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瞄了一眼桌子上那個蘭色瓶子，心想：飛霞液的勁頭這麼大嗎，才一小杯就讓這個中二青年上頭了？
他來東廣省的次數多了，早就聽過這種酒，據說是屬於本地人的茅子。
只是他不愛喝酒，所以還沒嘗過。
想都不用想，自然是不會收什麼徒弟的。
不過人情世故，他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看向旁邊坐著的林宗越。
林宗越秒懂他的意思，連忙開口朝道：「影昊，怎麼，平時看不起我這個練武的，今天被李老師打服了？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以前不跟你對打，並不是怕輸給你，那是看在你堂姐的面子讓著你，你還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啊？這樣，等會吃了飯，再回武館，咱們倆個交交手！」
他很了解這個堂舅子，故意岔開話題。
「真的假的？」
「呵呵，我雖然沒有李老師那麼厲害，但三五個來回打掉你的劍肯定是沒問題的！就你那松松垮垮的下盤，雖然有點力氣，但也不突出，身法更是不咋靈活，關鍵你太好進攻了，如果真的是搏命實戰，我就算赤手空拳，只要躲開你的第一下攻擊，下一秒鐘就能要了你的命。」
林宗越為了進一步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去纏李石，直接把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果然，郭影昊立馬著了道：「靠，我怎麼這麼不信呢！那還等什麼，走，現在就回武館！」
「行，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
幾人結了帳，林宗越問道「李老師，你還一起去武館嗎？」
李石：「我就不去了，還有事，林師兄，就在這告辭吧，今天謝謝你們，咱們後面再聯繫。」
他這趟出來收集對練「數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該回去總結和思考了。
「好，那我們先走了。」
林宗越揮手讓林浩宇和郭影昊上了車，他發車往往回走，心裡也鬆了口氣。
他和李石接觸的越多，便越覺得李老師非同一般——這個年輕人明明是身材勻稱，氣質文靜的讀書人模樣，可面對時，總讓他想起六七歲的時候，頭一回在鄉下看到表叔家那隻兩百斤的大狼狗，呲著鋒利的尖牙，給年幼的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那是一種生怕自己被面前這隻巨無霸怪獸一口吞掉的恐懼。
林宗越突然轉頭瞄了眼後排的郭影昊，那嫩臉上的臭屁神情讓他心頭不爽。
「不能光我一個人『淋雨』，等會我也把這小子的『傘』再撕一遍，讓他也嘗嘗那種滋味。」
……
李石上車後，先給在「我們仨」的群里跟兩朵仙姝說了一聲，然後開車往市區走。
車開剛從黃埔立交上下來，忽然心頭有觸動，他連忙把車停到路邊，然後喚出學習面板——
姓名：李石
精神力：18+1【是否融合】
財富：28.331【是否兌換】
空間：7立方米
正在學習：劍術（精通）21%
學習完成庫：略。
正在學習一欄後面如今多了一個當前學習進度百分比例信息。
「到此刻，學習面板的這次大升級，才算是全部完成。」
「劍術進度還只達到（精通）的21%，這趟出來的直接效果並不大……對戰他們三個，我太輕鬆了。」
「不過這次更多的收集與不同類型對手對練的經驗。」
這會還在路邊，李石沒多想，驅車回到心語小區。
進門後，發現飛妙也在。
兩人一對視，雙方都下意識移開目光——昨天陳秋葉也告訴了李石這個姑娘匆匆離開的原因。
不過這姑娘能這麼快又上門，顯然是做過心理建設的，很快又看過來，還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姐夫。」
