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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童年往事

2024-08-24 05:41:52 作者: 魅影黃泉
  我可不像白羽那樣囉囉嗦嗦的,我把在內觀之境看到的景象,還有我對手腕處傷痕的困惑,三言兩語的就給白羽簡單的講了一遍。

  等我講完之後,白羽閉著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意猶未盡的點了幾下頭,又輕搖了幾下摺扇,然後突然把摺扇往手上一拍,等合上摺扇之後,這才睜開眼睛看著我,微笑道:「天龍兄,真是可喜可賀呀。」

  我起了玩心,學著白羽文縐縐的模樣,反問他:「白羽兄,恕我愚昧,敢問這喜從何來呀?」

  白羽微笑道:「聽聞天龍兄方才所述內觀境中所見之景,在下雖不敢妄自斷言,但根據在下的揣測,天龍兄你這應該是達到了自在之境。」

  「哦?原來是自在之境啊。」我非常嫻熟且自然的裝出一副瞭然的模樣,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追問道:「然後呢。」

  白羽緩緩的站起身,手微微一抖,又把摺扇抖開,輕搖著摺扇,望著天空,喃喃的說道:「天龍兄,兩年前我給你講過關於你修行之道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兩年前?我心說:都過去了那麼久,我哪會記得,別說兩年前的事情,就是兩個星期前的事情我現在都已經模模糊糊的快給忘的差不多了。

  我微微遲疑了一下,突然間感覺好像有點印象了,然後我猛然間就想起來了,不就是白羽突然跟個瘋子似的那次麼。

  想是想起來了,但是,我想起來的並不多。

  只記得當時白羽突然跟個瘋子一樣在屋子裡來回的跑,後來又拉著我的手,非常激動的給我講了一大堆關於我修行屬於那一種道法的內容,那些內容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猶如天方夜譚一般,很是新奇。

  雖然白羽當時給我講的頭頭是道,解釋的非常詳細,但具體的內容我是真的給忘了,想了又想,也只是想起了個大概。

  我只記得白羽說我的修行之道很獨特,不是我選擇了道,而是道選擇了我,還說我要是能夠參悟此道,除了能超脫生死,不入輪迴,還能無視天地人三界之間的屏障,在三界之間任意的來往,甚至還有可能觸及到輪迴的奧秘。

  雖然我想不起來當初白羽給我講的那些內容,但是,根據我對白羽的了解,只要我點頭說自己記得,白羽肯定不會質疑我的。

  於是,我假裝出回想的樣子,微微愣了幾秒,又裝模作樣的突然驚訝的說了一聲:我想起來了。然後順著話問白羽:「你說的自在之境跟我的修行之道有什麼關係嗎?」

  白羽看著我,輕搖了幾下摺扇,微笑道:「天龍兄,你可知...」

  白羽剛開口,他的手機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

  「天龍兄,不好意思。」白羽沖我歉意一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突然變得很緊張,跟我說了一聲:「天龍兄,我們改天在聊,然後就急匆匆的走了。

  白羽走了之後,我默默的嘆了口氣,繼續趴在石桌上,看著自己的手腕,心裡很是鬱悶。

  若是往常,我趴在那,過不了多久,肯定會不知不覺睡著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感覺自己的精神特別充沛。

  我百無聊賴的趴在石桌上,正在胡思亂想,眼前突然出現一團黑影,嚇得我渾身一激靈,不由的就挺直了身,回過神一瞧,原來是小黑。

  小黑竄到石桌上,沖我喵喵的叫了幾聲,我忍不住把小黑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小黑光滑的小腦袋,心裡不由的夸小黑好養活。

  我把小黑抱在懷裡,還沒摸幾下,小黑突然就從我懷裡掙了出去,然後,我就聽到了敲門聲。

  聽到有人敲門,我心說不會是來找老吳的吧?等我跑過去開門一瞧,真是萬萬想不到,敲門的人竟然是張思夢。

  我看著張思夢,驚奇的問道:「我的好姐姐,你怎麼來了?」

  張思夢一點好臉色都不給我,冷著臉,瞪了我一眼,很不滿的說道:「怎麼?不歡迎我來?」說完就毫不客氣的將我撞開,徑直的往院子裡走。

  張思夢現在可是不得了,俗話說人不可貌相,別看張思夢表面看起來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但她如今可是一位如假包換的武術高手,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什麼南拳北腿,東槍西棍,十八般武藝可謂是樣樣精通。

