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猶豫了一下,思索再三之後,最終還是把自己體內的兩股力量被黑蓮花吸收後形成了黑蓮子的情況告訴給了父母。
杜鵑母親一臉茫然的看著杜鵑父親,杜鵑父親愣了一下,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融合了他們的力量嗎?你已經能夠掌控黑蓮的力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杜鵑無奈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老闆倒是說過讓我不要全力出手,說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杜鵑的父母皆皺眉,隱隱有些擔憂,杜鵑很乾脆的換了個話題,說道:「爺爺奶奶已經被害了,如今不知道有沒有過黃泉,我現在正在想辦法將他們帶回來,東城咖啡屋的主人說他有辦法,但是需要我拿這聖石去交換。」
「不行!」杜鵑的母親很乾脆的打斷了杜鵑的話,皺著眉頭說道:「你絕對不能把聖石給任何人!」
杜鵑的父親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一家欠張老七太多了,雖然他是為了還當年的人情,但僅憑他全心全意將你撫養長大這一點,我們一家現在反而虧欠他了,你想將他從陰間帶回來沒有錯,但是不能用聖石作為代價去交換。」
說到這裡,杜鵑的父親停頓了一下,說道:「等會兒我和你娘去咖啡屋拜訪一下那位酒鬼,我們跟他聊聊!」
杜鵑的母親則是正色對杜鵑說道:「你身上的苗疆聖物,不僅僅對你很重要,對瑤也很重要,只要你不願意,別人搶都搶不走,可一旦是你主動交出去的話,你和瑤很可能會有災難降臨,所以,不論是誰討要聖石,不管他們怎麼威脅,聖石都不能由你主動交出去,明白了嗎?」
杜鵑點了點頭,無奈的嘆了一聲。
杜鵑的母親摸了摸杜鵑的頭,溫聲說道:「你別想太多,沒事的話多去陪陪瑤,我和你爹去咖啡屋看看那個酒鬼怎麼說!」
杜鵑沒在多說什麼,跟父母聊了一整夜,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估計這時候瑤應該已經醒了,正當杜鵑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杜鵑的父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前幾代的聖女曾經去過黃泉的彼岸,並且採摘黑色彼岸花之後,還安全回來了,你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嗎?還有她為什麼要去黃泉彼岸?」
杜鵑聽父親這樣一說,也愣了一下,古裝女人當初去過黃泉彼岸,還給自己帶了用彼岸花熬的湯,她當初是怎麼抵達黃泉彼岸的呢?採摘黑色彼岸花的目又是什麼?
杜鵑的母親看著杜鵑的父親,沉聲說道:「你在懷疑什麼?」
杜鵑父親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只不過感到有些奇怪罷了,她去黃泉彼岸採摘黑色彼岸花,黑色彼岸花生長的位置又在黑蓮附近,有沒有可能是她在黑蓮上動了什麼手腳?」
杜鵑的母親很乾脆的搖頭說道:「她沒那個能力!」
杜鵑父親嗯了一聲,對杜鵑說道:「你是親眼看到她和張老七被害的?」
杜鵑點了點頭,說道:「他們體內的同心蠱被活生生挖了出來,當時我衝進房間裡的時候,他們已經氣絕而亡了。」
杜鵑的父親沉聲說道:「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親眼看到張老七和她體內的同心蠱被挖出來的過程?」
杜鵑母親狠狠的瞪了杜鵑父親一眼,凶聲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鵑父親苦笑道:「我總感覺這裡面有問題,但卻說不出來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也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杜鵑不管父親的懷疑是不是有道理,但那個古裝女人已經死了,死的時候和爺爺一樣都是露出釋懷的微笑,杜鵑不太想再妄加揣測,所以對父親的懷疑不發表任何的看法。
杜鵑走出父母的房間,杜鵑的父母洗漱之後去咖啡屋找酒鬼了,而杜鵑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瑤正坐在床邊發呆。
「你醒了!」杜鵑輕聲招呼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溫和一些:「你餓不餓?刷刷牙,洗洗臉,等會兒我帶你出去吃早飯!」
