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傳開,全京城百姓都在吃瓜:
「聽說大殿下想與蘇月嬋好好過日子,真的假的?」
「假的。」
「怎麼會是假的呢?我親眼目睹。」
「我也親眼目睹了,可那又能證明什麼呢?大殿下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就信了呢?」
「為何不信?我看他很是真誠。」
「男人撒謊時,哪個不真誠?如果不真誠,女人又怎麼會傻傻上當?」
「有道理。只是可惜了蘇月嬋,那麼漂亮能幹的小姑娘,怎麼就攤上了那樣的未婚夫呢?」
「她也是不爭氣,大殿下有多愛蘇月薇她還沒看明白嗎?怎麼又給了他三日期限?撞了南牆她都不回頭,我也是服了。」
「她也是給自己台階下,難道還能真退婚?別說皇上不會答應,就算答應,一個被皇家退婚的女子,還能嫁給誰?」
「嫁給珩王殿下啊,他們太般配了!」
「珩王殿下有隱疾,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想讓蘇月嬋嫁過去守活寡啊?」
「嫁給珩王守活寡有什麼不好?有人護著,有人疼著,沒人敢欺負,還有花不完的銀子,沒有小妾庶子庶女外室私生子女給自己添堵,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跟男人上床,可上床有那麼重要嗎?」
「我也覺得嫁給珩王特別好,就算嫁個沒有隱疾的男人又如何?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身為正妻,又能與丈夫歡愛幾次?」
「就是就是!可笑的是,正妻還得幫男人管理後院,掌管中逵,每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累死累活很快就成了黃臉婆,男人就更有理由不去正妻院落了,就算去了,也是與正妻的丫鬟上床,正妻得到什麼好處了?還不如直接嫁個有隱疾的,那樣,至少婆家還會愧疚。」
「說的太對了!可惜珩王看不上我,否則,我舉雙手雙腳願意嫁給他!我心甘情願給他守一輩子活寡!」
......
鄭茹卉聽說後,連忙進宮找鄭貴妃。
她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憤憤不平地道:
「姑母,蘇月嬋她太不要臉了!表哥輸了,她就應該與表哥徹底劃清界限才對,她怎麼好意思又給表哥三天期限?這三天又三天,何時是個盡頭?想賴一輩子就明說,何必玩欲擒故縱這一套?惺惺作態!太虛偽了!她這樣,與蘇月薇又有什麼區別?不愧是親姐妹......」
「好了,氣大傷身,這事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何必氣成這樣?」鄭貴妃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這個親侄女,腦子不是特別好使。
明明是靳兒輸了又不服氣,又提出一個三日為期的約定來,要說不要臉,那也是靳兒不要臉,關蘇月嬋什麼事?人家不過是嫌煩,又篤定了靳兒必輸無疑,這才答應下來,怎麼就成不要臉了?
見鄭貴妃一臉的不以為然,鄭茹卉連忙撒嬌:
「姑母,你管一管表哥吧,蘇月嬋越來越奸詐了,再這樣下去,我怕表哥會被她勾走......」
不等鄭茹卉把話說完,鄭貴妃便吩咐心腹太監去請蕭靳延。
蕭靳延一進來,鄭貴妃語重心長地吩咐:
「靳兒,外面的人都在傳,說你言而無信,明明答應蘇月嬋不再與蘇月薇來往,可你卻連三日都熬不過......」
「母妃。」
提起這個,蕭靳延委屈極了。
他打斷鄭貴妃的話,無比委屈地控訴:
「蘇月嬋太狡猾了!兒臣被她算計了!她明知薇兒三日後要回門,故意設下三日的期限......」
「蘇月薇回門,跟你有什麼關係?她是死了丈夫嗎?」
鄭貴妃嗤笑一聲打斷蕭靳延,沉聲繼續道:
「即便她真的死了丈夫,自己不能回門嗎?為何要你陪著?你是她爹還是她兒子?」
蕭靳延脫口而出道:
「我是她男人!」
鄭茹卉心中一陣酸楚,垂眸一言不發。
可蕭靳延卻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話傷了人。
被偏愛的總有恃無恐。
一直以來,都是女人巴結他討好他想與他在一起,他又何曾巴結討好過女人?
說出去的話是否傷人,他從不考慮。
鄭貴妃看了鄭茹卉一眼,忍不住輕嘆一聲。
卉兒這個樣子,真的適合嫁入皇家嗎?
可從一開始,鄭家就打算讓卉兒嫁過來。
努力了這麼多年,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卉兒怎麼說也是從小培養的,換做其他侄女,只怕更難調教。
「靳兒。」鄭貴妃臉上掛著淺笑,「回門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咱們不提了,咱們提一提以後......」
「以後?」蕭靳延一愣,「以後有什麼好提的?」
說完,他一臉不解地看向鄭貴妃。
不經意間,他看到了鄭貴妃旁邊的鄭茹卉。
他恍然大悟。
「母妃,你是不是想說,以後,兒臣該把心思花在鄭家表妹身上?兒臣勸母妃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兒臣已經答應蘇月嬋,要好好與她過日子。」
鄭貴妃心中腹誹:
難道不是你纏著蘇月嬋,說要與她好好過日子的?
訂下賭約你又做不到。
又厚著臉皮要求再給三日。
如今,竟好意思說你答應人家好好過日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人家求你的呢。
算了,看破不說破,誰讓她是他親娘呢?
想到這,鄭貴妃趁機道:
「靳兒,接下來的三天,你千萬要忍住,千萬不要再去找蘇月薇了,你若實在卻女人,母妃為你安排幾個乾淨的送到你房裡......」
聞言,鄭茹卉心中一痛。
男人什麼德行,她當然知道。
可姑母當著她的面這麼說,也實在是太不把她這個侄女放在眼裡了。
姑母嘴上說著喜歡她,可大概也只是嘴上說說吧?
她還沒嫁給表哥呢,她就當著她的面,毫不避諱地說要往表哥房裡送人......
反倒是蕭靳延有些不好意思,跺腳道:
「母妃,你把兒臣當什麼人了?兒臣有那麼好色嗎?連三天都忍不了?再說了,兒臣與薇兒,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又不是......」
「在自家人面前就別裝了,怪累人的。」鄭貴妃低聲打斷他,「總之一句話,這一次你一定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