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死亡之神不想死
克拉西斯，無面之噩夢，無眠之清醒，虛空之軀殼。
它們是古神身體的衍生，是虛空在物質宇宙具現化後的實物。
是墮落的源頭，是恐懼的引擎。
它們依附於古神，它們從不背叛古神，它們就是古神的身體。
原來的時空，最有名的兩個克拉西斯是米斯拉克斯和基希克斯。
其中又以基希克斯最能搞事。
這頭無面者督軍，引發了超過兩次以上的巨型戰爭。
並且和一位同伴聯手，逼的泰坦守護者之一提爾自爆。
維扎克斯將軍，也是無面者中的精英。
它這個等級的無面者，即使是在艾澤拉斯這個古神福地，數量也就在10個左右。
能夠守衛在尤格薩隆本體身邊，作為最好戰尚武之古神的大將之一，維扎克斯實力強勁。
「維扎克斯，你究竟感覺到了什麼。」
此刻的薩拉肉體凡胎。
祂這具化身是實打實的普通人，是祂拿出來用以觀察凡人世界，散播陰謀的工具。
為了避免引起泰坦守護者的警覺，或者巨龍們的注意，又或者世界的注視。
這具分身，是純粹的普通人。有血有肉，甚至有虛構完整的靈魂的那一種。
薩拉實在是想不出。
這個時候的艾澤拉斯，還有什麼存在可以讓維扎克斯發自心底畏懼的。
自然半神？塞納留斯之流？
這些荒野諸神固然強大。然而無數年的戰鬥中，死在無面者手下的各種自然神、loa神不計其數。
你們不會以為，當年巨魔與蟲子的黑暗帝國之戰，參戰的動物神就只有那十幾個吧？
最強大的荒野諸神，普通的無面者督軍確實打不過。不過也不會心生畏懼。
泰坦守護者？
無面者不會害怕泰坦守護者，要是它們害怕泰坦守護者，提爾就不會被逼得自爆身亡。
納魯？
納魯確實強大，也是虛空的克星。
不過無面者大將是古神身體的一部分。
除了靈魂不如納魯璀璨以外，無面者大將們實際上和納魯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甚至在物理傷害上，因為更龐大恐怖的肉體存在，維扎克斯這樣的督軍破壞力比納魯們強多了。
阿達爾留下來的聖光之地，能削弱虛空之潮之中的大部分虛空怪物，對維扎克斯這樣強大的無面者卻沒什麼影響。
最多就是不喜歡而已。
就算是納魯，也無法使維扎克斯畏懼。
那麼……究竟是什麼存在，才會讓維扎克斯這種無面者中的佼佼者，居然出現這樣的反應。
面對主人的詢問。
維扎克斯的精神意識中傳來回應：
「……主人，我感覺我一過去……就會大禍臨頭。」
維扎克斯這樣回應。
如果它的主人是相對來說比較理智的克蘇恩，這時候已經在考慮撤退了。
如果它的主人，是那個最能苟的恩佐斯，那……那就不會有這場虛空之潮的形成。
沒有100%的把握。
或者刀就掛在脖子上。
恩佐斯動都懶得動一下。
作為古神之中最弱卻活得最久的古神，審時度勢和隱忍，是恩佐斯最強大的兩個法寶。
偏偏維扎克斯的主人是尤格薩隆。
古神中的武鬥派。
還是還活著的古神中，最強大的那一個。
尤格薩隆的字典中。
就沒有過「撤退」這樣的概念。
體現在祂的化身上，就是薩拉這位維庫人女性，性格表現得特別暴躁。
「大禍臨頭？維扎克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讓你大禍臨頭！就算泰坦守護者齊聚，你也不曾害怕過！」
「維扎克斯，你太讓我失望了！要是米斯拉克斯和基希克斯它們還在的話，你根本無法成為我的侍衛！」
薩拉的斥責很嚴厲。
「……可是主人，我的身體在顫抖。我無法控制它們。」
維扎克斯其實不想這樣。
就像薩拉說的那樣。
如果米斯拉克斯和基希克斯這兩位最強大的無面者督軍在，那尤格薩隆身邊真的沒它維扎克斯的位置。
尤格薩隆在古神之中擁有最多的無面者督軍，最強大的那幾個都是尤格薩隆的屬下。
然而尤格薩隆也是最能搞事的一個古神。
搞事好幾萬年，每次都成功。
不過每次都要付出點代價，代價就是那些出去搞事的無面者大將，基本都沒有回來過。
在這種情況下，維扎克斯才被提拔為尤格薩隆身邊的護衛。
斥責都無法讓維扎克斯前進，薩拉再暴躁，終究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到底是什麼東西？」薩拉試圖讓自己平靜一些。
「……主人。我不知道。可是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我見識過這樣的存在。」
「……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聽到維扎克斯的辯解，維庫人女性化的尤格薩隆分身目瞪口呆。
虛空在上。
死亡之神的分身覺得，維扎克斯這是在逗自己呢。
純粹的古神肢體衍生物，無面者大將們，怎麼可能會有恐懼這種情緒？
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所謂無面者，便是殘忍暴虐，為了吞噬血肉和靈魂不顧一切。