瑤看了杜鵑一眼,眼神中的那種黯然和緊張,讓杜鵑心中一顫,此時的她,給杜鵑一種很無助的感覺,她似乎在害怕著什麼,讓杜鵑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被觸動了。
杜鵑臉上堆起溫和的笑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故作輕鬆的說道:「怎麼?又做噩夢了嗎?」
「嗯!」瑤的回應讓杜鵑有點意外,瑤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到我和你一起被人追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們一直在跑,一直在躲藏。」
杜鵑微笑著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瑤的頭,溫聲說道:「你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瑤並沒有躲避杜鵑略顯親昵的動作,一雙大眼睛看著杜鵑,眼眶裡霧蒙蒙的,帶著哭腔顫聲說道:「我夢到你為了救我,跟那些人廝殺,渾身是傷。」
杜鵑撫摸著瑤的頭的手更加輕柔,笑容更加的溫和,說道:「那是當然了,我肯定會保護你周全,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傷害。」
瑤哭著說道:「我還夢到我殺了你,你不顧一切救了我,我卻親手殺了你,你還笑著對我說『今生有緣無分,若有來世,希望我們能過普通人的生活,廝守一生,我的心好痛,我不想殺你,但是夢中的我就像是中邪了似的。」
杜鵑的手僵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微微僵了一下,瑤的這個噩夢,杜鵑可不敢當成僅僅是個普通的噩夢,杜鵑已經隱隱感覺這很有可能是蠱神殘留的前世記憶復甦的前兆,導致瑤出現了這樣的噩夢,夢中的自己為了救她,跟人家打的傷痕累累,到最後反而被她殺了,這種情節怎麼想都感覺心寒,這是前世發生過的事情,還是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情呢?
杜鵑的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著,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勉強,對瑤說道:「那只不過是個夢而已,又不是真的,你別哭了,快去洗漱吧,我們出門吃早飯,吃完早飯我再帶你好好逛逛一些好玩的地方!」
瑤嗯了一聲,抹了抹眼淚,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我昨天是怎麼暈倒的?」
杜鵑微愣一下,說道:「你不記得了?」
瑤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只記得心口疼的厲害,然後就暈倒了,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杜鵑含糊的說道:「你可能是低血糖,你這小身板確實有點瘦,從今天開始,你吃點有營養的補補就行了!」
杜鵑把瑤忽悠離開之後,看著她出門的背影,杜鵑的心頭有種莫名的惆悵感,杜鵑輕嘆一聲,進了衛生間開始洗漱,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出了房門,敲了敲旁邊瑤的房間門,說道:「我去樓下等你!」
得到了房間內瑤的回應之後,杜鵑直接下樓去了大廳。
杜鵑剛來到大廳,就看到何靜的車停在賓館門口,一身休閒裝的何靜從車上走下來之後,面帶青春洋溢的笑容朝自己走了過來。
接待台忙碌著的耗子瞥了門口一眼,對杜鵑嘿嘿一笑,說道:「你的小情人又來獻殷勤了,看樣子準備徹底的把你父母拿下。」
杜鵑白了耗子一眼,沒搭理他,何靜走到接待台前,看了看樓梯處的方向,對杜鵑笑著說道:「叔叔阿姨還沒起床嗎?」
杜鵑隨口回應道:「他們早都出門了,去咖啡屋了。」
何靜聽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哎,你…」杜鵑剛開口,後面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何靜停住腳步,有些嫌棄的看著杜鵑:「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跟個娘們似的!」
杜鵑不滿的哼了一聲,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道:「好走,不送!」
何靜沖杜鵑露出一個極度虛偽的笑容,什麼都沒說,轉頭離開了。
