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可以看到共同好友在對方朋友圈的留言了。」
兩張圖片都是自己微信朋友圈的截圖，上面有艾雅和艾蘭的評論。
從對話看，自己顯然和這對姐妹花很熟。
李石暗叫失誤，不過也沒覺得是個大事。
他琢磨了一下，打字道：「這說來就話長了，你現在到酒店了嗎？」
過了十幾秒鐘，白茫茫回道：「還沒有，計程車司機說還要七八分鐘。」
李石心想還好，能這麼回復，說明她此刻還是心平氣和的。
「等你到了酒店，搬了入住，你發視頻通話給我，咱們面對面聊。」
這次對方過了一分鐘才回覆：
「好。」
李石算著時間，七八分鐘到酒店，辦理入住和從前台到房間算十分鐘，加上女人必定要補妝不整理儀容才會發視頻，算五……算十分鐘，那還至少要有二十七八分鐘左右的時間。
他快速給王悅蘭發了個視頻通話申請。
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手機畫面里立馬出現蘭姐姐嫵媚而俏麗的容顏：「石頭，你看我們住的酒店。」
說著要轉攝像頭，想向李石展示他們在湛江住宿的地方。
李石打斷道：「蘭姐姐，秋葉呢？我有個事想跟她請教。」
「秋葉在看資料，等下……」
很快，王悅蘭走到套房的辦公區，把手機遞給了正在看厚厚一疊資料的陳秋葉。
「石頭，怎麼了？」
李石伸手摸了下後腦勺：「還記得白老師不？」
手機還是王悅蘭拿著，陳秋葉本來已經把目光重新移回到資料上，只在鏡頭前留下一個絕美的側臉，聞言立馬又轉頭看過來，眨了眨眼：「那個和你一起研究歷史的網友，實際上是小雅家裡那位？」
李石回道：「對，就是她。當初她遭遇變故，我答應艾雅，以陌生網友的身份觀察她的情緒狀態，後來……但今天晚上不小心掉馬了，你說我該怎麼跟她解釋這個事呢？」
陳秋葉認真想了想，建議道：「能讓你願意花那麼多時間聊天的人，心胸應該是比較開闊的，不如直接跟她說清楚就好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就是你現在直接跟她說了，有可能明天她就不來了，要不先不講，約著明天見了面再說？」
李石搖搖頭：「還是今晚就說清楚吧，如果因此不來見面，也沒什麼。」
又聊了幾句掛斷了通話。
陳秋葉立馬拉住旁邊王悅蘭的胳膊，道：「看來咱們家石頭對這個白老師看得挺重要的，不過暫時應該只是把她當很重要的朋友，畢竟他們在qq上一同學習，互幫互助，而且還非常聊得來，這樣的經歷的確稀少又奇特。」
王悅蘭有些神色莫名。
陳秋葉把腦袋輕輕枕在她身上，嘴角忽然升起一抹讓蘭姐姐心慌的笑意：「你說這個白老師和小雅她們，是不是天然匹配某個類型……嗯，我記得那種類型是在第三排右邊的幾個優盤，蘭姐姐，要不等會我們睡覺前好好……深入研究研究？」
王悅蘭紅著臉，艱難地道：「秋葉，別這樣。」
李石等待白老師來信息的功夫，也沒閒著，盤算著後面幾天的計劃。
「主要任務自然是捕獵野豬，次要才是爬山遊玩。」
「先用拍視頻素材的名義，跟李新堂哥他們進山，熟悉那一帶山林的環境，然後我再伺機行動。」
他想過直接跟著李新堂哥他們的狩獵隊一起殺野豬，但考慮到自己用的兵器是隨身空間裡帶著的鋼劍，太引人矚目了。
所以反覆思考後，決定還是偷偷單獨行動。
盤算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少備了一樣東西——抗蛇毒血清。
「如今在大山里，唯一對我有威脅的就是中毒，雖然以我的五官五識和警覺性，很難被蚊蟲蛇咬，不過可以事先備著，尤其有些蛇是劇毒，萬一被咬了，也算是有備無患。」
他拿手機搜了一下哪裡有抗毒蛇血清買。
「省級以上的醫院，或當地最大的藥房……」
李石查血清銷售點的時候，忽然想到，不對啊，其實沒必要買！
