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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白羽發狂

2024-08-24 05:41:18 作者: 魅影黃泉
  我靈魂出體飛到軍綠色的吉普車裡,羅山和開車的軍人他們兩個正在說話,我正聽得興起的時候,突然感覺很難受。

  我暗說不妙,現在已經快要超過我靈魂出體的範圍了,於是,我調轉方向趕緊往回飛,將靈魂歸體。

  這兩年我從老吳和孫爺爺還有白羽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對於修真各個方面的了解,也已經從原本的一無所知,有了一個階梯式的提升。

  靈魂出體是非常消耗精神意識的,而且靈魂出體之後,身體還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擾,如果身體受到干擾的話,出體的靈魂也會跟著受到影響,這也是為什麼剛才我和白羽靈魂出體去公園的時候,老吳會在一旁守著的原因。

  靈魂出體之後,所能夠活動的範圍是根據個人的修為而定的,並不是說只要靈魂出體就能在天地之間隨意的遨遊,修為越深,靈魂出體之後活動的範圍就越廣,等修為高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像孫爺爺那樣,做到將靈魂實化。

  至於這個修為,我到現在還沒明白透徹,一直處於半知不解的地步。

  我問過老吳和孫爺爺,他們給我解釋的都比較高深,我光聽起來都感覺費勁,更別說去理解了。

  雖然他們解釋的時候都很耐心,但是,不管解釋多少遍,我聽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明白。

  不過,幸好有白羽,白羽在我眼裡那簡直就是行走的百科全書,無論問他什麼問題,他總能用我能聽得懂的言語給我解釋。

  雖然有些問題給我解釋到最後,還是半清不楚的,但至少我心裡能稍微明白那麼一點,不像聽老吳和孫爺爺他們解釋,聽到最後跟沒聽一樣。

  白羽曾經花費了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給我解釋這個修為,按他說的意思來講:人間處於天地之中,而天為陽,地為陰,所以人間的一切生靈,都屬於陰陽交融的產物,人也在其中,因此人擁有兩個身體,一個是屬陽的身體,一個屬陰的魂體,二體缺一不可。

  白羽給我講到這裡的時候,我問他:為什麼不能是身體屬陰,魂體屬陽。

  白羽解釋說:天有光,地有土,天地之間有靈氣,光照靈氣化暖為陽氣,地融靈氣變冷為陰氣,而人間又分晝夜,日出有光為晝,即為陽,日落無光為夜,即為陰。

  白羽講到這裡的時候,我問他:如果晚上有月亮的時候呢?不也一樣有光麼。

  白羽解釋說:日光暖,月光冷,所以月光也屬陰。

  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此為生存規律。

  人在白天活動,身體活動,魂體休息,身體受陽氣的滋養,所以身體屬於陽。

  人在晚上休息,身體休息,魂體活動,魂體受陰氣的滋養,所以魂體屬於陰。

  因為人身體活動的時間比休息的時間要長,再加上,人身立於天中,腳踏於地上,身體的大部分都在陽的範圍之內,因此,人的陽體要強盛過於陰體。

  故此,人的陰陽雙體為陽盛陰衰之勢,即以陽體為主體,以魂體為副體。

  而人的身體之所以能夠活動,又全靠人的意識驅使,因為人以陽體為主,魂體為副,所以意識也長時間以陽體為主,意識隨陽體而行,陽體隨意識而動,已於陽體同化為一體,因此人的意識也屬陽。

  按隨適而擇,擇優而適來講,意識與身體同屬陽,而魂體獨屬陰,故此,身體與魂體並存之時,意識會趨向於身體而排斥魂體,因此,魂體常不被意識所驅動。

  人吸收陰陽之氣用來滋養自身的陰陽雙體,常人令陰陽雙體自主且自然吸收陰陽之氣,自我意識不予干擾,因此,常人的陰陽雙體,必定以陽盛陰衰為主,即身醒魂休。

  而修真者通過意識引氣入體,令自身的陰陽雙體得到比常人更多的陰陽之氣,並將自身的陽盛陰衰逐漸調和為陰陽均衡,達到陰陽均衡之後,則繼續通過意識引氣入體,不斷的滋養陰陽雙體,這就是所謂的練氣。