只有傳令官以上等級的無面者，才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可以一定程度的壓制住自己的吞噬本能。
從而避開比自己強大的存在。
但那也絕不是恐懼。
古神和古神的軀體，是不存在恐懼這種情緒的！
因為它們是恐懼的源頭。
尤格薩隆十分確定這一點。
不止薩拉這邊在詫異。
眼眶泛紅心存死志的奧蕾莉亞也感覺到了詫異，因為虛空之潮在前邊停住了，寸步不敢進。
她鬆了口氣。
奧蕾莉亞莽歸莽，但這種莽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不得不莽的唯一選擇。
能夠選擇的話，當然是選活著更好。
「停下！」
沖在最前面的她，忽然停駐，高舉雙劍。
「怎麼回事。它們怎麼忽然停下了？」
奧蕾莉亞詢問身邊剛剛剎車的妹妹。
「不清楚。」
希爾瓦娜斯眯了眯狹長的桃花眼，「但別抱有僥倖心理。」
「會不會是它們在醞釀什麼陰謀？」旁邊一名聯盟的軍官說。
他是個巨魔，是風險灣營地里100多名巨魔士兵的隊長。
這場戰鬥中，巨魔是成建制的聯盟軍隊中數量最少的一支中隊。
也是戰損比最高的一支聯盟中隊。
100多個巨魔，這會兒能站起來跟著一起衝鋒的，只剩下幾個，並且每一個都身帶帶重傷。
缺腿斷腳都不算什麼，其中受創最嚴重的那個巨魔士兵。
甚至他的腸子、肚子都掛在傷口外面，往下不斷滴血，也還在嘶吼著要往前沖。
巨魔恐怖的恢復能力，加上聖光之地的治癒，讓他們打起來完全就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這樣的巨魔士兵。
讓奧蕾莉亞忍不住心生感嘆。
當年的奎爾薩拉斯立國之戰，和3000年前的巨魔戰爭，精靈和人類究竟是怎麼打贏這樣的巨魔的？
她卻不知道。
巨魔在為艾澤拉斯而戰的時候，才會表現的特別特殊……
「不會是陰謀。」希爾瓦娜斯在旁邊搖搖頭。
「以它們的數量和那頭怪物的力量，它們根本不用什麼陰謀。」
「一路平推過來，我們根本擋不住。」
就這樣。
即將爆發最後一次生死大戰的戰場上。
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氣氛詭異。
雙方隔著寬闊的營地，大約上千米左右的距離，互相對峙著。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
奧蕾莉亞臉色突然一變。
她的目光在觀察中間空蕩蕩的營地，仿佛看到了什麼。
與此同時。
站在維扎克斯肩膀上的薩拉，突然感覺到無面者督軍渾身開始大規模顫抖。
幾個呼吸之後。
所有人，聯盟或者虛空怪物，看見一隻宏偉的巨手，忽然從地下探出。
緊接著是手臂，頭顱，肩膀，身軀，最後是雙腿。
祂從地里鑽出，站了起來。
陽光灑落，照在這巨人之上，折射出金屬一般的光澤。
巨人的身上流淌著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和一股古樸滄桑的氣息，仿佛這個巨人從亘古時代就已經存在。
巨人的身高几乎綿延無盡，他的頭顱已經升到了雲層之上看不大清，白雲在祂的肩膀處蕩漾。
上千米寬的營地，放下巨人雙腳以後，竟然顯得那樣狹窄。
所有的存在，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巨人在光線中有些扭曲，空間在祂身邊像出現了裂縫的鏡子。
祂的存在，已經破壞了附近的空間。
那星球一樣的厚重威壓，讓在場之中最強大的維扎克斯，都忍不住雙腿發軟癱坐在地。
這時候薩拉已經沒心情斥責維扎克斯表現不堪了。
尤格薩隆的維庫人化身，這個時候嘴巴張大的可以塞進一顆藍球。
「……泰……泰、泰坦？」
這一刻，尤格薩隆明白了為什麼維扎克斯會那樣害怕，甚至害怕到身體發抖。
面對著金色的巨人。
尤格薩隆的分身想起了曾經的那隻手臂。
祂和克蘇恩、恩佐斯、亞薩極，甚至都沒見到那隻手臂的主人，祂們之中最強大的亞薩極就被一把抓起，在半空中就被捏成了碎片。
明明古神最不怕的便是物理傷害，最不擔心的便是身體受損。
可是那隻手臂僅僅那樣簡單的一捏，最強大的亞煞極就連靈魂帶身體，徹底消亡無法復活。
這是超越了概念的抹殺。
為何會這樣，無數年來尤格薩隆也沒想明白。
此刻，別說薩拉這個肉體凡胎的化身了。
在見到這尊金色巨人以後，連奧杜爾監獄深處祂的本體，也瑟瑟發抖了起來。
尤格薩隆本體靈魂短暫的一片空白。
下一瞬間，祂瘋狂的往封印里抽回耗費了幾萬年，向外不斷延伸，已經遍及整個諾森德大陸的觸手。
祂瘋狂地想往地底深處鑽去。
這一刻，什麼突破封印吞噬艾澤拉斯，祂都不要了。
這一刻，祂想起了那天亞煞極化作滿天肉塊四散飄落的樣子。
死亡之神不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