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走下來一位中年男子,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
他身著一襲黑色西裝,手指上戴著幾把戒指,留著一臉濃密的長鬍子,個子不算高,但那銳利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
此刻,老王正在一旁切菜,而那個被稱為老王的男人,仿佛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在旁邊不停地毆打著我。
當那人來到他面前時,他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諸位老闆紛紛轉過身,凝視著那個人,臉色驟然變得驚恐萬分,甚至連自己的脾氣都壓了下去,顯然他們對那個人頗為忌憚。
此時的我,面部滿是傷痕,臉上不知有多少處傷口,耳畔只能偶爾聽到他們的交談聲。
「喲,老王,大白天的,你打什麼人呢,多不吉利。」
「哎,是是是,灰老大,您說得對。您能大駕光臨,我真是高興得欣喜若狂啊!」
「少拍馬屁,我是來跟你談事的。記住,我非常討厭阿諛奉承的人,希望你別讓我感到厭煩。」
那位王老闆的表情如變色龍一般,從剛開始的驚訝和恐慌,瞬間變成了驚訝而優雅的假笑,令人不禁心生鄙夷。
最後,那位王老闆對著那位灰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裡面請,裡面請,慢慢做。」說罷,他便頭也不抬,自顧自地往前走著。然而,當他正要進去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仿佛對什麼充滿了厭惡。
「這人真是讓我厭煩至極,髒兮兮的,快把他帶到遠處去,別讓我再看到他!」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
他的兩位保鏢立馬心領神會,其中一個惡狠狠地對我說道:「哎,你這個臭傻子,聽到我老大說的話了嗎?還不趕緊滾遠點!」
我只能用兩眼,
剛剛與我說話那人,竟然如此囂張地對我嚷道:「嘿,你這小子,真是給臉不要臉啊!讓你滾就趕緊滾,不然我可要動手打人了!」
我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被他們從那幽暗的小巷子裡拖了出來,然後無情地丟棄在馬路旁邊。我感到無比憤怒,但又無能為力,因為我深知自己實力太過弱小。
另一個人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地罵著我,最後將那個黑色塑膠袋丟給了我。我本不想拆開看看,但那若有若無的香氣,卻像一隻無形的手,牽引著我。
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餓出了幻覺。當我打開塑膠袋時,五六款麵包赫然出現在眼前,下面還壓著兩張紅色的鈔票。他們看到我打開塑膠袋後,又罵了我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他們的罵聲仿佛還在我耳邊迴蕩:「臭小子,這下有福了!」
我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我暗自思索著,他們兩人或許是善良的吧,若不這麼做,他們可能會失去工作。我想,他們應該是被逼無奈才會如此。
我已經將近三天沒有進食了,餓得頭暈眼花。我顧不上那麼多,迅速拿起那幾塊麵包,如餓狼撲食般狼吞虎咽起來。本以為那些麵包口感不會太好,沒想到味道卻是如此美味,令人驚艷。
此時,我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宛如春雨滋潤後的嫩芽,在心底悄然萌發……心中這坑填滿了的事,如石頭落定。
我邊吃著邊笑,淚水卻如決堤的洪水,在我漂亮的臉蛋上嘩嘩流淌,那是冰冷的眼淚。
我吃著吃著,差點失神,差點暈厥過去。
吃完幾塊麵包,剩下的只能留著,以待日後享用。
隨後,我找到自來水,如牛犢飲水般,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那一刻,我滿足得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最後,我高興地洗了把臉,然後在路邊發起了呆。畢竟,我剛剛步入青春期,思想如脫韁的野馬。
以前,我的精力都在如何填飽肚子上,如今溫飽解決了,反而有些無聊,便想發會兒呆。
我在路邊剛坐下不久,那個剛才的灰老闆就從小巷裡走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又似籠罩著一層悲傷和怨氣的陰霾,沒有坐之前的那輛黑色轎車,而是邁著沉重的步子,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般,緩緩地走出來。他似乎是特意如此,仿佛在尋找著什麼。他出來後四處張望,不久便發現了我。他在那裡站了許久,仿佛在深思熟慮著什麼。
沒過多久,他就慢慢地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
喂,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很好聽,雖然他看起來有點油膩,但是他很好,在我印象里很好,可能是他第一一出面救了我,還給我吃的吧
我緩緩地轉身,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我叫王炸。」這名字,宛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閃耀而動聽。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深思熟慮,然後開口問道:「對,小伙子,你使用過電腦嗎?」這個問題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我平靜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我不禁疑惑,他是在試探我,還是急於將我除掉?畢竟,他剛才還流露出對我的厭惡和厭煩。
我強作鎮定,若無其事地回答道:「會用啊,我之前可使用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呢。」何止是一段時間,我與電腦至少相伴了一年。此刻,我的語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自信。
他說這句話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仿佛在提防著什麼。這讓我對他的看法發生了些許改變,多了幾分敬重。
我放低了說話的語調,聲音中帶著一絲尊重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