  通過練氣將陰陽雙體滋養到一定程度,當魂體達到脫離身體之後還能維持住魂體體形的時候,即可做到陰陽雙體分離,也就是所謂的靈魂出體。

  因為意識與身體同化,意識很難驅使魂體,所以就要鍛鍊意識,將意識集中起來,令意識與魂體之間達到如身體那般融洽,而融洽的程度則取決於意識的強弱,即為意念,意念越強,控制魂體的時候越自如。

  隨著練氣和意識的鍛鍊,陰陽雙體與意識,三者之間的融洽程度越完美,修為就越高。

  白羽當時就給我解釋了這麼多,要說我沒聽明白吧,我也明白了一點,要說我聽明白了吧,我心裡又有很多疑惑,不過,像我這種勤學好問的人,那肯定是不懂就問啊。


  當時我就問白羽:你說因為人身體活動的時間比休息的時間要長,所以人的陽體才會強盛過於陰體,那晚上不休息的人呢,他們的魂體是不是就比陽體要強盛?

  「你這種理解是非常片面的。」白羽思索了一下,解釋說:「常人如果作息顛倒,確實是會導致陰盛陽衰,但魂體依然不能強盛過身體,當陰盛陽衰到一定程度,身體的本能是會強行進行調和的。」

  我又問白羽:你說身體的大部分在陽的範圍所以人的陽體才會強盛過於陰體,那一個人如果生活在地下呢,是不是就會陰體勝過陽體了?

  白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皺起了眉頭,輕搖著摺扇,沉思了半天,也沒給我個答覆。

  然後我又問:你說人靠意識活動,身體在白天活動久了受陽氣滋養才屬陽,那如果說晚上生活白天休息,是不是就能反過來?身體變成屬陰的,身體屬陰,那意識也就變成屬陰的,如果意識屬陰的話,那身體和魂體共存的時候,是不是就該偏向魂體?如果偏向魂體的話,那麼是不是...

  當時我滿腦子都是疑問,準備讓白羽好好的給我解釋解釋,可是,沒等我問完,白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哭了起來。

  我心裡好奇,心說:這好端端的,白羽怎麼說哭就哭了呢,是想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麼?

  我本來想好心安慰一下白羽,可是我剛張口,白羽哭著就跑了,這令我很是不解。

  後來,我問白羽那天為什麼哭,白羽瞪著眼睛看著我,咬著牙說他那是喜極而泣。

  要說誰能真正的把修真講明白,白羽的原話是:「沒有人能講的清,能講清楚的人又都不會講。」

  當時我就很好奇的問白羽:「你說沒有人能講的清。又說能講清楚的人又都不會講。這兩句話不是自相矛盾麼?」

  「這句話雖然看起來有點矛盾,但其實一點都不矛盾。」白羽解釋說:「沒有人能講的清,那就是沒有答案,而能講清的人又都不會講,既然不會講,那到最後的結果同樣還是沒有答案,這便是所謂的: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然後,白羽又問我聽完這兩句話從中能想到什麼。

  我心裡說:想你奶奶個腿。但我表面上還是非常客氣的,虛心的向白羽請教。

  白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我,搞的我一頭霧水。

  白羽沉默了很長時間,才開口說:有些事只可意會,不能言傳,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錯。

  這麼長時間,在白羽言傳身教,長期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對一些流傳比較廣的修行之法已經有所了解,像最有名的三大教:道,佛,儒。其中像什麼禪定,苦修,什麼靜修,練丹等等。

  平時沒事的時候,我經常去青雲觀,在道觀裏白羽的書房裡找些關於這方面的書籍看。

  其實我也想在家看,不過,我去老吳的書房找過,老吳書房裡的書有點另類,不是民俗鬼怪,就是道術符籙,再不然就是描述情與色激情碰撞的雜誌。

  而白羽所說的:只可意會,不可能言傳,是出自《莊子·天道》:「意之所隨者,不可以言傳也。」

  這句話是屬於道家的言論,而後面的:不可說,一說即錯。則出自於佛教《大般涅盤經》中諸法之生與不生,說六句之不可說:不生生不可說,生生亦不可說,生不生亦不可說,不生不生亦不可說,生亦不可說,不生亦不可說,有因緣故亦可得說,若非此一說即錯。

