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這個想法有點危險】
很沒存在感的系統悄悄冒頭。
這種,惡勢力隱藏起來,我就要做更大的惡勢力,取而代之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宿主該不會走上歪路吧?
「我有分寸。」
【如果赤蝶感染了整個大陸,你的不死妖焰力量會得到空前提升,那時,你還有絕對的把握控制它嗎?如果赤蝶失控,蒼涯面臨滅世威脅,再也沒有第二個道宮了。】
系統說的有道理。
「我就是不死妖焰。」
司青顏真正的身軀早就在陣法中灰飛煙滅,殘魂與不死妖焰融合,實際上,不死妖焰就是司青顏的新本體。
只不過不死妖焰屬性過於複雜,似虛似實,無法化形,十分詭異,司青顏選擇其他軀體附身時,不死妖焰也沒有任何反應,久而久之,他只把火焰當成自己的異火,忘記了那也是自己的身軀。
他喜歡能化成人形的軀體,有血有肉,不想像個火靈一樣活著。
沒想到連繫統也沒發現,其實不死妖焰是他的本體嗎?
隨便哪種異火,成長到不死妖焰這個地步都該生出靈智了,不死妖焰完全沒有這個苗頭,完全是因為司青顏是它的「靈智」。
【可以一試。】
【還有不少類似蒼涯的大世界,如果可以成功,赤蝶有大用】
【如果這個世界失控,會被封鎖】
系統說完,又沒聲了。
司青顏知道,系統給了自己一個選擇的餘地。
讓赤蝶寄生在整個蒼涯上,或者,安安穩穩按部就班,等冥蝶自己暴露。
如果冥蝶真的潛藏在蒼涯大陸上,一定有更深的謀劃,屆時沒有人能有道宮那樣的大手筆,以一己之力鎮壓滔天大亂,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
一場豪賭,賭天下蒼生之命。
司青顏眺望遠方,終究沒在司家放出赤蝶。
就算要放出赤蝶,也別選在崖州。
司家這群族人,真的不錯。
天宗有天下第一宗門之稱,不為別的,天宗有個活的帝境老祖宗。
道瀛當年就是帝境,不然也沒法把整個道宮懸在九天之上的亭台樓閣給生生壓到禁淵去。連帝境都無法阻擋的冥蝶,大概真的沒有在蒼涯絕跡。
一想到這裡就頭痛,除了冥蝶,蒼涯是否還藏著別的東西?歷史太長太雜,偶爾窺見一絲蛛絲馬跡,都叫人毛骨悚然,總覺得有什麼恐怖的東西隱藏在暗處。
「少祖,你怎麼不高興?」
司無咎最近飄了,螃蟹似的,在族裡橫著走,四處炫耀,一開口就是,哎要是我再拼一點,排個第二,和少祖挨在一起多好啊。
司無咎是什麼樣子大家都心裡清楚,小時候就沒個正形,難得見這兔崽子有了點成績,也沒人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含著意味不明的笑奉承著。都在期待,司家主什麼時候又開始打兒子?
「想到了一些事。」司青顏把目光投向司無咎。
好歹司無咎是重生的,應該知道一些未來的消息吧?是直接問還是悄悄打探?
「少祖有什麼煩心事嗎?我隨時為少祖分憂。」
「我過幾日就去天宗,你是怎麼想的?」司青顏問。
司無咎猶豫不決,天宗那位,壽數已經快到頭了。但跟著少祖過去,肯定收穫不菲,有活的大帝能看,這多難得,可是天宗易進不易出,不入道境,不能出宗,要是十年內他不能突破,司家怎麼辦?未來還有一場大劫難等著司家。
「少祖,我也想跟著你去。」
司無咎眼睛一紅,狠狠心,覺得這事還是得告訴少祖,希望能叫少祖相信。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十年後,崖州整個塌陷,下面全是大墓,許多屍怪從墓中出來,以活人、妖獸做血食,我司家全族被圍攻,存活者寥寥。」
「我決定留下來,改變夢裡的一切。」
「有些人有預示未來的能力,也許這夢是真正要發生的事,我相信你。」司青顏並不意外。
「啊?」司無咎沒想到司青顏這麼輕易就信了。
他現在要是說給司家主聽,估計會被暴打一頓吧。
他挖土挖得很深,也沒找到半點大墓的影子,原本應該出現大墓的地方,現在還是繁華的城鎮。
那樣浩大的規模,總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可是找不到大墓,他連預警都沒法做。一直以來,他都想著,在那個時間點臨近的時候再通知族人跑路,除此之外,他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難怪你總挖土。」
司無咎一直有個習慣,沒事的時候就拿個鏟子刨坑,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別人一問,他就說在找寶貝,感情是在挖屍怪……這也是沒誰了。
話說回來,司家主要是聽自己的兒子說什麼十年後整個崖州都變成大墓,屍怪橫行,再去探查一二,發現地下什麼都沒有,除了泥巴就是石頭,估計會逮住司無咎一頓狠揍。
「少祖,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司無咎眼巴巴看著司青顏,有些無助。
他死時年紀應該不大。司青顏這樣想。
「總會有辦法的,既然你告訴了我,那我們就能早做準備。」
「還有什麼大事會發生?也許會有線索。」
司青顏沒想到司無咎會這麼坦誠。司無咎也沒想到少祖這樣坦然。不愧是少祖啊,平平淡淡就接受了。
「此事絕密,不能叫人聽見。」司無咎壓低聲音,露出幾分謹慎。
正在一邊充當背景板的敖悟抬手,三人出現在一處黑色空間裡。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外人絕對聽不到。」
敖悟說著,又拿起一個巨大的豬肘子,開心的啃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司無咎上下打量。
「我肚子裡。」敖悟笑笑。
「……」司無咎瞬間覺得瘮得慌。
「少祖,再過三年,天宗那位,就要崩逝了。」
司青顏點點頭,平靜道:
「大大小小的事,比較異常的,比如突然出現大墓,諸如此類的消息。」
「我仔細想想。」
司無咎閉目,開始回憶上一世短暫的一生。
司家大劫之後,他被父親冒死送出崖州,可是那時他修為極低,不敢泄出身份,靠著不錯的天資混進二流宗門,不上不下混日子。
十年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除了帝崩,天宗避世,還有什麼?