李石也笑著回應。
既然對方都覺得沒什麼，他自然不會再糾結。
無非是讓小姑娘看了場揭竿反天的演義罷了，沒什麼。
李石快速掐滅掉腦海中某些習慣性的雜念，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去亂想什麼，這是秋葉的朋友。」
他說了會話，便來到書房。
先開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開始全網搜集兵擊、擊劍……等冷兵器實戰相關的視頻，凡是覺得還不錯的，都儘量建檔保存下來。
他一邊搜集資料，一邊思索。
「雖然現在面板上的體質屬性消失了，但兩天感受和測試下來，我的身體依舊在緩慢變強，只不過以前變強，是加體質屬性點，如今變強，則是融合空間帶來的效果。」
「相比起別人，我如今的肉身素質太強了。」
「降低力量好辦，但降低自己的目力、敏捷和本能的反應速度等等這些，則是不容易的。比如目力，咱也不能捂著眼睛去玩盲劍。」
李石覺得自己得面對事實：過強的身體素質，讓他在現實里找不到能起磨礪作用的陪練和對手！一句話，現實中絕大部分地方已經沒了讓他在冷兵器對戰中成長的土壤。
除非他提著劍去戰亂地區……
「沒必要。」
「學習面板對我要求再高，爭取晉升到（專業-）層次還是沒問題的，大不了不去沖劍術宗師好了，到時候只要晉升到（專業-），咱就直接更換學習項目！」
「不過，遊戲……！」
李石切換搜索頁面，開始輸入關鍵詞「冷兵器遊戲」，很快出來一大堆結果。
一條一條快速查閱。
很快，在知乎里看到了一篇盤點「冷兵器硬核遊戲」的文章：
「遊戲發展到今天各種各樣的類型的遊戲已經是非常豐富了，其中冷兵器格鬥遊戲一直都擁有大批愛好者。」
「推薦第一款遊戲，《騎馬砍殺1、2》。這個遊戲相信是無數冷兵器遊戲愛好者的啟蒙遊戲了……」
「推薦第二款遊戲，《榮耀戰魂》。」
「推薦第三款遊戲，《刀鋒鐵騎》。」
……
李石開始根據這篇文章，挑選了幾款遊戲下載安裝，準備後面去後面感受一下遊戲中的冷兵器對戰是什麼樣的。
遊戲下載安裝需要點時間，他這邊繼續用平板電腦看之前新搜集的視頻資料。
他先看的是冷兵器格鬥視頻。
先看國內的，再看國外的，很快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不管你是練中國刀槍劍的，還是練所謂的日本劍道的，一旦比賽打到認真階段、焦灼階段，就會變成「街頭鬥毆」。
那些所謂的招式和華麗的技巧，基本上是看不到的。交手越真實、越激烈，越是如此。
最後誰贏誰輸，拋開絕對力量的壓制，總結起來只看三個方面：基礎動作、臨場應變、本能反應。
李石看的視頻越多，結合上午的實踐，思索的越深。
他把手往書桌下一伸，下一刻，手中多了個筆記本。
打開，從筆筒里抽了支筆，開始記錄自己的思考：
一、實戰，要用最簡練的動作、最快捷的速度完成防守與進攻之間的來回切換。一般人怎麼樣做到快速切換呢？有些人、有些武術流派，會把防守和進攻之間的切換練到形成身體的本能，最後連大腦思考的時間都省掉。
……
剛寫了點，陳秋葉從外面進來：「石頭，我和蘭姐姐要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李石這會正沉浸在鑽研中，只抬頭看了眼，應道：「嗯，好。」
然後繼續書寫：
但很多時候，不能純靠身體本能應對，需要發揮臨場智慧。尤其對我而言，所以需要訓練面對任何進攻情況下的快速反應。比如訓練面對不同數量的刀，從不同角度劈砍過來，我的應對……
現代擊劍比賽，兩兩對戰，雙方較量的就是進攻與防守之間的臨場切換，存在大量的心理博弈和身體反應……從這方面看，略有可取之處。
放下筆，李石喚出學習面板「瞧」了眼，（精通）進度條已經從21%漲到了26%。
這說明，他剛剛的思考是不錯的正向收穫。
李石再次拿來平板電腦，開始搜索擊劍視頻。