杜鵑看著何靜離開後,忍不住對耗子說道:「這女人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耗子臉色古怪的看著杜鵑,說道:「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杜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何靜的意思,就像耗子所說的那樣,何靜想要『擺平』父母的殷勤態度,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可杜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難道她們姐妹倆真的看上了自己不成?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倒不是杜鵑對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外貌沒信心,而是杜鵑覺得自己挺了解這對姐妹倆的性格,她們不是那種依附別人而活的女人,尤其是何靜,她有野心,性格也多變,她絕對不是那種為了愛情低頭的女人,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杜鵑最近疑神疑鬼的毛病太重了,現在看到什麼都會下意識的往壞的一方面去想。
杜鵑自嘲的搖了搖頭,對耗子說道:「莫離呢?他一夜沒回來嗎?」
「嗯!」耗子點頭,說道:「估計昨晚又留宿在哪個洗浴了吧!」
杜鵑微皺眉頭,擔心的說道:「可別出什麼事啊,苗疆的人已經找來了,那傢伙要是粗心大意栽了跟頭的話,那樂子就大了!」
耗子頭也沒抬的說道:「那傢伙雖然賤了點,但還是有點手段的,這裡又是我們的地盤,除非苗疆的人準備把事情鬧大,要不然不會出事的。」
耗子的話剛說完,就聽到樓上傳來沉悶的砰砰聲,同時隱隱還有某人悽厲的慘嚎聲。
杜鵑看著樓梯口,好奇的問道:「什麼情況?」
耗子認真填寫著黑色表格,隨口回應道:「昨晚你爸媽回來的時候不是送來了一個苗疆的傢伙麼,我沒時間詢問,直接將他關在二樓,就沒搭理他,今天一大早,小雅穩定好囡囡的傷勢,感覺她有點不高興,就跟她說了這事,現在她正跟那小子『聊天』呢!」
樓上沉悶的響聲不絕於耳,杜鵑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這丫頭聊天的方式過於粗暴,可別把人家給聊死了啊!」
耗子聳聳肩,沒有回應,沒過多久,瑤從樓上下來了,瑤換了一身衣服,雖然沒有化妝,但她天生麗質,比那些濃妝艷抹的人造美女漂亮太多了,就算是戴上了墨鏡和帽子,也不能完全的掩蓋她的美。
杜鵑和瑤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小雅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小雅拿著毛巾擦拭著手上的血,對杜鵑沉聲說道:「來的苗疆蠱師有四十六個,加上樓上的那位在內,這些人中有三個本命蠱是蠱王級別的傢伙,蠱王級別的蠱蟲在城市裡一旦爆發,後果是非常嚴重的,為了防止波及無辜,如果碰到苗疆的人,一旦動手就要下死手清理掉,千萬不能給他們留餘地。」
說到這裡,小雅看了瑤一眼,眼神有點複雜,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再說話了,開始幫耗子填寫那些黑色的表格。
杜鵑帶著瑤出去的時候,瑤怯生生的對杜鵑說道:「小雅姐姐似乎對我有些冷淡了!」
杜鵑心說冷淡算什麼,沒對你動手就算是好的了,畢竟昨天在瑤身上發生的事情,讓小雅有些忌憚,如果瑤真是用膽小單純的一面掩蓋自己的本性欺騙小雅的話,杜鵑敢保證小雅肯定會毫不留情的對瑤下死手。
杜鵑安慰著瑤,笑道:「那丫頭脾氣怪的很,對誰都這樣,以後你慢慢習慣就好了!」
杜鵑帶著瑤吃了一些早點之後,然後帶著她去商場逛遊了一圈,臨近正午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大型遊樂場,杜鵑看著在遊樂場中玩旋轉木馬的瑤,聽著她大呼小叫開心的聲音,杜鵑頓時有種老父親帶著孩子玩耍的感覺了,杜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瑤,但看到她那發自內心的笑容時,杜鵑的心情也跟著舒暢明朗了很多。
杜鵑趁瑤玩海盜船的時候去旁邊的一家冷飲店買了兩份冰激凌,剛付完錢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老頭攔住了杜鵑的去路。
杜鵑剛開始以為是苗疆的人或者是何靜姐妹倆的『家』人,畢竟現在有可能找杜鵑麻煩的只有這個兩個勢力的人,可當那個老頭抬起頭沖杜鵑露出笑容的時候,杜鵑的心跳瞬間驟停了一下,手一哆嗦,手裡的兩份冰激凌直接從手中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