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啞了幾分鐘。
最後，楚長渢盯著那句「打擾了」，微微鬆口氣。
幸好不用他再打字回復。
傍晚沒課的時候，陸一斐又出去了一趟，他要給陸今安開家長會。本來他想帶著長渢一起去的，但他說要做專業課的練習就沒帶著他。
他把陸今安的各科月考成績和錯題全看過一遍。這次的數學她有認真做了，能勉強及格。至於各科的成績，還都算不錯……
他聽著陸今安的班主任在講台上念，眼神渙散，一大串的熱血雞湯和大道理讓他難免有些分神。
他的餘光不經意的落在她桌面的那張印著多巴胺色的可愛hellokitty的紙張上。
他隨手一抽，放在眼皮底下打量一會兒。
「你要啊？送你……」陸今安從柜子下摸出一片薯片塞嘴裡。
「這是什麼東西？自己畫的還是買的？」
「紋身貼，我前桌給的。」
「我覺得太幼稚了，你要就拿走，放我這裡反正也是積灰。」
「這不挺好看的嗎？」
「那我拿走了……」
晚上，楚長渢回了公寓，還帶了些水果回去，在附近超市看著這些水果新鮮才買的。
陸一斐比他早一步到，還順帶洗了個澡。他在玄關處剛換完鞋，陸一斐聞聲從臥室里出來。他招呼都不打，直接將他壓門板上。
「你幹什麼？」
楚長渢被他一陣風似的衝過來，壓在門板，踉蹌了下。
陸一斐護住他的後腦勺才沒讓預想中的疼痛襲來，但他仍蹙了下眉。
「親一下，要憋死我了……」
這個吻來勢洶洶，他毫無防備就被他親的暈頭轉向。
呼吸交纏，綿軟相貼。楚長渢剛剛還身體僵硬著，現在不自覺的柔軟下來。陸一斐感受到後，加強攻勢。
直至結束，楚長渢察覺到嘴唇微腫。
帶他緩了一會兒呼吸，他這才開始給他解釋今天的事:
「長渢，我真不記得我幫誰撿過東西了，你別生氣……」
「誰生氣了？」楚長渢伸手碰了下嘴唇，瞪他。
「真沒生氣嗎？我看你臉色都變差了。」
「天生冷臉，不行？」
「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陸一斐又湊近他唇邊親了下，他還想繼續，被楚長渢偏頭躲開。
「別親了。」
「我嘴巴要是消不了腫明天怎麼去上課？」
「你就說吃變態辣吃出來的……」他握著他的後脖頸，又啄了幾下。
「你這個變態辣嗎？」
「長渢，你要是讓我當變態我也是願意的……」
他的膝蓋往前頂了下。
「你他媽……」
兩人糾纏好一會兒才分開。
楚長渢洗了澡從浴室里出來，看見他弄著桌上那幾張貼紙樣的東西……
還挺童真。
「這是什麼？」
「紋身貼。」他一把摟住他的腰，把他抱沙發上，坐自己懷裡，他的下巴抵著他的腦袋。
「你看看喜歡哪個，等一下我給你貼。」
「不貼，幼稚。」
「哪裡幼稚了？這不挺可愛的嗎？」
陸一斐指了下有小蝴蝶翅膀的粉hellokitty:「這個適合你……」
「太花哨。」
他又指向它旁邊的淺藍色翅膀淺粉色頭的hellokitty:「這個看起來簡單點。」
「以後要是別人向你表白，你就說這紋身貼是女朋友給貼的……」
「女朋友？」楚長渢微挑下眉。
「你要是想說男朋友也可以，反正我不介意，你別讓他抱希望就行……」
「那你呢？」
「我？我當然也貼了，我這不就是在特意告訴別人我名草有主了嘛……」
「所以，你放心。今天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會發生。」
「你挑一張，想想貼哪裡……」
楚長渢在眾多的hellokitty頭像中挑來看去，怎麼都是這麼少女的顏色？
「沒黑色的？」
「黑色的別人不會往那方面想。」
「乖，挑粉色的。」
「……」
他沒看出這些圖案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是哪個單調點哪個繁雜……
糾結之下，他挑了個小的，OK繃樣式的hellokitty。甜酷風……
「長渢，你想貼哪？」陸一斐撕開保護膜。
他略思索一秒：「手腕內壁……」
「這別人看不見。」
「看的見。」
「貼點明顯的地方……」
「我不想被別人盯著看。」
「你不貼也一堆人看你，貼了，說不定別人看兩秒就移開視線了。」
陸一斐打量他，想著該貼哪，他摩挲了下他脖子的地方，被觸碰到的皮膚一下子泛紅了，這地方夠明顯。
「貼脖子吧。」
「不行。」楚長渢下意識的拒絕，貼脖子怪顯眼的，還是這麼少女的東西……
「貼手腕上。」
「行，那貼手腕外側。」
楚長渢知道這個打不了商量，就由著他貼去了。陸一斐挑了個繁雜圖案的，粉色的hellokitty在中間，周圍是花花和愛心。
「給我貼脖子上……」
「……」
算了，被圍觀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按著他剛剛幫自己貼的步驟給他貼側邊的脖子上。
他拉遠距離一看……
怪有少女心的……
……
第二天，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教室，方有為和謝默早早占好了位置，就等他們來。
兩人一進門，周圍紛紛投來視線。方有為第一眼看見的是陸一斐脖子上的可愛hellokitty。第二眼看見的是長渢小手臂上的粉色OK繃，上面也印著個小小的hellokitty。
「最近這個成時尚單品了？」方有為指了下陸一斐脖子上的紋身，皺眉、思索、不解。
「對，最近很火，建議人手一份。」沒等他回答，楚長渢面不改色的先替他應了。
「……」
「真的假的？你們倆最近的作風怎麼這麼詭異？」
「不過這看著還怪有少女心的嘞！」
「潮。」
後面和他們同班的幾個男生樂呵著，紛紛探出腦袋來，甚至伸手戳了下陸一斐的紋身貼。
「別碰老子的紋身貼，弄壞了我跟你們沒完……」
「呦，好兇哦。」
幾個男生調侃著，到底沒再碰。
直到過了幾天……
陸一斐眼看著方有為和謝默臉上各貼了個可愛的hellokitty從寢室里出來。
用不完的紋身貼就發給班裡的人。
一群的hellokitty……
「我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