「我就算非常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也只需一個念頭，就能從概念上把體內的蛇毒收進隨身空間裡！」
「反過來，也可以一個念頭，把事先藏在空間裡的毒素直接放進某個對象的體內！簡直是……四米範圍內，殺人於無形！」
目前精神力屬性是19點，收取和御物範圍是周身四米。
而這個範圍會隨著他精神力屬性的提高不斷擴大！
「我甚至不需要用到毒，只需先攝取一部分空氣進入空間，再取出來，直接放置在目標的體內血管里，一旦形成空氣栓塞，目標就會立馬胸悶不適，甚至死亡。」
李石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給驚著了。
他笑了笑，又用手機搜了一下這方面的東西，很快在知乎上找到一堆空氣進入體內的討論。
「得看進入空氣的量，還要分是進入的是動脈還是靜脈。」
「如果是動脈進入了空氣，可能會導致氣泡栓塞塞住手指的末梢血管，影響你手部功能。如果是從靜脈進入血管，氣泡到了心臟，可能會引發急性心衰，造成器官缺血。要是進入肺動脈或者腦部動脈，可能導致肺梗或腦梗。」
「曾經有個三十多歲的男性患者，自己給自己經脈注射了300毫升的空氣後，當場暈厥，雖然後來送醫及時，搶回來一條命，但他的雙肺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傷。
李石越查資料，越覺得自己以後如果遇到想要下狠手的事，使用「空氣」，應該是最隱蔽的手段了。
一個人突發血栓，再怎麼查，也不會有人想到是被人隔空施為的！
「明天進山，可以拿野豬試試。」
他起身，把雙肩包拿過來，假裝伸手到包里取東西，實則手放進包里之後，心念一動，手中多了一個之前藏在空間裡的隨身筆記本——雖然在酒店的房間裡，周圍檢查過，應該沒藏攝像頭，但謹慎起見，他給自己固定，如果要從空間裡取東西，出門在外的時候，不管什麼情況，都要儘量用背包、衣服口袋等方式遮掩。
把剛剛查的資料，擇重點抄錄在隨身筆記本上。
完了後，又假裝把本子收進雙肩包里，實則進入包里的瞬間，便又收進了隨身空間。
恰在這時，手機微信響了。
不是白老師，是陳秋葉在「我們仨」群里誒特李石：
「石頭，我記得那個白老師好像長得特別像一個女明星，不知道真人怎麼樣？你們明天見面的時候，記得鮑照哦！！」
李石揚眉，剛要回復，又來了一條。
「呃，不是鮑照，是爆照，打錯字了。（嘿嘿）（偷笑）」
李石點忍不住，直接回了個（白眼）的表情包，不過還是道：「好。」
他的思考很快又回到最初的問題——抗蛇毒血清。
「下回採購藥品的時候，還是備幾支，反正放到隨身空間裡，會無限拉長保質期。」
李石覺得手痒痒，他想了想，起身來到進門靠牆側櫃前，從上面拿了瓶四百五十毫升的怡寶水，打開，一口喝光，然後假裝把瓶子放進背包里，實則收進隨身空間。
空氣準備好了，找個什麼動物試試？
他在房間裡轉悠起來，試圖找只蚊子或者蒼蠅。
不過這會已經是十月份，早晚溫差大，已經沒什麼蚊子。
「去飯店後廚或者夜宵倒垃圾的地方，應該可以找到蒼蠅……」
他手雖然癢，但有分寸，按耐住心頭的想法，拿著手機刷視頻。
又過了四五分鐘，白老師終於發了信息來：「頑石，我已經在酒店入住了，你那方便視頻通話嗎？」
李石一看時間，過去了四十分鐘，比預估的二十七半分鐘多了十幾分鐘。
他在沙發上坐好，拿著手機，直接發了視頻通話過去。
很快，被接通。
進入畫框裡的是一個穿著白色休閒襯衣的輕熟女子，她也坐在酒店的書桌前，側著腦袋在看旁邊的什麼東西，那五官精緻柔美，雪膚紅唇，眉眼之間帶著淺淺的笑意，乍一看，就讓熱覺得知性中帶著優雅的氣度。
「白老師。」
李石看著這個骨相和皮相都十分出眾的女子，開口打了聲招呼。
白茫茫轉過頭，看著手機畫面里的男生，粉唇微張：「你，你果然是那個李石？」