擊劍是非常成熟的世界性運動項目，這方面的視頻資料就要比冷兵器格鬥多多了。
他搜集一些奧運會擊劍比賽的視頻，然後藉助當初跑步學習的經驗，搜索歷史級別的擊劍運動員。
「阿拉達爾·格雷維奇，匈牙利籍的擊劍運動員，加過6屆奧運會，獲得了6枚金牌。」
……
李石沉浸在學習中，逐漸忘了時間的流逝，他正在國內擊劍奧運冠軍雷聲的比賽視頻，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他有些詫異，秋葉她們不是出去了麼？
抬起頭，忽然想起，好像家裡還有個人。
「進來吧。」
話音剛落，青春靚麗的飛妙就推門進來，看著李石，揚了揚手中的書本：「姐夫，電視看著沒意思，我可以進來在你身邊看書嗎？你知道的，看書這種事，有時候也需要氛圍的。」
李石一樂：「來吧，你自己隨便坐。」
對於愛學習、愛讀書的人，他總是喜歡的。
飛妙得了允許，立馬搬了把椅子坐到李石旁邊。
不得不說，書房裡這張書桌是真大，李石躺著睡覺都夠了，並排坐兩個人根本不算什麼，看著還非常寬鬆。
身邊有人看書，李石就把藍牙耳機取來，連上平板。
雷聲拿2012年奧運花劍金牌的比賽，對手是埃及選手阿波爾卡塞姆，他在以11比13落後時連得4分，最終以15比13逆轉取勝。
整場比賽都非常激烈，李石反覆觀看，他嘗試以雷聲本人的天賦和基本能力著手，分析他每次失分、得分的原因。
這種不以自己身體素質去代入，僅僅從參賽選手的角度出發，去看比賽、分析比賽，對他來說，有點像是五十級的玩家在刷三十級的小副本。
雖然獲得的經驗值不多，但總是在進步的。
他沉浸在鑽研里，沒發現旁邊的小姑娘一直在偷瞄他。
飛妙見自己進來後，姐夫這麼快就又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樣，頓時有點小失落。
她往右邊偷瞄了幾次，心情幽幽的，情不自禁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又嘆了口氣。
再過一會，又嘆氣。
過了一會，又來一次。
後面兩次，聲音明顯越來越大，尤其最後一次，簡直就是「喊」出來的。
李石往左邊看了眼，又轉回去看平板，不過還是開口問了聲：「怎麼嘆氣呢？」
見他終於「發現」了自己，飛妙立馬道：「姐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他的心思依舊在屏幕上，隨口回著。
飛妙立馬搬著椅子靠過來了些，放低聲音：「姐夫，我看你和悅蘭姐姐有時候那麼親密，為啥秋葉姐姐不吃醋呢？」
「什麼？」
李石又轉頭瞄了她一眼。
雖然戴著藍牙耳機，其實他聽清楚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
他回過頭，依舊看比賽，分析比賽。
只是沒有之前那麼專注了。
這姑娘最近來的比較勤，說起來，秋葉她們倆好像有些事也不那麼避她了。這姑娘也不是傻子，在相處的過程里，發現點什麼很正常。
飛妙則瞪大眼睛，顯然被李石口中的「小孩」用詞給驚著了。
她一陣神色莫名，過了會，伸出玉手拉一下李石胳膊上的袖子。
李石轉頭，取下了左邊的耳機，轉頭看向她：「怎麼了？」
飛妙挺了挺胸，認真道：「姐夫，你知道的，我也是『不發騷就發瘋』群里的成員！」
李石一怔：「所以？」
「受了姐姐們這麼久的薰陶，我有時候也會發瘋的。」
「所以呢，你想表達的是？」他不懂這姑娘葫蘆里到底想賣什麼藥。
「所以……」
飛妙深吸一口氣，似乎往自己體內注入了勇氣：「所以姐夫，你實話實說，我昨天幫你采耳的時候，是不是特別舒服？」
李石再次一怔，沒想到她拐了個這麼大的彎，居然把話題轉到采耳這個事上。
他明人不說假話，點頭道：「你采耳的技術卻不錯，甚至說得上很高超了，不然我當時和不會直接就睡著了。」
「那姐夫，你還想不想再舒服一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