  因為白羽告訴過我,說他的修行之法的是丹道,所以,我聽到白羽說佛教的話語,忍不住就調侃他:「你一個學道的怎麼偷用人家佛教的話。」

  「此言差矣。」白羽聽了微微一笑,拽起了文言文:「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

  白羽明知道我聽不懂文言文,我心裡有點鬱悶,心說:欺人太甚。

  雖然我對這些東西了解一點,但是,那也畢竟只是一點而已。

  我記得白羽曾經給過我幾本書,說是讓我好好看看,對我有很大幫助,不過,我看那幾本書都是文言文,隨手就給放回白羽書架上了,白羽說的前幾句話,我記得好像在他給我的那幾本書上瞥過一眼,但具體是那本書,我就想不起來了。

  白羽又自我陶醉的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文言文,然後問我:「你知道了吧。」

  我對白羽早就麻木了,一旦他要是跟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前面他說什麼,我都不用聽,只需要等他說完隨著他的話走就行。


  白羽問我知道了吧,我回了一句:知道了。

  然後,白羽又說道:「修行之法也是如此,任何一種修行之法,如果單獨去看的話,感覺很完美,但是,一旦與其他修行之法放在一起,就會發現很多瑕疵和不足,修行之法與修行之法之間,有些理念可以相通相融,有些理念只能矛盾衝突,但是,它們各自又都有各自的道理,畢竟所對應的道不同。」

  我回道:「對,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白羽繼續說道:「所以剛才你所說的,我偷用佛經的不可說,我不贊成這種說法,但也不反對這種說法,因為,在我的修行之法里也有類似的言辭,字雖不同,但其意卻是相同。」

  我回道:「嗯,我非常贊同你的看法。」

  白羽看著我,突然啊的大叫一聲,指著我,驚呼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嚇了一跳,收起了敷衍之心,警惕的看著白羽,心說:這傢伙又在搞什麼么蛾子。

  白羽連喊了三聲我明白了,然後就開始瘋狂的大笑起來,一邊大笑著,一邊在書房裡四處亂跑,邊跑嘴裡還繼續不停的喊著我明白了。

  白羽當時的樣子,在我眼裡那簡直就是一個受刺激的呆子瘋掉的傻子,又瘋又傻。

  一個好端端的人正好端端的跟你說著話,突然就瘋狂的大笑起來,還滿屋子來回不停的狂跑,誰會受得了這種前後判若兩人的巨大反差。

  我當時可是被嚇得不輕,嚇得的我撒腿就趕緊往外跑。

  我站在門外,戰戰兢兢的朝屋子裡看,看著白羽在屋子裡邊笑邊喊邊跑,不由的嘆了口氣,心裡替白羽感到惋惜,心說:唉,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孩子啊,說瘋就瘋了。

  我稍微一走神,正在書房裡發癲的白羽,突然就沖了出來,一把握住我的手,嚇得我猛一激靈。

  白羽雙手握著我的一隻手,信誓旦旦的對我說:「我現在已經明白你的修行之道了。」

  白羽的這句話,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興趣。

  白羽告訴我說他修行的是丹道的時候,我就問他我修行的是什麼道,白羽輕搖了三四個小時的摺扇,最終也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後來,我又去問老吳和孫爺爺,他們也都說不知道。

  白羽這個傢伙突然說他知道我所修行的是什麼道,我當然是特別的感興趣,心裡又驚又喜,也顧不得白羽是瘋是傻了。

  白羽的情緒異常的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打顫音:「天龍兄,你若是能悟得此道,那你就可脫離三界六道,達到真正的無所待之境界。」

  我一聽,心裡有點失望,心說:脫離三界六道不就是出神入化之後的悟道麼,至於那麼興奮嘛。

  然而白羽接下來給我講述的內容,確實讓人匪夷所思,令我大開眼界深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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