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綠水樓

  晨曦初露，旭日東升。起伏的群山間飄蕩著稀薄的晨霧，那座城池巍峨矗立在蒼穹之下。隨著風緩慢飄動的薄霧慢慢籠罩著這座巍峨的城池，淡淡的薄霧夾雜這旭日的暖光，撒在這座巍峨的城池的每一個角落。

  「快來瞧！快來看！這可是紅江閣上好的油紙傘！」

  街邊攤販的攤主已經開始了吆喝，叫賣著自己的商品。各種琳琅滿目的商品惹的人眼花繚亂，明明才剛出太陽街上就已經人頭攢動了。酒館的旗幟正隨著風飄動。此時，綠水酒樓的掌柜正教訓一個剛來的小二。

  「你別以為你是個娘們，老子就不敢打你！」藍竇遠正挽著袖子叉著腰，身後跟著幾個壯漢也挽著袖子雙手環胸，用充滿著戲謔的眼神看著地上的人。「藍掌柜，求你了，我再也不會了！求您放過我吧！」地上的女人苦苦哀求著，但藍竇遠吹鬍子瞪眼的看著地上的女人。「楊曉，不是我說你，咱破例招收你就不錯了。你倒好，嘿，還把客人得罪了。又把老子的上等羊脂玉做的杯子打碎了。」藍竇遠氣急的模樣惹的看戲的發出陣陣笑聲。

  「掌柜的，不是我打碎的，你聽我解釋！」楊曉還在地上苦苦哀求著藍竇遠，臉上滿是淚水。「你還說不是你，人周四都看見了！還敢狡辯！」說罷，藍竇遠便招呼身後的人去抓她。「今個我就把你送到衙門老爺那去！」說罷，兩個壯漢便架著楊曉往衙門去。

  「這藍掌柜的張口便說那人打碎了珍貴的羊脂玉杯子，還真是膽大啊。」

  正準備進門的藍竇遠聽到此聲正轉過身去理論理論那人，只見那人穿著石青色湖綢素麵。腰間別著一白色的玉佩，頭上插著一個木簪。

  「你是何人？竟在此大放厥詞！」藍竇遠指著那人，看著他那副樣子。

  「在下不過一個江湖少俠，裴棲罷了。」

  說完，裴棲朝藍竇遠作了揖。聽完，藍竇遠仰天大笑，隨後便惡狠狠的指著裴棲的鼻子。怒罵道「老子就是綠水樓的老闆，老子就是王法！」

  「那藍掌柜那還真是位高權重啊。」

  說話人正是朝廷都察院左右御使張治瑜，藍竇遠見來者不善。便舔著臉上去，「張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藍竇遠搓著手佝僂著腰一臉諂媚的面向張治瑜。

  「哼！我不來還不知你這般對我的恩人！」張治瑜冷哼一聲，一臉嚴肅的對著藍竇遠大罵。

  「誒，張大人，莫要生氣，這藍大人也沒對我做什麼。只是怕是冤枉了這位娘子。」

  裴棲上去把張治瑜攔下來了，給他順著氣。「你空口無憑便說她沒打碎東西，你有何證據！」藍竇遠指著裴棲大聲說話。

  裴棲揉著眉心，「這羊脂玉整個綠水樓只有藍掌柜那有，而楊娘子不過是後廚打雜的罷了。一個在一樓後廚，一個在三樓茶室。怕是沒這個必要了。」藍竇遠頓時氣的不行，「你說她沒打碎她就沒打碎，怎麼你當時在場啊？」裴棲輕笑一聲，「這綠水樓啊茶室向來不得閒人進出，這楊娘子不過一個後廚的幫手。想來這楊娘子定是不能進去了。」說罷，藍竇遠便想了想，又說「這娘們打碎了我的杯子，周四可親眼看見。」只見藍竇遠身旁的周四眼神躲閃，額上蒙著一層汗珠。「周四，你不是看見了嗎？」藍竇遠轉身看向周四。

  「照裴公子所說，這周四才是打碎杯子的兇手咯？」張治瑜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說出這話。

  周四眼見瞞不住了便對著張治瑜跪了下來，「大人，是我，是我栽贓給楊曉的，求你放了我吧！」

  「那你可曾想過楊娘子。」

  裴棲冷眼看著周四，「你這般人」冷哼一聲。

  裴棲轉頭看向張治瑜，「張大人，此人便交於你了。」

  說罷，裴棲便走出人群向城外走去了。

  ……

  「你說這周四為了不被綠水樓開除，竟做出這等事。」城西茶館內幾個人攀談昨日綠水樓的事。一名穿著鴉青色素麵袍的人走了進來，把佩劍放在了桌旁。頭髮用碧玉簪挽起來，一股清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二，來一壺上好的玉漿酒。」

  「好嘞，客官你稍等！」

  過了一會，小二端著一壺酒和一盤滷牛肉走了出來。穩當的給他放到桌上，「客官您慢用。」說完，小二便退到櫃檯去了。

  「害，他還不是看人楊曉好欺負唄！」

  那幾人仍在討論綠水樓的事，那人就慢慢聽著，慢慢喝酒。

  「要不是那個張大人和那個少俠，估計啊，那個楊曉就真被關進去了。」聽罷，其餘三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小二見門口站著一位身著素衣的男子站在門口便出去迎他，「客官，請進！」小二伸出手往裡招呼。裴棲進去後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倒出茶慢慢細品。那幾個討論綠水樓的人看見裴棲後，便評頭論足。

  「誒！你們看這就是那個裴公子！」幾人聽聞便紛紛轉頭過去看。

  「你別說，這公子生的還真是俊俏啊。」

  其中一人打量著裴棲，素衣、木簪、白玉佩、模樣清冷、膚色生的皙白。放在青樓里也是一等的貨色。

  戴佩劍那人抿了一口酒，走向裴棲那桌坐下，輕聲開口「不知公子貴姓啊。」說完，給裴棲倒了杯酒。裴棲順著這人手看過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下姓裴。」聽到這話，倒酒的人手微頓了下，卻不易被人察覺。

  「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啊。」

  裴棲抬手飲了口茶，看著倒酒人手裡的那杯酒。只見那人把酒遞了過來，「我叫林惻鸞。」他看著裴棲，示意他裴棲接過它。只見裴棲輕笑了聲，「林公子，在下身體抱恙，不宜飲酒。」

  林惻鸞一聽便放下酒杯，「原來裴公子不能喝酒啊，是我疏忽了。」說完，林惻鸞忽的笑了一下。垂著眸子，看不清他的眼裡的情緒。「若林公子想與裴某喝酒的話，那就下次再約怎樣？」林惻鸞抬頭看向裴棲，林惻鸞眼眸里笑意甚淺。但還是面帶微笑應下了。

  「既然裴公子都這樣說了，那林某也不在好讓你喝了。」說完，林惻鸞喝了口酒。

  「不過，裴公子生的那樣俊俏，怕是易被青樓的老鴇拐走啊。」

  聽完，裴棲捏捏了茶杯，面上帶笑道「那還真是謝謝林公子的誇獎了。」

  「不過，林公子也空有一副好皮囊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