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後,蘇月嬋蓋上被子,靜靜地躺在床上。
冷色系被子,看著很冷,但蓋上去卻是暖暖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雪松冷香。
這是蕭玉珩身上的氣味。
她很喜歡。
她忍不住抱著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太好聞了。
她的心情也跟著變好,開心得想要打滾。
就在這時,四周的雪松冷香突然變得更濃郁了。
她抬眸一看,見蕭玉珩赤著上半身鑽進被窩。
雖然是兩個被窩,但,蘇月嬋的俏臉,還是很不爭氣地飛上兩朵紅雲。
她結結巴巴地道:
「你,你,你把衣服穿上!」
蕭玉珩啞聲道:「我在自己床上睡覺,一向都是一絲不掛的,今晚,因為你在,我才穿上褻褲,已經很為你著想了,你也為我著想一下,嗯?」
蘇月嬋道:「我就是為你著想才叫你穿衣服的,大冬天的,我看著都冷......」
「冷?」蕭玉珩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啞聲道,「要不,我幫你暖暖?」
說完,他掀開自己的被窩,作勢爬向她的被窩。
暖暖?怎麼暖?
蘇月嬋嚇一大跳,一臉戒備地看著他道:
「你別過來。」
「你慌什麼?」蕭玉珩笑道,「我逗你的,很晚了,睡吧。」
說完,他蓋好被子,自顧自閉上雙眼,再不多看蘇月嬋一眼。
蘇月嬋鬆了一口氣。
放鬆下來後,她忍不住開始佩服起珩王來。
珩王好淡定啊,都不會緊張的嗎?
不是說有厭女症嗎?
如今,身邊躺著個女人,他不會難受嗎?
珩王的確很難受。
不過,此難受非彼難受。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少兒不宜的畫面。
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直接將她壓下狠狠蹂躪了。
偏偏,這丫頭半點危險意識都沒有。
他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她水靈靈的桃花眼一直都在盯著他看。
就不怕他化身為狼?
珩王一閉上眼睛,蘇月嬋便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的臉看。
近距離欣賞珩王這張俊臉,愈發覺得他絕美出塵,天下無雙。
她就這麼看呆了,沉迷於珩王的美貌忘了收回目光。
珩王突然睜開眼,蘇月嬋來不及收回目光,就這樣直直地撞進他眼中。
她嚇了一大跳,慌不擇路地收回目光。
「嬋嬋,你是在邀請我嗎?」珩王啞聲問道。
蘇月嬋整個人都快著火了。
她連忙解釋:「我沒有偷看你,我剛剛只是在想事情,思緒放空,連自己盯著你看都沒意識到,你別多想......」
「哦。」蕭玉珩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緊接著他又問,「能分享一下你剛才在想什麼嗎?想得那麼入迷,該不會是在想蕭靳延吧?」
「怎麼可能?!」
蘇月嬋激動得臉漲紅了臉。
她立馬反駁:「我就算想妖魔鬼怪也不會想他!他有什麼好想的?他與蘇月薇最好鎖死,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
蕭玉珩失笑,問:
「那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完沒了了是吧?
蘇月嬋打算一句話就封住他的口。
她桃花眼一轉,笑盈盈地道:
「我在想皇叔啊,不行嗎?」
蕭玉珩:「......」
這女人,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真把他當太監了。
他高大的身軀早已緊繃得不能再緊繃了,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捉進被窩,狠狠辦了她。
可一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他還是強迫自己忍住了。
七彩巨蟒蛇膽,直到現在還沒消息。
他這一生,所有的好運,全都用在了遇見嬋嬋上。
他這輩子,估計是等不到七彩巨蟒蛇膽出現的那一刻了。
嬋嬋還年輕。
雖然他很嫉妒,一萬個不樂意嬋嬋嫁給別人。
可如果他難逃一死,他希望,能有那麼一個人,能全心全意對嬋嬋好。
比如,顧雪堰就很合適。
為此,他願意忍耐。
都說清白是最好的嫁妝。
只要顧雪堰能善待嬋嬋,他願意替他守住這份最珍貴的嫁妝。
當然,這一份心事,他深埋心中,絕對不會說出口。
不到咽氣那一刻,他是絕對不會將嬋嬋讓給任何人的。
他能做的,就是管住自己。
若有朝一日自己難逃一死,嬋嬋也能清清白白嫁人。
他得為嬋嬋留一條後路。
他有的是手段娶嬋嬋進門,可他沒有這麼做。
除了擔心自己即將死掉,他也怕嬋嬋因為嫁人而失去自由變得不開心。
他希望嬋嬋開心快樂,無憂無慮。
為此,他願意承受一切苦痛。
就像現在,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快爆炸了,可他還是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再這樣忍下去,他怕自己真變成太監。
然而,為了嬋嬋,沒什麼是他不能忍的。
即便真的變成太監,他也無怨無悔。
接下來的幾天,蕭靳延仿佛中邪了一般,每天跟著蘇月嬋,形影不離,成了她的小尾巴。
他還厚著臉皮住在珩王府不肯走。
蘇月嬋趕他,他理直氣壯地道:
「想讓我回宮?可以,你隨我一起進宮。」
賴在珩王府還有理了?
蘇月嬋氣笑了,咬著後槽牙反駁:
「我為什麼要隨你進宮?我又不是你娘!」
蕭靳延道:「我們約好了三天為限,這三天,咱們不能距離太遠,否則,你一定會冤枉我去見薇兒了,到時候,我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還以為他中邪了呢。
沒中邪就好。
晨風陣陣,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看了眼天色,蘇月嬋勾唇一笑,道:
「放心,我從不耍賴,答應你的事,絕對不會食言。今日已經是第三天了,過了今日,我定會兌現諾言。」
「要不要給你頒發一個重承諾守信用大獎?」蕭玉珩清冷的嗓音從她頭頂響起,「走吧,我送你們去書院。」
這幾日,都是蕭玉珩親自接送他們上下學,像極了一個負責任的好家長。
「這是我與生俱來的美德,不需要嘉獎。」
蘇月嬋乾笑幾聲,緊接著又道:
「這幾天皇叔每天接送我們上下學,太不容易了,我們應該給皇叔頒個最佳家長獎才對。」
蕭玉珩帶著他們朝馬車方向走。
聞言輕笑一聲,問:
「有什麼獎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