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有項目了？
李石有點意外，也自然懂喻玥玥的意思，諮詢自己的意見，自然是希望自己能投資。
「策劃書做了嗎？」
喻玥玥立馬回道：「已經做好了。（笑臉）」
李石看了眼時間，打字：「那你們帶上策劃書，晚上找個地方一起吃飯吧。」
確定了吃飯的時間和地點，他放下手機，繼續琢磨如何觸發新的傳道任務。
過了會，起身，來到書房，打開保險柜，從裡面把自己過去累積的作品逐一拿出來，擺放在書桌上——
能品之作兩幅：《美人浴》、《日行百里》；
妙品之作六幅：《思君》、《桂花落》、《臨蘭亭序》、《雙蝶》、《游南嶽書杜甫詩三首》、《滄海劍篇》；
神品之作一幅：《觀滄海遊記》！
「還有一幅能品《李太白俠客行》，已經拿到拍賣市場試水了。」
「此外，《臨蘭亭序》雖然是臨作，但神形兼具，堪比妙品。這幅作品是為綜藝節目和公益展準備的，不過暫時用不到，又拿了回來。」
綜藝已經籌備完畢，馬上就要開始第一次拍攝了。
李石看過劇本和拍攝計劃，前面是藝人學習書法知識和實操練字比賽的劇情，離拍攝安排藝人來取這幅作品的劇情還有較長的時間，在第四次集中拍攝檔期里，是明年三月份。
最後的公益大展安排在明年五月。
「公益展……展……」
李石望著書桌上自己在書法學習上一路走來的成果，成就感十足！
「如今累積能拿出手的作品也有這麼多了，該拿出去讓世人看一看了！」
這個念頭一生，腦海中立馬有觸動傳來。
他心念一動，喚出學習面板，立馬察覺到了新的任務信息——
書法巡展：（0/100萬人次）【累計百萬線下參觀人次】
任務獎勵：晉升進度10%
「要累積百萬參觀人次，百分之十的進度獎勵……」
李石一時間對這個線下百萬參觀人次沒有概念。
他知道書法展是所有展裡面比較冷門的，但到底多冷門，以前還真沒了解過。
瞧著還有時間，李石把作品收回保險柜，先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又回到客廳坐下來，在手機瀏覽器上搜索相關書法展的信息。
「六月二十日至七月十五日，『不忘初心』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作品展在羊城舉行。本次……展覽中的190多幅書法藝術精品……不完全統計，展出二十六天共接待各界觀眾2萬多人次……」
「龍興筆墨，著名書法家余夕陽個人墨展今日在京城中國美術館圓滿落幕……期間來自國內外參觀者達近萬人次……」
查了一圈信息，李石的心情變得難以言述。
這種新聞里的數據，肯定還有「修飾」的成分……
之前知道書法展冷門，但沒想過居然「冷」到這個程度。
李石側頭消化了一下，又拿著手機搜了搜畫展這方面的新聞。
幾分鐘後。
「鄭州美術館新館國畫大展周末迎2.5萬人，門口長隊直接排到地鐵口……比起書法展，畫展顯然好太多了。」
他有些感慨，正要退出app，忽然又瞄到首頁上有條新聞：鳳凰傳奇演唱會引發搶購，官網預約人數超過四十六萬。
頓時來了興趣，點進這條新聞看了起來。
鳳凰傳奇是李石比較喜歡的歌手組合，這種喜歡來自李母——自打村里幾年前開始有人跳廣場舞后，李母就是他們音樂的忠實聽眾。
李石個人挺喜歡他們近些年的作品，比如他們在《經典詠流傳》這個綜藝里唱的那些歌，像《雲山》、《行香子》、《將近酒》等等，另外就是他們翻唱的《海底》，也是李石本人少數常聽的歌。
看完新聞，他忽然想，要是來參觀書法展的人，都送一張鳳凰傳奇演唱會的門票，那百萬參觀人次肯定能輕鬆完成！
「甚至還可以在出口部準備筆墨，要求完成對美人書體兩到三個字的臨摹，才能拿到門票。」
