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初韻算是發現了,楚梵音總是能精準的挑選出人群中最不能來當男女主的人。
「又怎麼了?」楚梵音覺得京城的人好多秘密,比她們港城的人事情還要多。
扶初韻剛想要解釋,看見梁靳走過去,將自己的外套披在那女孩身上。
楚梵音自然也看見了。
她知道梁靳,司柏長的好友,她第一次亮相在京城的party上,梁靳、扶序站在司柏長的身旁。
梁靳,帶著金絲眼鏡,笑起來,讓你既害怕又溫和。
他就那麼把衣服披在那女孩身上了?
女孩目光在梁靳身上停留幾秒後,最終只是把梁靳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緊了緊。
一瞬間,楚梵音明顯感覺到,大家停留在那女孩身上的目光散去很多。
「她叫白語,跟在梁靳身邊一年多了。」扶初韻解釋,「據說梁靳認識白語的時候,白語還有男朋友。」
楚梵音震驚,這算是強取豪奪了吧!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結婚?」
好不容易搶過來的女朋友,還不趕緊把名分確定下來。
扶初韻搖頭:「梁哥倒是想結婚,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二哥那樣,坐的了主的。」
她們這些人,從一出生就仰仗著家裡。
只有當自己的能力遠超於家裡,成為家裡的掌權人,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妻子才有選擇的權利。
楚梵音沉默了些,她家是港城的首富,換算到京城來,她在港城的地位里不亞於司家在京城的地位。
她也知道港城豪門圈內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地位,會選擇相匹配的家族來聯姻。
可是,她更知道,她有選擇權,只要她明確不喜歡,她爸媽就不會讓她嫁。
她之所以能嫁給司柏長,她爸媽最後也是得了她的同意。
「那梁靳準備拿白語怎麼辦?」
「能怎麼辦,先放在自己身邊。」扶初韻嘆息了一聲,白語就是梁靳養的金絲雀。
白語是幸運的,自己原生家庭不好,前男友也是個渣渣,但是她遇到了梁靳,自此可謂是過上錦衣玉食的公主生活。
可是白語又是不幸的,她雖然對外宣稱她是梁靳的女朋友,但沒有人承認,在大家的心裡,她只是梁靳圈養的金絲雀。
如果她有楚梵音那樣的身世就好了。
楚梵音品出扶初韻話里的意思,目光落在白語身上,白語也注意到她,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照面。
楚梵音望著白語渴望自由的眼神,像是看到自己。
但是白語率先移開目光,楚梵音也跟著移開。
移開目光的楚梵音目光落在二樓的右上角,司柏長一身黑色西裝,氣場強大,除了跟司柏長交好的友人,硬是沒有一個人敢主動靠近司柏長。
司柏長看見楚梵音在望著自己,他隔空舉起酒杯,衝著她碰了下杯。
男人臉上微微的笑意,讓楚梵音沒由來的臉紅。
《金籠》的男主也有這樣的一場戲,不過這場戲,更多的是告訴眾人,那是我自己養大的紅玫瑰,沒有本事就別碰,誰碰誰死。
楚梵音快速把視線收回來,又多想了下,如果她沒有白語那樣的身份背景,司柏長還會娶自己嗎?
