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振奮,思維無比清晰,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變得觸手可及。
在這美妙的感受中,寒雨的指尖仿佛充滿了魔力,手中的刻刀在他靈巧的操控下上下翻飛,宛如一隻翩躚的蝴蝶,在稀有金屬的表面舞動著優美的弧線。
鋒利的刀刃輕盈地划過金屬,沒有一絲阻滯,如同切豆腐般輕鬆寫意。
一道道精美的花紋,如同精靈般從刻刀下流淌而出,漸漸在金屬表面浮現。
這些花紋繁複而精妙,卻又渾然天成,仿佛是金屬本身就蘊含著的紋理,被寒雨的刻刀喚醒,展現出它們原本就應該擁有的美麗。
寒雨的呼吸平穩而綿長,眼神專注而深邃,仿佛整個世界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手中這塊稀有金屬和正在雕琢的魂導器。
他完全沉浸在魂導器製作的狀態之中,心無旁騖,物我兩忘。
外界的喧囂,比賽的壓力,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無法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與手中的刻刀融為一體,精準地控制著每一刀的力度和角度,將自己的想法和創意,毫無保留地傾注到魂導器的製作之中。
此刻的寒雨,仿佛化身成了一位技藝精湛的藝術家,用他的刻刀,在金屬上雕琢著他的夢想,他的執著,以及他對魂導器的熱愛。
他忘卻了所有雜念,全身心地投入到這份創作之中,享受著這份純粹的快樂。
他手中的刻刀時而輕盈如燕,時而迅猛如鷹,時而婉轉如游龍,時而沉穩如盤石。
每一次揮動,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每一次落刀,都精準無比,恰到好處。
金屬的表面,在他的刻刀下,逐漸變得光滑如鏡,卻又充滿了質感和層次。
那些精美的花紋,如同星辰般閃耀,交織成一幅神秘而美麗的圖案,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寒雨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卻渾然不覺,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魂導器,他的心中只有對魂導器的熱愛。
他仿佛與魂導器融為一體,感受著它的脈動,傾聽著它的呼吸。
這一刻,他不再是一個普通的魂導師,而是一位真正的創造者,一位用自己的雙手,賦予金屬生命的藝術家。
他手中的刻刀,不再是一件冰冷的工具,而是一支充滿魔力的畫筆,描繪著他的夢想,他的未來。
他沉浸在這美妙的狀態之中,感受著創作的樂趣,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忘記了一切。
他只知道,他要將這件魂導器做到完美,做到極致,做到無可挑剔。
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狀態,也是所有魂導師都夢寐以求的狀態。
這種狀態在魂導師界被稱之為身心如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
它並非通過刻意的練習就能獲得,而是需要在精、氣、神三者達到巔峰和諧的狀態下自然湧現。
這要求魂導師必須具備深厚的理論基礎和豐富的實踐經驗,修為和精神力也必須達到一定的水平。
只有當這些條件都滿足時,身心如一的境界才有可能出現。
製作九級魂導器,對魂導師的要求極高,身心合一的狀態更是必不可少。
一般的魂導師在製作過程中,需要時刻保持高度的專注和精確的操作,稍有不慎就會導致失敗。
他們不像寒雨那樣擁有精神探測這種逆天的能力,可以輔助自己避免錯誤。
唯有進入身心合一的境界,才能將複雜的製作過程化繁為簡,如同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裁判長葉雨霖,星空斗羅,同時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九級魂導師,此時此刻,他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寒雨,目光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讚賞和渴望。
這個年輕人展現出的天賦和技藝,讓他驚嘆不已。
在他看來,寒雨絕對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無論他的老師是誰,葉雨霖都下定決心要將他收入門下。
這樣的弟子,對於任何一位魂導師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瑰寶。
其他參賽魂導師的製作進度與寒雨截然相反。
他們已經完成了核心法陣的製作,開始著手其他魂導器部件的組裝。
這部分工作相對輕鬆,不需要像核心法陣那樣耗費巨大的精力和精神力。
由於比賽還包括後續的技巧挑戰賽,因此這些魂導師在制定計劃時,都預留了一定的時間來恢復精力,以便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挑戰。
技巧挑戰賽的難度極高,對魂導師的綜合素質和應變能力都有著極高的要求。
在完成核心法陣的製作後,他們也逐漸放鬆下來,開始觀察其他對手的情況。很快,寒雨就成為了他們關注的焦點。
他們想不注意都難,因為在寒雨的身旁,赫然矗立著一個身高兩米五左右的人形魂導器!
奧都商會的代表選手,一位經驗豐富的魂導師,在看到寒雨製作的人形魂導器時,手中的衝壓磨具竟然因為分神而發生了偏移,導致一塊珍貴的稀有金屬報廢,還差點砸傷自己的手。
其他魂導師看到這一幕,也都紛紛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只有和菜頭,因為沒有注意到寒雨的情況,所以依然保持著冷靜和專注。
人形魂導器?他竟然在比賽中製作人形魂導器?