「甚至不拘這對歌手組合，還以用其他人氣歌手、演員等藝人來做噱頭，比如……參加書法綜藝的那些藝人，各個都很有人氣。」
……
一時間，李石腦海中閃過諸多想法。
他快步走進書房，把這些想法一一記錄在隨身筆記本上，標註為正面。
然後又思考這麼做的壞處，也是反面。
李石早在高中時期，因為政治課學習，而逐漸養成了辯證思維習慣，他知道凡事有利有弊，不能只看其中一面。
「以藝人明星來做噱頭，好處是可以快速引流突破百萬人次。」
「但不好的方面也不是沒有。」
李石拿著筆，先在空白處寫了個「反」字，再另起一行，思索片刻，寫道：
一、費用大增；
二、觀眾里，真正對書法有興趣的書法學習者、愛好者含量無法保證；
……
請這些明星站宣傳肯定要花錢。
如果只來站台，費用還少些。如果真搞見面會或者演唱會，花費還要更多。
李石上網搜了一下，在後頭備註：至少千萬元級別的花費。
「花點錢還好說，別說幾千萬，就算是幾億，只要能幫我成就宗師，都不算什麼！」
「但重點是第二個點。這樣搞，一個不好，很容易造成捨本逐末的局面——如果到時候，大家都只是奔著明星來，沒幾個人真正關心書展上的作品，那……」
「甚至還有可能出現因為那些明星的粉絲擠占了觀展的資源，讓真正對書法有興趣的人，無法看到展的情況。」
李石反覆看著自己列出來的「正面」和「反面」，心裡有了決定。
「不能做喧賓奪主和捨本逐末的事，到時候可請明星藝人幫著宣傳，但不能那些人成為主角，書展的主角，只能是自己的作品！」
「我可以想辦法，讓書展的作品本身就擁有吸引大家來看的魅力！」
現在這個社會，什麼東西最有魅力？
李石稍微一思索，便笑了起來。
當然是錢啊！
誰不喜歡rmb呢？
他直接給賀雅茹打去電話：「雅茹姐，近期有什麼大的拍賣會嗎？我想再試試水，不過這次準備拿兩件，先上一件能品，後面再上一件妙品之作。」
「啊？你確定要拿妙品出來？」
電話那頭，賀雅茹直接驚了！
李石對書法的神、妙、能三品之分，都寫在七本專著里，她讀過所有的稿子，自然是知道的。
在李老師的分品里，最高的神品就那麼幾幅，妙品放在整個歷史上，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存在！
如王羲之的《行穰帖》、《姨母帖》。
貴婦在心裡試著想了下：如果現在有拍賣會要拍《姨母帖》或者《快行穰帖》的真跡，那整個收藏界不得發瘋啊！
「不過……李老師雖然藝術水平堪比書聖，但終究還沒有書聖這份名氣、名望，王羲之身上的光環是經過漫長的歷史積攢沉澱的，沒法比。」
「但如果把眼光再往後放長几百年上千年，那李老師在書法上的地位不一定就會比他差！」
拿著手機的美婦人忽然渾身微微顫抖。
她體內生出一種站在歷史角度的『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爽感！
猶如過電了一般。
深呼吸，壓著激動的聲音，故裝輕鬆的笑道：「李老師，你要拿哪一幅妙品呢？不會是《滄海劍篇》吧？」
李石大部分作品，都是她經手裝裱的，所以她知道很多。
而如今她拿來和《美人浴》並列，成為最痴迷的作品之二的《滄海劍篇》，便是妙品。
而且不是普通的妙品，她記得李老師將之與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等少數幾幅列為妙品里的拔尖之作！
李石沒好氣地道：「你想啥呢？」
《滄海劍篇》是與神品只差一線的存在，他到目前為止，也就寫過這一幅，怎麼可能拿去拍賣。
「具體拿哪一幅作品上拍，我再考慮一下，你先幫我收集最近的拍賣會信息，要找識貨的、有能力的大拍賣會，我都拿妙品之作出來了，就是希望能沖個奪人眼球的高。」
「懂了，先用能品穩一手你作為書法家的身價，然後再用妙品來沖一衝！李老師，你放心，我會操作好的。」
