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大的經濟環境不太好，最近一直有傳聞，說公司要倒閉了。
尤其昨天是月初八號，該發的工資沒到帳，老總出來說要延遲半個月，各個部門開始人心惶惶。
已經有人在偷偷投簡歷找下家了。
李石，二十五歲，潭州師範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月薪5000+，加入公司兩年，以前的收入除掉生活費外，都拿去還助學貸款和家裡的欠款了，目前存款1989.60元，家裡欠款還有4萬多，如果失業，他下個月的房租都可能交不起。
不過此時他卻在自己座位上發呆，絲毫不關心周圍同事們的議論。
「李石，想哪個美女呢！」旁邊的李桂明滑著椅子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李石猛地驚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正常，找藉口道：「沒，我在想，如果公司真的倒閉了該怎麼辦。」
李桂明，比他早一年進公司的同事，二十六歲，已經離過一次婚，很胖。兩人年齡相仿，辦公位置離得近，又是本家，所以在公司相處的還可以。
他靈活地扭著看不見的脖子，左右看看，湊過來小聲道：「我跟你說，別著急找下家，那些著急找下家的人都是不懂法，我上網查了，如果公司真的倒閉了，按照相關法律，我們是能拿到補償的，你把勞動合同和工作證這些東西保管好，以後破產清算申請補償的時候用的到。」
李石現在滿腦子都是突然出現在腦海里的「學習面板」，根本不關心其他的事，不過對李桂明的提醒是好意，還是收拾心思，道了一聲謝。
「下班後『地之道』松松筋骨，我請客，一起不？」
好不容易挨到快下班的時候，李桂明又滑著椅子湊過來。
「地之道」是潭州市有名的按摩連鎖店，李桂明經常去，李石要存錢還債，就去過兩次，一次是李桂明請客硬拉著他，第二次是他不想欠人情，回請了李桂明。
他們都是玩素的，至少李石去的那兩次是，價格不貴，團購的話，人均兩百左右。
「今天不方便，我回去還有事。」李石趕緊拒絕。
這次他不是怕花錢，而是急著回去研究腦海里的屬性面板。
「好吧，那明天晚上？」
「明天再說吧。」
沁園安置小區，李石租住的單間。
他反鎖門，拉好窗簾，確保外面看不到屋內後，打開燈，拿出自己的紅米9，打開攝像功能，放在餐桌上，用吃剩的白象方便麵盒子墊著。
然後坐在餐桌前，深呼吸了兩次，意識沉浸腦海，喚出「學習面板」。
姓名：李石
體質：9.5（一個標準成年健康男性的平均屬性為10點）
財富：0（不計算現實中的財富）
正在學習：待選擇
學習完成庫：無
（每門學科或技藝分為五個層級：入門級、熟練級、精通級、專業級、宗師級，每升一級，體質屬性+1點，財富屬性+1點）
（同一時間只能選擇一門學科或技藝進行學習，選定後，學科分支或技藝等級需達到精通級，方可進行更換）
……
今天中午在公司午睡的時候，李石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看」到一片浩瀚的星雲忽然在面前湮滅，他頓時驚醒，腦海里便多了這個學習面板。
意識觸碰面板，很玄妙地知道了面板的作用。
簡單來說，就是他可以通過學習知識、技能和藝術，來增加面板上「體質」和「財富」的屬性。
「體質」，代表身體素質，一個標準成年健康男性的平均屬性為10點，自己的初始屬性9.5，說明自己的身體目前處於亞健康狀態。
面板上的「財富」，不是指現實里有多少錢，而是代表自己可以向面板兌換的物質計量，1點財富可以兌換一公斤任意自己曾經擁有過的物質！
……
李石「看」著面板，意念不斷觸碰，每一項都反饋信息，研究了好一會，才慎重地傳遞意識：
「選擇學習方向。」
「選擇『中文』。」
他的意念剛傳遞過去，面板瞬間發生變化——
姓名：李石
體質：9.5
財富：0
正在學習：中文（未入門）
學習完成庫：無
對於面板顯示自己的中文「未入門」，潭州師範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的李石一點都不奇怪，他冥冥中知道，這不代表自己當前的真實水平，只是還沒開始正式學習。
面板需要「見證、記錄」他完整的學習過程。
他不慌不忙，先把面板隱入腦海，拿起手機查看了一下錄像，視頻里，只能看到自己在發呆，其他什麼異象都沒有，頓時鬆了口氣。
接著，他上網搜索小學至高中的語文教材，在某個資源論壇里，花了十塊錢，買了「中小學全套電子課本pdf」壓縮包，不但有小學到高中的語文教材，連數學等其他科目都有。
本來能順利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李石還挺高興的，可當下載完，解壓打開的時候，自己這台用了兩年的低配手機直接給卡死機了，頓時無語。
「等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換手機！」
他只好拿出自己那台老古董良心筆記本電腦，重新把資源從網盤上再下載了一遍。
忙完這些，已經是晚上七點多，著急學習的他用熱水壺燒了開水，幹掉兩包白象招牌豬骨湯麵後，點開小學一年級上冊的語文課本的pdf。
「識字一，天地人……」
李石很認真的一字一句複習，但畢竟只是小學的內容，對於任何一個受過九年義務的人來說，都太容易了。
一頁，兩頁……滑鼠不斷點擊，快速閱讀，過內容。
七八分鐘後，一年級上冊的課本全都過了一遍，召喚出學習面板看了眼，正在學習的中文依舊顯示的是「未入門」。
他沒在意，繼續點開一年級語文下冊課本。
十分鐘後，再次點開二年級上冊。
十幾分鐘後，點開二年級下冊。
……
「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取歸來同住。
春無蹤跡誰知？除非問取黃鸝。百囀（zhuàn）無人能解，因風飛過薔薇。」
當李石讀完六年級下冊最後一課，黃庭堅這首《清平樂》之後，腦海中忽有觸動，連忙喚出面板——
姓名：李石
體質：9.5+1【是否融合】
財富：1【是否兌換】
正在學習：中文（入門-）
學習完成庫：無
變了，真的變了！
李石興奮地站起來，在狹窄的空間裡來回走了幾圈，又連忙站定，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板上。
他先用意念觸碰一下「體質」後面的【是否融合】，立馬有所反饋：預計融合時長五個小時。
連忙把意念移開，1點體質代表的是健康成年人十分之一的身體素質，五個小時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他現在可等不了。
先放放。
搓了搓手，李石坐回餐桌前，拔掉電源，合上電腦，移到床上，把桌面空出來，然後屏氣凝神，選擇「兌換1點財富為千足黃金」！
大三那年，為了湊錢給母親做手術，他曾經去賣過父親遺留的唯一貴重物品——一根20g的千足金條。
砰！！
一塊巴掌大小的金條忽然憑空出現在李石面前，重重地落在木製的摺疊餐桌上，發出巨大的動靜。
燈光照耀，李石眼中，一片金燦。
黃金，真的兌換出了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