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灰熊丘陵的雨
風險灣，聯盟營地。
可能有上萬米高。
體型無法估量的金色巨人，屹立在虛空之潮和聯盟中間。
渾身皮膚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金色巨人，徹底成型後，根本沒有停頓。
祂伸手向維扎克斯這頭上百米高，小山一樣的無面者督軍。
後者慘嚎一聲，甚至都沒有反抗的動作，瞬間往後想要逃離。
逃離是無用的。
金屬皮膚的巨人太過巨大，祂一伸手。
就像人類撈起地上的老鼠一樣，龐大的維扎克斯就已經落在祂的手上。
無數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了。
只不過那一次。
老鼠是亞煞極那個最強大的古神。
抓老鼠的「人」是泰坦之兄長阿曼蘇爾。
這一回。
被抓的老鼠變成了維扎克斯。
抓老鼠的人，變成了奧倫多的完全體泰坦化身。
結局是一樣的。
維扎克斯和曾經的亞煞極一樣。
發出最後一聲哀嚎。
緊接著就被捏成一塊破碎的血肉，連靈魂帶肉體，從概念層次上被直接抹消。
維扎克斯甚至連掙扎都沒有。
最強大的無面者之一，就此隕落。
屹立蒼穹的巨人，出現的極快，消失的也極快。
維扎克斯剛剛死去。
它那一身爛肉還沒掉落在地上。
金屬皮膚巨人便迅速在空氣中逐漸透明，眨眼間就已不在。
這種上萬米高規模的泰坦化身，即使能源基本由艾澤拉斯提供，奧倫多也不能使用太久。
撐死了不到10秒鐘。
超過10秒鐘，他又要腰肢無力，躺床上休息幾天那種狀態了。
隨著他精神宇宙的逐漸成型，泰坦之路越走越深，他的生命存在形式也逐漸在向泰坦靠攏。
在世界之魂的認知中。
奧倫多已經和祂是同類。
其實這也沒算錯。
只不過和艾澤拉斯相比。
剛剛走上泰坦之路沒多久的奧倫多，這個時候最多算一顆剛剛成型的卵子。
而艾澤拉斯自己，已經是個在胎盤裡發育了8個月快9個月，即將出生的胎兒。
胎兒和卵子相比，不管是質量還是數量，當然都是胎兒碾壓卵子。
解除了讓自己壓力巨大的泰坦化身，奧倫多還沒落在地上，便命令真理之眼輔助施法。
「真理之眼分配彈道，輔助命中。」
【明白，開始執行。】
奧倫多激活自己的魔力，輸出調製到從來沒有過的高峰。
無數複雜玄奧的奧術符文，在他身後被點亮。
後面呆呆愣著的聯盟軍隊士兵們，眨一下眼睛的時間，就發現自己頭頂上空，能量已經鋪滿天幕。
兩百倍施法，附帶聖光火焰和奧術泯滅特效的魔法飛彈。
目標是薩拉死亡，維扎克斯死亡以後，失去指揮不知所措的虛空之潮的怪物。
「投射！」
意念之中。
奧倫多控制最後施法動作完成，聖光和奧術組成的法球如流星雨墜地，劃出藍金色軌跡，落向數萬頭虛空怪物。
【預計接觸時間0.7秒後……接觸，擊殺，擊殺，擊殺，擊殺，擊殺……】
目標區域被聖光和奧術籠罩，開始還有虛空的光芒閃爍，兩秒後完全沉默。
【確認全部命中，一共65869發，敵人全部泯滅，使用者剩餘魔力，還能釋放183次彈幕】
這時候。
他才落到地上。
虛空之潮已經泯滅。
輕輕吐出口氣。
奧倫多看了看狼藉一片的戰場。
被聖光和奧術中和泯滅後，虛高怪物們已經化作無害的能量，消散於天地之間或者回歸宇宙。
不過維扎克斯被捏碎到只剩下了肉塊的屍體，沒有受到剛才聖光和奧術的綜合泯滅，這時剛剛落在地上。
它們還有一定的活力。
就像當年亞煞極被阿曼蘇爾殺死以後，祂最後孵出的一口氣和心臟，還能夠為禍潘達利亞一樣。
論存在的頑強。
虛空真的沒怕過誰。
輕輕搖了搖頭，掃地的工作還要做。
不理會這些維扎克斯屍體肉塊的話，估計不用到晚上，它們就會變成怪物。
久而久之，甚至會侵襲營地里的聖光之地。
不過在掃地方面。
奧倫多背後有更專業的團隊。
罩在他臉上，勾結他的靈魂，連結他存在的《塞弗羅薩，守護者之冕》發光。
奧倫多溝通世界。