  因為張思夢從小跟著張叔叔練武,鍛鍊出了紮實的武術功底,再加上她本身又非常熱愛武術,出色的武術功底引起了縣裡體工隊的注意,直接就把她給招走納入了武術隊。

  我聽老吳提起過,這兩年來,張思夢參加過不少的武術比賽,而且從來沒有過敗績,還獲得了好多項全國女子武術比賽的冠軍,還得到一個叫什麼武英級的頭銜,我對這些頭銜什麼的不懂,反正就知道非常厲害。


  張思夢站在院子裡,四處觀望了一下,然後看著我,冷冷的說道:「這裡還真是清閒,怪不得你這個臭小子現在連家都不回。」

  我可不敢惹張思夢,趕緊湊到張思夢跟前,勉強擠出一絲恭維的笑容,裝起了可憐:「姐,你這麼說那可真是冤枉我了,你是不知道我每天過得有多累。」

  張思夢冷哼了一聲,很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我有點尷尬,嘿嘿笑了笑,趕緊跑到石凳前,用手胡亂擦了幾下石凳,跟張思夢招了招手,熱情的喊道:「好姐姐,別站著啦,快過來坐呀。」

  「我還有事,改天在來看你。」張思夢說完,轉身就往外走,我趕緊追過去,本來想客氣的挽留一下張思夢,但是張思夢回頭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就說不出話了。

  可能是因為張思夢從來都不給我好臉色看,再加上她常常冷著一張臉,一副面色不善的模樣,從小到大,每次我看到張思夢的時候,我的心裡總是不由得有種感覺,感覺自己好像很害怕見到她似的。

  我看著張思夢凌厲的眼神,突然感覺她的眼神簡直跟張叔叔一模一樣,我不由的就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剛住進張叔叔家時的場景。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寧靜愜意的夏日午後,我的父母就是在那個時候離開我的。

  在我印象里,我們家的院子裡有好多花木,整個院落一年四季都瀰漫著清新的芬芳,每當到了夏天,花香常會招來很多蝴蝶,我童年時最大的樂趣便是追著那翩翩飄舞的蝴蝶滿院子跑。

  那天午後,父親和母親坐在院子裡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靜靜的看著我滿院子追著蝴蝶玩,等我追累了,我就跑到父親身邊,一把抱住父親的腿。

  父親一臉慈愛的看著我,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拍去我身上的泥土,把我抱在懷中,讓我坐在他的腿上,問我抓到了幾隻蝴蝶。

  父親剛問完,突然像是感覺到什麼,父親和母親的臉色同時猛得一變,變得很嚴肅,然後他們仰望著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父親凝視著天空,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我,朝我笑了笑,抱著我來到鄰居張叔叔家的門口,敲了敲張叔叔家的大門,然後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孩子,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我坐在父親的胳膊上,攬著父親的脖子,好奇的看著父親,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等張叔叔出來之後,父親把我放到張叔叔身邊,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他的項鍊,戴到我的脖子上,輕輕摸著我的頭,讓我以後乖乖聽張叔叔的話。

  張叔叔牽著我的手,把我領進他們家,我站在張叔叔的家門內,看著門外的父親和母親,想要跑出去找他們,可我的腳還沒動,我的父母突然就轉身走了。

  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從那之後,我的父母就沒了音訊。

  我剛住到張叔叔家的時候,起初,我經常哭著喊著問他們我父母去哪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張阿姨人很溫柔,一個勁兒的哄我說:等我長大了,我的父母就回來了。

  張叔叔就不同了,我只要一哭鬧,他就冷著臉,瞪著眼,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看著我,每次都把我嚇得哭的更厲害,所以我剛住到張叔叔家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正眼去看他,後來相處久了之後,我發現張叔叔的脾氣還是挺好的,只是看起來很嚴肅而已。

  後來,我開始隔三岔五的從家裡偷偷溜出去找父母,可每次都是還沒跑到村口,就會被張叔叔給揪回家,時間久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就慢慢斷了念想。