「明年,滄州會有一場流火,生靈塗炭,但對武者來說不算什麼。整個滄州湖河乾涸,流民遷移,死傷無數。流火落地,化成火晶,引發爭搶,滄州戰亂不斷,林家分崩離析。」
林家在滄州的地位,就和司家在崖州一樣。
「天宗避世之後,幾個頂尖宗門針鋒相對,為爭第一,互相攻伐。」
「海族陸陸續續死了很多,屍體被衝上岸,引發瘟疫,染上的人身上會長出魚鱗,不能缺水,武者也不能避免,後來這樣的人越來越多,我不知道會怎麼樣……」
「大墓出世之後,蒼涯亂了。多了很多奇怪的坑洞、殘破的樓閣,還有奇怪的病症。」
「再後來,我遇上了一個奇怪的黑袍人。他自稱報喪人。」
「他反覆問,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死期。」
「要是說不想,他就一直跟著,一直問,殺也殺不死,煩人得很,去茅坑,他都從上面探頭問,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死期。」
「我當然不想。後來我發現周圍死人了,看起來是意外,實際上,都有些不對勁。」
「身邊的報喪人越來越多,十幾張臉湊上來問,夜裡也不停,把我眼皮子扒開問。」
「我熬了十多天,不管去什麼地方報喪人都跟著,終於受不住了,就問了死期。」
「報喪人都笑了,十分瘮人,說,我死期在三日之後,被自己的劍殺死。」
「我把所有的劍都處理好,賣了一部分,送了一部分,丟了一部分……」
「只有最後一柄劍捨不得,那是爹為我鑄造的,可我還要活下去,為族人報仇。」
「我把劍留著了。」
「三日後,我看見許多黑蝴蝶從同門身上飛出。他們都死了,我也在變成蝴蝶,我用那把劍自盡,一枚玉令讓我重新回到了六歲的時候。」
「我太不爭氣了,上輩子什麼都不會,死得稀里糊塗的。」
「玉令是父親給我的,他說這是保命之物,生死之際也許有機緣。等我活過來,玉令就碎了。我去族庫找,玉令消失了。上一世這個時候玉令應該在的。」
那應該是能讓司無咎死而復生、時空回溯的東西,用掉一次,應該不會再出現第二次了。司青顏又問:
「我那時在做什麼?」難道自己上一世沒有讓赤蝶感染整個蒼涯?讓冥蝶還是逃出來了?
「司家出事後,少祖從天宗回來,一人一劍,鎮守崖州。」
「人人都稱讚少祖,我也聽說了這件事。我修為低,那時也不過道境,不能遠行,聽說少祖越來越強,是舉世公認的少帝……」
「那我呢?你聽說黑龍了嗎?」敖悟問。
司無咎搖頭。後來,他再沒聽說過黑龍的消息。
「我們應該一起去了天宗。龍哥,你能不能讓帝境延壽?」司青顏本打算與敖悟一起去天宗。司家人也是這麼想的,沒人知道天宗那位快死了。
「龍珠可以。要是我並非心甘情願獻出龍珠,那就是詛咒,中詛咒的人會在極度痛苦中死去,變成龍族的魂奴,會自動護佑有龍族血脈的存在。」
「青顏,假如我要死了,一定會想辦法把血脈傳給你。你可以憑藉血脈召喚魂奴,那些吃過龍珠的人,都很強。」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司青顏要是去天宗,就是送上門讓人家宰,連敖悟都逃不過。
「無咎,我們這十年,跑路吧,不去天宗了。」
「好!」司無咎一下子就笑起來。
上一世,少祖雖然威名遠播,卻十分清冷,總是白衣,像在祭奠誰一樣。
「你見過這種蝴蝶沒有?」司青顏掌心飛出一隻赤蝶。
就算天宗那位帝境老祖宗很強,他有赤蝶,應該能護住敖悟,怎麼會變成那樣?
「黑色的見過,這個色倒是沒有。」
「也許它曾經出現過,但我死得太早了。知道的消息也不詳盡。」
司青顏拍拍司無咎的肩,這孩子,也怪不容易的。現在司無咎見過赤蝶,已經被打下了標記,不會再被冥蝶侵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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