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麼活到現在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很詫異。老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從小體弱多病,性格又固執,說話非常耿直,一點都不討喜……
幾個月沒有錢他都吃什麼?
「他性子倔,不給我們寫信,自己出去闖可能碰了壁,才有些長進。」
一時間兩人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家裡最小的那個常常是最得關注、最受寵愛的。以前家裡條件不好,他們都習慣性讓著老三,有什麼好的都緊著他,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把他護在羽翼下,就算觀念不同,也不影響他們照顧老三。忙起來時間過得分外快,再去看他,驟然發現這孩子長大了,會自己扒拉東西帶回家,心裡都很滿足,很有成就感。
「對了,老三好像和蘇紅蔻走得有些近。」
「蘇紅蔻得了什麼好東西都要往老三那裡送一份。」
司青衡經常能從司青顏那裡蹭到一些稀罕水果。他臉皮厚,不在乎蘇紅蔻對司青瀾做了什麼,也不在乎那是蘇紅蔻送給司青顏的,反正他看見了就要自然而然伸手,要是好吃還要帶一點走。
「這怎麼可以!」司青瀾一臉震驚,還有點被雙重打擊到的失落和茫然。
雖然……雖然三弟現在看起來很是出眾,但是……
這……
「你在外頭好幾年,就沒有遇見別的姑娘?」司青衡問道。
「沒注意。」司青瀾滿腦子只有賺錢,賺他個盆滿缽滿,然後把蘇小姐娶回家。
「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不可能一輩子都等著那一個女人吧。」司青衡非常想把蘇紅蔻從司青瀾腦子裡摳出來。
那個女人,心機深沉,目的不純,手段又高,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像司青瀾這樣一頭扎進去,實在難得善終。
「如果她也喜歡你,我絕不阻止。」
「但你剃頭擔子一頭熱,像什麼樣子。」
司青衡一點都不想看司青瀾一臉狗腿的樣子,簡直丟人。
「她現在不喜歡我,以後也是要喜歡我的。」
司青瀾很有信心,甚至心裡有一個猜測。
她也對我有意。
但每個愛慕她的人都這麼說。
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溫家的事,還要你去周旋。」
司青衡不想再提蘇紅蔻,轉而說起正事。
「行。」司青瀾點頭,有些頭疼。溫爺老謀深算,要他鬆口,也很難。
「過幾天有宴會,你注意一點,別總盯著蘇紅蔻。」
「知道。」
宴會設在殷府,那裡更寬敞。
殷思婷肚子愈發大了,氣色還不錯,出來露了一面,又回了住處。
「三弟。」
司青顏與她在一條小路上碰見,她福了福身,低頭,很快離開。
在外人面前,她依然是司少帥唯一的妻子。體面而尊榮,甚至有不少人在猜測她的孩子是男是女。
到大廳後,司青顏被溫驚鴻帶到一邊,聽她說所謂的十萬火急之事。她難得有些焦慮,說想留在宛城。
「女校快開了,這個緊要關頭我不想離開,也沒法直接轉手交給別人。如果跟爹他們去南方,一定不能像現在這樣快活……
「那邊雖然發展得好一些,但很多上了學的女孩子依然嫁了人。仿佛讀那兩年書就是為了提高身價,嫁個好人家。實際上還是做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太太,有什麼意思?」
「我這樣的人,讓我蓄長發,嫁人,在家裡做一位賢妻良母,偶爾與其他太太周旋,一身榮辱喜樂都系在他人身上,比死還痛苦。」
溫家南遷,剛開始沒站住腳跟總是會艱難一些。在宛城人人都給她三分薄面,換一個地方,不知道要受多少指摘。
而且,嫁人也成了橫亘在溫驚鴻面前的巨大難關。
南遷之後,溫爺必然不會招贅了。
他已有兩個兒子,不需要再多一個聽話女婿。
溫驚鴻的婚事,重新被溫爺納入掌中。
「我爹說是讓溫三留下來,讓他娶殷小姐的堂妹。」
「在宛城保留一些根基。」
溫驚鴻垂著頭,沒再說那些光明磊落的東西,也沒說學校的事,仔細分析了一通溫爺的用意與宛城的各派勢力。
她聲音放得很低,語氣帶著些淡淡的愁緒。
外人都只說溫公子受盡寵愛,行事恣意灑脫,能在複雜的溫家脫穎而出,一直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
但很少有人知道她有雙慧眼,也有不俗的手段,讓溫爺事事稱讚,遺憾她不是一個兒子。
「不管我做了什麼,我爹先是高興,之後就要憂愁,說我為什麼不帶把兒。」
「那很重要嗎?」
溫驚鴻自嘲著反問一句,提出正題:
「如果你與我聯姻,他一定會同意讓我留在宛城。」
「你要做什麼,我都能幫你。」
「司二少回來了,一定對船運有些看法,我們可以合作。」
「至於情感問題,仍然像現在這樣就好。我不管你,你也不干涉我。」
溫驚鴻翹著二郎腿,鬆了松襯衫領。