副教主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語氣低沉,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關於那個叫寒的年輕人,他的來歷調查清楚了嗎?」她的聲音刻意壓低,仿佛擔心驚擾了什麼。
南宮碗急忙躬身,恭敬地回答:「屬下已經派人仔細調查過了,但目前還沒有任何線索。他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查不到任何背景信息。」
他頓了頓,額頭上滲出一絲細汗,「之前他還帶著幾名隨從,我們一度以為他來自某個隱秘的宗門。」
南宮碗抬手擦了擦汗,「我們幾乎查遍了所有已知的宗門,甚至動用了一些秘密渠道,但依舊一無所獲。」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不過,屬下認為他的身份來歷並不重要。」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副教主的臉色,試探性地說道:「他既然會為了比賽的獎勵而來參賽,說明他至少在經濟上並不寬裕。」南宮碗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至於其他方面,屬下認為都不是問題。
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給他……」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或者,給他洗腦,讓他徹底為我們所用。」
副教主聽完南宮碗的話,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她猛地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房間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蠢貨!」她怒斥道,聲音中充滿了冰冷的寒意。
南宮碗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斥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他連忙跪倒在地,身體微微顫抖著,惶恐地說道:「請副教主教訓!」
副教主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南宮碗,語氣冰冷刺骨:「他是魂導師,不是普通的魂師!
魂導師需要的是創造力,是靈感!你給他洗腦,他的記憶會大幅度減退,魂師的能力或許可以通過引導和鍛鍊恢復,但製作魂導器這種精細而複雜的過程,你認為還能恢復嗎?」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待這樣的特殊人才,拉攏才是上策!」
南宮碗連忙點頭稱是:「屬下明白了。這次我們拿出九級定裝魂導炮彈作為獎勵,也是為了拉攏他。」
他頓了頓,補充道:「屬下的意思是,如果他實在不肯歸順,我們再考慮其他的辦法……」
「嗯,」副教主微微頷首,語氣依舊冰冷,「這次比賽結束後,就不要讓他再脫離我們的視線了。」她揮了揮手,示意南宮碗可以退下了。
如果讓熟悉寒雨的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一定會感嘆,這小子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塊人人爭搶的香餑餑啊!
明都城內,一道道身影從天而降,宛如黑色的閃電劃破夜空,最終落入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旁的院落之中。
皇宮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這些負責守衛重要倉庫的高階魂導師們第一時間趕了回來。畢竟,這裡是他們的根本重地,一旦出現任何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駐守在這座戒備森嚴的倉庫的高階魂導師共有八位,他們個個身懷絕技,修為精深。
為首的那位老者名叫徐國忠,身材高大卻顯得有些消瘦,深陷的眼窩仿佛藏著無數秘密,黝黑的皮膚透露出幾分前朝皇室的血統。
自從當今聖上徐天然之父篡位以來,這種象徵皇族身份的黝黑膚色逐漸被淡化,新皇室的膚色更偏向於白皙。
徐國忠雖然擁有前朝皇室血脈,卻是當年背叛舊皇室的關鍵人物之一,正因為他當年在篡位過程中立下汗馬功勞,才得以深受當今皇帝的寵信,加官進爵,位極人臣。
然而,徐國忠並非太子徐天然的擁躉,他像牆頭草一般,哪邊得勢就倒向哪邊,目前太子徐天然正積極拉攏他。
徐國忠此人,名為「國忠」,實則毫無忠義可言,他唯利是圖,將個人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當年,正是他協助當今皇帝成功篡奪皇位,作為回報,他獲得了大量的珍稀藥物,正是這些藥物助他一路修煉至如今的境界。
別看只是負責鎮守一座倉庫,這其中的油水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待遇之高令人咋舌。更重要的是,這個職位賦予了他巨大的權力。
想要調動倉庫中儲存的稀有金屬和珍貴裝備,必須要有皇帝的親筆手諭,即使是太子徐天然也無權擅自動用。
倉庫中所有物品的盤點、數量統計,都由徐國忠一手掌控。
他偶爾會偷偷走私一些珍稀金屬出去,從中獲取的財富堪比天文數字。
徐國忠本身還是帝國的親王,位高權重,在軍方也有著廣泛的人脈,他本人更是九級魂導師,是日月帝國真正的權貴,跺一跺腳,整個帝國都要抖三抖。
最近,太子徐天然一直在努力拉攏徐國忠,但他卻遲遲不肯明確表態,因為他還在觀望,期待更大的利益。
畢竟,以他在帝國的權勢和地位,就算徐天然登基,也必然少不了他的支持。
徐國忠邁著穩健的步伐,穿過王府的花園,徑直走向位於府邸最深處的倉庫。
他身材中等,卻透著一股精明強幹的氣息。
一身華服,在陽光下閃耀著金絲的光澤,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
作為當朝的皇親國戚,他本可以悠閒地享受榮華富貴,但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得上清點自己寶庫中的珍寶更令人愉悅的了。
他推開厚重的倉庫大門,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鼻而來,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興致。
倉庫內燈火通明,照耀著琳琅滿目的奇珍異寶。
一樓堆放著來自全國各地的珍稀礦石,每一塊都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二樓則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古董字畫,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而三樓,則是他最為珍視的秘密寶庫,裡面存放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絕世珍寶。
他輕車熟路地登上三樓,從懷中掏出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寶庫的大門。
頓時,金光四溢,珠光寶氣,差點閃瞎了他的雙眼。
他貪婪地掃視著眼前的珍寶,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
這裡有晶瑩剔透的夜明珠,有巧奪天工的玉雕,還有價值連城的古董兵器,每一件都讓他愛不釋手。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夜明珠,放在眼前仔細端詳。
這枚夜明珠足有拳頭大小,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他輕輕地撫摸著夜明珠,仿佛在撫摸著自己的愛人。
「真是美妙啊!」他不禁感嘆道。
對於他來說,這些珍寶不僅僅是財富的象徵,更是他權力的象徵,是他生命的意義所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