「就是這麼個意思，嗯，另外我還有個想法，你幫我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李石把自己準備辦展的事說了下，然後道：「這次我拿兩幅作品出來上拍，其中一個主要目的就是想幫書法展引流和製造噱頭，所以希望跟拍賣會或者買家弄個參展協議，把這兩幅上拍作品，至少那幅妙品可以先弄來參展，等展出結束後，再交還給買家……我記得以前有過這種先例，但不多，你覺得呢？能行得通嗎？」
賀雅茹快速領悟李石話里的意思，想也沒想，立馬道：「肯定可以！李老師，交給我，我搞定！」
李石見她說的如此肯定，反而一怔：「確定？」
「當然確定！」
電話這頭，賀雅茹一雙美目都是笑意，心想：妙品真跡啊！這要是讓別人買去，我賀雅茹豈不成歷史界別的大傻蛋了？！
不能夠，絕對不能夠！！！
她已經在心裡決定，這次還是讓小姨出面送拍，然後她自己堂堂正正去參拍，一定要把妙品拿下來。
到時候她就是買家，協議都不用簽，直接又拿給李石去展出就好了。
李石這邊和賀雅茹商量妥，心裡還挺高興的，也不著急選上拍作品，拿著車鑰匙出門，驅車來到和喻玥玥她們約好的餐廳。
一段時間沒見，她們身上都有變化。
可能是開始著手創業的緣故，兩人的精神面貌似乎變得更幹練了些，身上有種要幹事業的朝氣。
不過也僅限於此，她們倆到底還是創業這條路上的生瓜蛋子，做的策劃書李石這個外行看著都覺得外行，當即在吃完飯之後，又還給了她們。
然後看著她們認真道：「重新做一份吧，除了市場前景，還要把你們這種模式寫清楚，比如這種模式需要的組織結構……包括具體的服務對象有哪些，能提供什麼，優勢在哪……啟動資金具體需要多少，怎麼出額，怎麼分配股份等等設想也寫清楚，還有資金具體怎麼用……」
李石雖然沒創過業，但思路縝密，對她們這份「稀疏」的策劃書很不滿意。
但也願意再給機會。
他的話說的很平靜、很輕柔，但喻玥玥和司思兩人聽了卻羞得有點臉紅。
喻玥玥立馬把那份其實花了她們不少精力的策劃書收進包里，認真保證道：「好的石哥，我們回去就重新做。」
李石笑著點點頭，鼓勵道：「你麼這種健身平台的模式我感覺還挺好的，加油，早點拿出一份更詳細、更專業的策劃書出來，到時候我會認真考慮給不給你們投資，以及怎麼投資。」
吃完飯，雙方就在餐廳分開了。
李石驅車回到鳳凰灣，路上他就把投資的事暫時放在一邊，重新琢磨書法展。
「第一站的地點選哪？」
他腦海中先浮現出來的城市是潭州和煙城。
潭州不用說，自己常駐之地。
而煙城則是自己在書法上的「證道之地」。
兩者都有特殊含義。
不過等他把車停好，坐電梯上樓的時候，心裡卻定了京城或滬城。
京城是文化中心，滬城是經濟中心，都是超一線大都市，人多，展出的場館好找……
「至於潭州和煙城，就放到最後吧。」
李石自從體質屬性提高後，人也越來越愛乾淨了，外出過來，進門的第一件事，總是先去沖個澡。
換了睡衣再度來到書房，他開始思考選哪兩副作品上拍。
「妙品好辦，就選《思君》。倒是能品，《美人浴》不動，那就只剩一幅《日行百里》了。」
「可……」
他從保險柜里取出來，攤開，看著上面的內容——
一日百里且徐行，雪馬香車道豐盈。素指輕撫山谷雨，停弦嚶嚀辯狸聲。
李石摸了摸下巴，神色略顯尷尬。
「這幅作品，實在不好拿出去給外人看啊。」
他之前要求高，輕易不動筆，創作出來妙品反而比能品多，居然導致了目前能品反而不夠用的局面。
「有學習面板一證永證的加持，以我如今的書法水平，能品於我而言唾手可得！只要稍有靈感和狀態就能創作出……既然不夠用，那就出趟門，『量產』一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