「你也知道溫三的性子,要是讓他留在宛城,指不定生出多少事來。」
「人人都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如果不是想當和尚,那未來總會娶妻的,別人都沒有我適合。」
「如果真有,到時候我們再分開也不遲。」
「你看,百利而無一害,多划算的買賣。」
溫驚鴻手指點在桌面上,秋風有些涼,她依然穿著一身西裝,唇色很淺,看起來血氣不足,但難掩風流之色。
「容我想想。」司青顏和溫驚鴻相處這麼久,差不多也摸清了她的為人。她聰明而坦誠,看起來沒什麼心眼,還有一腔報國熱忱,實際上,與蘇寶玲有些相似。永遠沒法看穿她的真實意圖,也猜不透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如果你不願意,讓司二聯姻也可以。我不介意這些,只要是司家的人都行。你大哥定然不願意、也不放心我占著那個名頭,那就只能在你和司二之間選。」
「聽說他是個痴情種,討女人歡心的本事還不如我……」
「聯姻的話,還是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一直拿你當作摯友,但我們倆之間的傳聞一直沒停過。」溫驚鴻說著說著,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雖然溫驚鴻堪稱芳心縱火犯,但人人都知道她的性別。並且覺得她和司青顏走得很近,有些特別。
宛城不少閨秀都對司青顏有意,也對溫驚鴻有意,中間不乏有共通的,竟然湊出了一些cp粉,同時也沒有人敢出頭追求二人中的任何一個,只敢寫寫信。偶爾司青顏還能在信中看見有學生祝他與溫公子情誼永恆,歲月與共。
司青顏大部分時候都在安靜傾聽,然後在心裡判斷得失,見她說起傳聞,便安撫道:
「你我之間,不必介意那些流言。他們都是鬧著玩的。」
司青顏神色非常坦蕩,甚至還有些安慰之意。
「那些事固然重要,但也有其他解決辦法。你不要輕易拿婚姻來做籌碼。」
「驚鴻,你如果有心上人,大可直接與他言明,然後留在宛城,我們可以結拜成義兄妹,迂迴一些,也能把事辦成。」
司青顏說完,感覺自己真是個天才,竟然能想出這麼棒的主意……
「……」溫驚鴻難得有些沉默。
見司青顏如以往一樣,露出那種研究出什麼成果後的、小小的驕傲表情,心中五味雜陳。
她難得拿出所有的勇氣,豁出去,結果他竟然說,結拜成兄妹。
「我比你大。」溫驚鴻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她不想說這個,但是此時也只能說這個。
「達者為先。」司青顏從容一笑。
「我還有事,先失陪了。」溫驚鴻匆匆離開。
司青顏目送她遠去,獨自一人坐在花廳,有些無聊。
「青顏,我那裡還有幾瓶甜葡萄酒,你喝不喝?」
蘇寶玲在附近聽了半天,差點沒忍住笑出聲,見他像是真沒注意,便也沒說出來。
他好像是那種從來不會揣測他人對他有意的人。
對於其他人的好感,也沒有任何反應。
真是個有趣的人。
可惜是司青瀾的弟弟。
不過現在也是她的弟弟了。
想到這裡,蘇寶玲看司青顏的眼神更加柔和。
司青顏搖了搖頭。
「那西洋的點心呢?叫什麼……蛋糕,一兩口還行,多了就開始膩。」
「聽一位太太說吃了容易發胖,正好送給你。」
蘇寶玲說著說著笑起來,仿佛已經看見了發胖的司青顏。
「也好。」司青顏點頭,對這個年頭的蛋糕生出一些興趣。
「阿姐給你的就收著,不用同我講客氣,我如今在宛城無親無故,就只有你這一個弟弟。」
「嗯。」司青顏繼續點頭。
反正頂上已經有了兩個哥哥,再多一個姐姐也沒什麼。
「你有什麼想要的也可以同我說。」司青顏有信心給她造出來。
不管是珠寶還是名畫,應有盡有。
「沒什麼想要的。」蘇寶玲幽幽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指甲上鮮紅的指甲油,顯得很憂愁。
溫驚鴻遠遠的看見這一幕,視線流連在蘇寶玲身上。
是否每個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
在世禍水,人間尤物。
她萬萬沒有這樣好的條件,只能幹看著。
「溫公子又要過來了。」
蘇寶玲轉頭沖溫驚鴻嫣然一笑。
小公子表面上穩穩噹噹、風流倜儻,實際上心思不少,還有些可愛。
溫驚鴻一時失神。
蘇紅蔻那一笑說不出的可愛迷人,淺色雙眸明亮溫柔,髮絲被微風吹起,漾起肆意的弧度,她側頭用纖白的手指攏好烏黑的發,連風也被她寵溺著,在她指尖的發梢間纏綿不肯離去。
那瞬間,像有一束澄澈的光朝胸口.射來,滿腦子都被她的笑占據。溫驚鴻不自覺也回以笑容,眼神都帶了一些柔和的溫度。
等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時又有些懊惱,該死!
這女人……這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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