屏障在他身後被打開，加上阿達爾，一共十八個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的納魯，被他邀請了過來。
一瞬間。
營地上空光明大放。
明明是白天，還是亮的地上一直處於懵逼和震撼狀態的聯盟勇士們，眼睛有些受不了。
澤拉溫柔的歌聲響起。
「您的意志，吾等已經了解。」
緊接著，納魯們就動了起來。
祂們飄了過去，圍著維扎克斯的屍體共同施法。
納魯多，力量大。
眨個眼睛的功夫。
維扎克斯腐朽破爛的肉塊，上面黑泥一樣的氣息開始變化，空氣中腥臭的惡臭味也慢慢消失。
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腐爛的肉塊慢慢的慢慢的，居然開始發光。
隨後這些發光的維扎克斯肉塊炸裂，變成一顆顆人類體型大小的圓球。
緊接著，這些圓球裂開，一個個圓潤的圓形生物從裡面掙扎著爬了出來。
聖光元素……
虛空果然和聖光是一家。
奧倫多親眼見證了，納魯們往維扎克斯的屍體裡灌注聖光，結果可怕的虛空怪物屍體，眨眼間就變成了聖光的一份子。
不到幾分鐘時間。
維扎克斯腐爛的屍體徹底消失。
原地餘下數百頭大白天，全身都在發光的聖光元素，一個圓滾滾的看起來有點像會發光的水元素。
光元素們出現以後，完全沒有停頓和迷茫，它們快速行動了起來。
奧倫多注意到。
它們在用自己的力量，清除昨天晚上虛空之潮帶來的腐蝕。
並且不只是清除營地里虛空留下的污染，而是一路北上，清除他們可以看見的任何虛空的腐蝕和詛咒。
虛空的地，讓聖光來掃。
果然沒錯。
「膿瘡清除計劃，已然啟動。」奧倫多的精神波動投向澤拉。
「請您現在帶著納魯們，趕往北方。那裡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病灶之一所在。我們需要聖光的幫助。」
澤拉接收了祂的信息。
納魯們忽然全部停頓了一下。
下一瞬間，祂們身體發光，往高處飄去，在奧倫多肉眼之中化作十八顆流星，趕往奧杜爾的方向。
送走納魯。
奧倫多回頭看向慢慢圍向他，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以及見證他偉力後眼裡滿是震撼崇拜的聯盟軍隊成員們。
他特別對奧蕾莉亞、希爾瓦娜斯姐妹兩人點了點頭。
這場戰役，他從頭看到了尾。
也正是他的暗中出力，打了一晚上，結果聯盟沒有死一個人。
最多也就是重傷。
這場戰役中。
風行者姐妹居功至偉。
奧蕾莉亞的帶頭衝鋒和果斷，希爾瓦娜斯的冷靜和判斷。
都讓奧倫多明白。
她們在原來的時空里，之所以可以在艾澤拉斯的舞台上，秀出自己的演出。
除了她們的出身和美貌以外。
她們自己本身的意志和才能，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因素。
換句話說。
她們是人才。
就連看起來憨憨的溫蕾薩也一樣。
目前看來，才能還不顯。
但勇氣和意志可嘉。
昨天晚上的戰鬥，這位精靈小遊俠衝殺的比誰都凶，攔都攔不住的那種。
否則有兩個姐姐的保護，她怎麼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奧蕾莉亞中校。希爾瓦娜斯上尉。我命令你們，收拾戰場，歸攏傷員。聯盟的援助很快會帶來，先打掃好營地吧！」
奧蕾莉亞微微向他彎腰，希爾瓦娜斯也跟著點頭。
奧倫多這才看向她們旁邊，幾個模樣悽慘的巨魔士兵，個個帶傷。
傷勢最輕的一個，都沒了一根獠牙和兩個耳朵。
這些巨魔士兵，一半是辛特蘭里的巨魔，一半是祖爾帶到阿蘇納的那一部分贊達拉巨魔。
他們是奧倫多以僱傭兵的名義，派到這裡來的。
畢竟巨魔現在還不是聯盟的成員，連柔順的辛特蘭巨魔，這時候也只是待考察成員而已。
除了祖爾和他的追隨者以外，桀驁不馴的贊達拉，到現在都沒有對聯盟開放國門。
反而因為祖爾的「背叛」，這幾年贊達拉島都開始閉關鎖國，不允許外族人去他們的過度了。
