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用的公共課
深夜。
奧倫多疲倦地獨自回到學徒宿舍。
除去上了一堂沒什麼意義的公共課以外，今天大半天時間，他又是在大圖書館裡度過。
這段時間，勳爵在圖書館裡已經「翻」了一千多本典籍。這些典籍里，從法術捲軸到各種與神秘學有關的書籍全都有。
他什麼書都看。
這種閱讀習慣，很明顯與那些只關注和魔法有關內容的法師們不一樣。
這種閱讀習慣，頗讓他新近認識的朋友聶拉斯·埃蘭覺得新奇。
聶拉斯·埃蘭來自南方的暴風城，據他自己所說，他家是那個王國的大貴族之一。
達拉然大圖書館一層里的這些典籍，對普通人來說每一本都價值不菲。但是對埃蘭這樣與宮廷關係密切的大貴族後代來說，想看多少就能看多少。
圖書館二層以上的藏書，才對聶拉斯·埃蘭這種大貴族子弟有吸引力。
所以對一層藏書沒有興趣的聶拉斯·埃蘭，碰到奧倫多這麼一個「翻」書成狂的傢伙，覺得非常奇怪。
他不知道，奧倫多其實是不得不這樣做——要讓真理之眼發揮更多更強的作用，就要讓它得到越多越好的資料、知識。
他在圖書館裡廢寢忘食一般的「翻書」，就是給真理之眼的知識儲備加料。
聶拉斯·埃蘭不知道這一點，自然會感到驚訝。同樣也因為他不知道這一點，陪著奧倫多在圖書館一層呆了幾個侏儒時，聶拉斯·埃蘭就有些受不了的離開了。
奧倫多也就再次一個人翻書翻到深夜，才疲憊返回宿舍。
今天的公共課很枯燥，亞伯授業法師也就只是個普通法師。奧倫多打算明天再去另外兩個教室看看，看看能不能從其他授業法師那裡學到東西。
回到宿舍，燈火通明的走廊里，地上趴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奧倫多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昨天半夜的事情。
他走過去，輕輕踢了踢地上的黑衣賊，「餵~你還好嗎？」
「好著呢~」得到的回應有點有氣無力。
奧倫多猶豫了一下。
「真理之眼。他身上的法術禁錮有辦法解除嗎？」
【現階段的宿主無法解除】
「明白了。」
得到真理之眼的回應，奧倫多果斷離開，回到自己宿舍。
洗漱一番，躺到床上，閉上眼睛，睡意飛快襲來。
只是在入睡前最後一刻，他恍恍惚惚的想到——那個強大到深不可測，又美麗冷傲的女法師，好像就住隔壁？
次日。
奧倫多又失望了。
第二天的公共課，授業法師不是昨天那個亞伯。但卻是另外一個普通法師，一上來講的是另外一本教科書——《卡里爾的次級秘藥資料》。
這是和鍊金學有關的典籍，作者是一位高等精靈法師，名字是卡里爾，屬於鍊金學入門書籍。
這本書奧倫多早就看完，比起這位授業法師指導的書上一些鍊金學小秘訣，真理之眼分析總結以後給出的要有效幾倍。
白白浪費他一個侏儒機械時的時間。
於是公共課結束後的一整天，奧倫多又撲在圖書館一層里，翱翔於知識的海洋之中。
深夜。
又回到學徒宿舍。
黑衣賊莫羅斯還趴在地上，那位強大女法師施加在他身上的禁錮法術，強大持久的可怕。
「你還好嗎？」奧倫多又踢了踢他。
「不是很好……」
更有氣無力了。
奧倫多愛莫能助。
他解除不了黑衣賊身上的法術，想救這個竊賊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讓那個女法師自己解除，另外一個是告訴學院的導師們。
第一個辦法，要是女法師願意解除的話，黑衣賊就不會在地上趴到現在了。
第二個辦法，也許能救黑衣賊一命。但接下來這個黑衣賊無法解釋為什麼會出現在達拉然里。
後果不會比現在好多少。
搖搖頭，他決定不管這萍水相逢的竊賊，再次回到自己的宿舍。
照常洗漱一番，疲倦地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第三天。
奧倫多再次失望。
這回又是另外一名授業法師。
講的內容是《論魔法的優點》，居然是一篇，是一篇某位肯瑞托法師寫的論文！
在課堂上講論文，還是那種泛而廣之的內容——誰不知道魔法有無數優點，否則為什麼這麼多貴族後代、天才聚集在這裡？
這回的授業法師口才倒是比前兩個好十幾倍，在講台上一通天花亂墜的吹噓，把一幫見習學徒對魔法的興趣提高了好幾倍。
唔……聽聽他講的都是些什麼內容！
「上台演講的時候情緒緊張？哪怕想像你的聽眾只穿著內衣也不奏效？把他們想像成綿羊呢？還是不行？作為法師，我們可以將你的聽眾都變成綿羊。」
說的輕巧！大規模群體變羊術，整個艾澤拉斯也找不出幾個法師做得到吧。
「如果你有一位法師朋友，或者你自己就是法師。那麼你永遠不會感到飢餓或乾渴。魔法製造的食物不含脂肪！」
這句話倒沒有錯。但奧倫多覺得，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沒人願意品嘗第二次魔法食物。
「作為法師，你可以對你的朋友施放減速魔法，讓他停下來聞聞玫瑰花的香味。這在賽跑時也很有用哦！」
能把在賽跑時作弊也能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也就只有法師了。
總之這篇《論魔法的優點》論文和口才出色的授業法師，無法讓奧倫多獲得一點奧術追求上的裨益。
他差點中途離場。
忍耐著聽完這節公共課，奧倫多第五天不準備再去公共教室。
他算是明白了。
所謂公共課，實際上就只是見習學徒們的掃盲教育。
那裡所教的一切，莫不是為了引導凡人走上奧術之途的準備。
有真理之眼幫助，自己早就邁過這個層次，與其浪費時間去上所謂的公共課，還不如用這段時間多「看」幾本典籍！
另外一提，這天他在圖書館一樓，看見了年輕的克爾蘇加德。當時克爾蘇加德在做的事情，讓他覺得這個世界真是有趣！
那個對人冷漠，言語不多的年輕法師，奧倫多居然看到他蹲在圖書館地上餵貓！不是一兩隻，是一大群！
達拉然魔法大圖書館養了很多貓，據說用來防止老鼠侵害到圖書館裡的典籍。
克爾蘇加德在餵的貓，是這些圖書館工作貓。
看到奧倫多後，克爾蘇加德給他點點頭，把手上貓糧全部扔出來，自顧自上樓去了。
第一位巫妖愛貓的癖好這麼早就有了？
奧倫多這樣想道。
這只是個小插曲。
來到紫羅蘭學院的第四天晚上。
深夜。
奧倫多再次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學徒宿舍。
這回，走廊里那個倒霉的黑衣賊終於不見了。
也許是他自己跑了，也許是那個女法師終於放了他，又或者是達拉然終究發現了他。
如果是最後者，那奧倫多覺得自己應該在心中為他默哀一下。
「你天天這麼晚回來嗎？」
他正在開門時。
旁邊突兀地將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奧倫多馬上看過去。
是她，她雙手抱胸，把法師袍前方擠得特別突出——她以後的孩子哺乳時期，絕對不缺糧食。
「是的。」奧倫多輕聲說。
【宿主，你的這名同族雌性又用法術檢測了你】
奧倫多無奈。
要不是真理之眼提醒。
他根本發現不了她對自己用了檢測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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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