對於「李石」這個名字，白茫茫熟的不能再熟了。
艾蘭和艾雅沒少在她面前提起過，也看過照片，甚至她微信收藏夾里還收藏了一張艾雅與這個男生的合照。
對於「李石」她早就非常好奇了。
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頑石」！
她之前看到對方的朋友圈，就已經有了猜測，此刻人與照片也對上了。
一時間，白老師心情複雜極了。
李石微笑著道：「對，我果然是李石。事情的經過大致是這樣，最初……」
他用簡練的語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從最初為了找人請教和交流歷史知識，加了她為好友，到後來，艾蘭和艾雅擔心她出事，讓李石別暴露馬甲，繼續用「頑石」這個網友的身份開導和關注她的心情狀態……
白茫茫聽著聽著，腦海中也把過去這麼長時間，與「頑石」在網上交流的點點滴滴回憶起來。
想到兩人有時候半夜三更還在討論古代各個朝代的社會現狀和各種風俗，嘴角不由露出淺淺的笑意。
那種你來我往，而又心思純粹交流的感覺，實在美好。
讓人很留戀。
可正因如此，這會她又難免生出一種「夢醒了」的不真實感。
而且她也知道，這個容貌秀氣的男生在艾雅和艾蘭心裡非常重要，尤其過去半個多小時，她把李石的朋友圈全都翻了一遍，發現他發的每條動態，姐妹花都在下面點讚和留言。
自己不可能去和她們爭什麼。
那太不像話了。
不過……李石就是頑石，那倒是能理解為何小雅她們為何會每次提到這個李石的時候，眉飛色舞了。
「茫茫同學，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本來目光漸漸轉到別處向下看的白茫茫猛地又抬頭，略微詫異地看向手機屏幕。
茫茫同學？
他居然還喊自己茫茫同學？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稱呼，她心底有種隱隱的竊喜和期待。
李石欣賞著白老師的美貌，很自然、很輕鬆地微笑道：「茫茫同學，你不會因此就不來吧？我可還想和你一去爬黃山呢。十月份的黃山肯定很漂亮，到時候在山上住兩天，多拍些好看的照片，說不定你還能找到寫書的靈感呢！」
白茫茫一聽，忍不住道：「票都買好了，肯定去啊。」
她心想，只當作普通朋友一同旅遊就好了，這很常見，沒什麼的。
對，我就是去找靈感的！
李石：「那好，你明天還要早起，今晚早點睡，明天上車之後給我發個信息。」
「嗯，好。」
白老師應了聲，話音剛落，就見對面的男生說了句「那晚安咯」，然後直接掛了通話。
這乾淨利索的風格讓她又愣了下。
轉而臉上露出笑容，這倒確實是「頑石」的風格。
她猶豫了半分鐘，點開輸入法，編輯信息：「所以，你以後是李石，還是頑石呢？」
李石掛了視頻通話後，拿著手機和房卡，就出了門。
準備去試驗一下之前思索的「空氣生滅之法」。
剛走到酒店門口，收到了白茫茫的微信，心想，不管是李石還是頑石，不都是我麼……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白老師在問，希望她從那個角度來對待自己。
李石一邊繼續往外走，一邊打字：「茫茫同學，不用糾結這個的，來日方長，以後咱們多相處相處，你覺得怎樣最舒服、最輕鬆，就選哪種好了。」
白茫茫看到他的回覆，沉默了一會，嘴角再次情不自禁地浮起笑意。
這個回答還是她熟悉的「頑石」風格。
「好。」
回了一個字，放下手機，準備去洗漱，走到衛生間門口，想到了什麼，又轉身回來，重新拿起手機。
深呼吸了三次，似乎醞釀了足夠的勇氣，她才又點開與李石的對話，開始打字：
「可以先不跟小雅她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