什麼要忍你?」
蕭靳延:「......」
她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反駁。
蕭玉珩鳳眸輕抬,朝蘇月嬋看來。
他冷峻的眉眼舒展,性感的紅唇微微勾起。
不愧是嬋嬋,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蘇月嬋也正好朝他看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纏,仿佛能拉絲。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蕭靳延的雙眼。
他的一顆心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捏住,連呼吸都變得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