聯盟的普通人們還沒怎麼和巨魔接觸，聯盟的軍隊已經在奧倫多有意的引導下，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巨魔成員。
眼下這些模樣悽慘的巨魔士兵們就是。
他注意到。
其中有一個巨魔傷兵，這時候已經半跪在地上，腸子不斷掉出來，士兵一直往回塞。
其中的痛苦，從他猙獰的臉上完全可以看得出來。
可敬的巨魔。
世界的長子在祂需要的時候，不會祂失望。
心中感嘆了一下。
《塞弗羅薩，守護者之冕》這會兒還在他的臉上，奧倫多再次溝通的世界。
「沐浴世界的仁慈吧。」
他的身上開始出現點點奧術星屑，這是他正在跨越空間的表現。
「這是你們應得的獎勵和撫慰。」
「艾澤拉斯不會辜負那些為祂流血的人。」
「我也不會忘記為艾澤拉斯流血的人。」
隨著聲音落下，他的身影消失在扭曲的空間之中。
緊接著。
戰場上下雨了。
明明頭頂上沒有一片烏雲，甚至連雲層也沒有。
中午的太陽在頭頂上掛著。
可是就是下雨了。
一場明亮的太陽雨。
雨水滴落。
奧蕾莉亞還沒來得及讓人把傷兵送回營地，免得被雨水淋濕，傷害加重。
不一會兒，她就發現。
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雨水，似乎非常不一般。
「這雨水，它能治癒傷口。」妹妹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它不是真正的雨水。」
奧蕾莉亞也發現了。
隨著雨水的滴落。
自己臉上的一些小傷口，還有疲憊至極的精神，遍體鱗傷的軀體。
都在雨水的沐浴下。
在痊癒、恢復。
高等精靈敏感敏銳的能量感知，讓她發現了雨水之中，飽含著治癒的莫名能量。
它甚至比太陽井的能量，都讓奧蕾莉亞覺得親近，覺得舒服。
聯想到剛才達拉然議長離開時候說的話。
奧蕾莉亞馬上明白過來。
「快！把船上還沒離開的所有人，全部搬下來淋雨！這不是普通的雨！這是偉大的奧倫多·塞弗羅薩，對我們的獎勵！」
她不知道這場太陽雨，奧倫多只是按下開關的那個人。
其實世界之魂，才是幕後主角。
不過感謝奧倫多也沒錯就是了。
若是沒有他按下開關。
世界之魂就算想回報這些保護祂的孩子們。
也只能在種族遺澤上想辦法，沒辦法這樣直接的表達出來祂的神跡。
還沒長大的泰坦。
偉力無邊，卻缺乏表現的手段。才會被古神寄生，才會面對各種外來威脅，自己卻完全無法應對。
有了奧倫多的出現。
祂這種睏乏可憐的日子。
這才消失了。
隨著奧蕾莉亞的高聲命令。
隨著雨滴不斷落在身上，傷口不斷被治癒，體力和精神不斷恢復。
其他聯盟士兵們，也知道奧蕾莉亞所言非虛。
反應過來以後，大家一個個歡呼著，往營地內部跑。
一些人類士兵和矮人士兵，乾脆跑過去抓住那幾個傷痕累累的巨魔士兵，將他們攤開了放在地上，或者舉起來放在他們頭上——淋雨！
後者們基本沒反抗。
因為這神聖的雨水，真的能夠治癒他們的。
那個腸子都流出來的巨魔士兵，淋了一會兒雨，這時候臉上都沒那種因為痛苦而猙獰的表情了。
那個斷了獠牙，兩隻耳朵都沒有了的巨魔，這會兒兩隻耳朵都長出來了一小截，看起來有點滑稽……
不過他這時候正苦惱的盯著獠牙，因為斷裂的獠牙，在這神聖治癒的雨水中無動於衷。
還能跑還能動的聯盟士兵，全部散開，去營地和大後方把受傷的聯盟成員抬出來淋雨。
場面有點滑稽，看著有點搞笑。加上劫後餘生的心情，營地里頓時一片歡樂的氣氛。
奧蕾莉亞也一邊笑著，一邊往大後方飛跑。
「希爾瓦娜斯，你臨時指揮一下。我去把小月亮搬下來，也讓她淋淋雨！」
希爾瓦娜斯站在原地，抬頭仰著絕美的臉蛋，任由雨水滴落在自己臉上。
不一會兒。
雨中淋雨的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絕美。
而輕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