  張思夢是張叔叔家的獨生女,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小時候,我和張思夢經常爭論我們兩個究竟誰大,每次爭論到最後的時候,她總是攥著拳頭脅迫我喊她姐姐,雖然我很不情願,可是張思夢從小跟著張叔叔扎馬步練武術,別看是個女孩子,那體格可不是體弱的我所能與之抗衡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只能乖乖的喊她姐姐。

  自從我的父母失蹤之後,我的童年變得和之前略微有些不一樣,村子裡平時和我經常玩鬧的幾個孩子漸漸的開始疏遠我,孤立我,嘲笑我,甚至還經常合夥戲弄我,後來他們還在背地裡說我是什麼童養夫。

  每次我受欺負的時候,在我滿含著怨恨,只能用眼淚來宣洩不滿的時候,野蠻豪橫的張思夢總會及時的出現,替我打抱不平,剛開始我還挺感激她的,後來我才發現,原來她替我出頭只不過是想讓我多喊她幾聲姐姐而已。

  村裡的孩子都害怕張思夢,張思夢就是那些孩子的童年噩夢。


  村裡的孩子雖然害怕張思夢,但他們可不怕我,再加上我被人欺負總是哭著去找張思夢替我出氣,他們受了張思夢的欺負自然不敢去找張思夢,所以經常趁張思夢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一群人追著我,把氣撒到我這個弟弟身上。

  在我的童年回憶里,令我終生難忘的事情有三件,一件是我追著蝴蝶滿院子跑,一件就是我被一群孩子追著滿村子跑。

  在張叔叔家住了幾個月,村裡的廣播喇叭里開始喊村裡的小學要招生,而我和張思夢也正好到了上學年齡。

  小學的這幾年,我可沒少給張叔叔惹麻煩,可能我天生就不是念書的料,一看見書本上的字我就犯困,老師講課的聲音,我聽起來就像催眠曲,因為上課經常打瞌睡,因此我沒少被老師訓斥請家長。

  剛開始請家長的時候,因為我害怕張叔叔,所以直接就去找張阿姨,想讓張阿姨跟著我去學校。

  張阿姨一聽要請家長,不僅沒有訓斥我,反而還笑的格外開心,然後就把張叔叔喊過來,讓張叔叔跟我去學校。

  張叔叔起初很不情願,說他丟不起那人,但張阿姨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要是不去就是心裡有鬼,然後張叔叔就老老實實的成為了學校里的常客。

  因為我們村子處於縣城的邊緣,地處偏僻,再加上那時候教育剛起步,教育資源極度稀缺,我們村子的小學除了校長是被認可的之外,剩下的老師都是附近村子裡的知識分子和文化青年臨時擔任的,並且每個老師還同時擔任了好幾門學科。

  而經常讓我請家長的那位老師,是我們本村的,姓苗,是個很漂亮很有氣質的女老師,從我踏進小學校門開始,直到我輟學,我的語文和數學都是她教的,班主任也一直都是她。

  苗老師和張叔叔年紀差不多,但訓起張叔叔那是絲毫不留情面,張叔叔本來就沉默寡言的不怎麼愛說話,被訓斥的時候只會嗯啊的點頭配合,那場面真就跟家長教育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就連我這個在一旁罰站的當事人都感覺犯錯誤的好像並不是我。

  後來,請家長的次數一多,我慢慢的就發現一個問題,苗老師讓我請家長,我總感覺她好像就是純粹的想要訓斥張叔叔。

  因為同樣的錯誤,別的同學只是簡單教育幾句就沒事了,一到我身上,什麼都不說,那直接就是讓我回家請家長。

  因此,我時常猜想,這鄉里鄉親的,張叔叔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得罪過苗老師,才會讓無辜的我跟著受牽連。

  小學畢業考試時,考試語文的時候,我看著試卷上密密麻麻的字,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結果交了個白卷,等考試數學的時候,我很精神,但試卷上的考題,第一道的填空題就把我給難住了,我一直計算到交卷,也沒把第一道題給算出來,結果又交了一個白卷,然後我就被留級了。

  我留級之後,半個學期還不到,我們村的小學就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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