想完,楚梵音覺得自己矯情死了。
那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為什麼要去想它,給自己徒增麻煩。
楚梵音平復下心情,抬頭發現扶初韻沒了。
誒,阿韻怎麼一眨眼就不變了。
但這是京城,也算是扶初韻的主場,扶初韻不會出事的。
現在這個時候,該來的都來的差不多了。
楚梵音排除了白語,選不出第二個白語。
她篤定電影有白語的加持,一定可以大爆。
楚梵音把目光又落在白語身上,白語察覺到,不懂她為什麼一直看他。
「怎麼了?」梁靳察覺到白語狀態不對,問她。
白語搖頭,身體不自覺跟梁靳拉出一道縫隙來。
梁靳心思細密,怎麼會沒有注意到這細小的變化。
他一笑,伸手強硬的將女孩攬入自己懷裡,讓兩人之間密不透風。
「小鳥,還在跟我生氣呢,我這不是帶你出來玩嗎?」
再次之前,白語又一次嘗試從別墅逃跑。
逃跑未果,被梁靳抓回去,按在床上一個星期,更是在別墅里禁足半個月。
這是既那次之後,梁靳第一次主動帶她出來玩。
「沒什麼。」白語搖搖頭,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梁靳今天心情好,不想跟白語計較。
他側頭,親在白語的唇瓣上,轉輾反側,絲毫不在意外人的視線。
然後,白語看見楚梵音驚了的眼神,誤以為楚梵音是梁靳的愛慕者。
楚梵音真的驚了,她以為梁靳就算瘋了點,沒想到居然這麼公開接吻,還是法式熱吻。
梁靳這一行為打破楚梵音心目中梁靳謙謙公子的形象。
「別人接吻,你看這麼長時間,怎麼,你也想被親?」
司柏長的聲音陡然在楚梵音耳邊響起來,把楚梵音嚇了一跳。
「你又不是沒人親,你想親,就來咯。」司柏長說的厚臉無恥。
楚梵音抿唇沉默。
最終,楚梵音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你找到你想找的女主沒?」還是司柏長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楚梵音目光悠悠轉移過來。
司柏長看楚梵音那眼神,就知道楚梵音心裡止不住打什麼壞主意。
下一秒,女孩如他所料開口。
「老公,我找到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司柏長再一次體會到,每一句「老公」不是白叫的是什麼感受。
他看著楚梵音,一時間還真的有點不敢聽老公兩個字。
「老公,你幫幫我咯。」女孩撒嬌升級,知道拿手去碰男人敏感的部位。
司柏長瞬間來了感覺,抓住女孩作亂的手。
男人身體微微彎曲,身體靠攏過來,低聲在她耳邊道:「到了床上隨便老婆玩。」
他的聲音是好聽的,楚梵音承認,她聽多少次,還是會耳紅臉燥。
「不要,現在老公答應我,到了床上我隨便老公玩。」
太會了,一下勾住司柏長的命門。
就算不讓司柏長隨便玩,就這一句話,楚梵音要什麼,司柏長都能跟。
「想要什麼?」司柏長眼神變得沉,裡面有著對她的無限渴望。
楚梵音伸手,指向白語:「我要她。」
司柏長順著楚梵音的手臂看過去,看見白語。
「有點棘手。」司柏長誠實說。
楚梵音冷哼一聲:「這麼說,老公辦不到咯?」
「你怕要自己跟梁靳說,那是他的女人。」
楚梵音撇了下嘴,她知道梁靳那種人跟司柏長某些方面很像。
她在腦海里回憶了下整部劇,確定沒有過分的親熱戲份,包括簡單的吻戲那種也很少,就大結局的時候有個吻戲。
楚梵音心裡有了個譜,帶著司柏長去找梁靳。
「梁先生,跟你要個人,給不給?」白語正在研究德州撲克怎麼玩,陡然聽到一道清麗的女聲。
她望過去,看見是楚梵音。
梁靳慵懶的抬了下眉,手上不忘指導白語下一張出什麼。
「小嫂子,還有跟我要人的時候?」梁靳骨子裡都散發出那種糜爛的調調。
白語心裡驚訝,面上神色未變,原來她就是司柏長耗費全部精力娶來的港城首富之女。
她誤會她了。
楚梵音很明白那是什麼,是上流社會人獨屬的,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的空無。
「要你懷裡的女孩,白語。」
什麼都不在意的貴公子一下變成穿著鎧甲的勇士。
在梁靳還沒有說出拒絕兩個字時,楚梵音先一步道:「我們做個賭約如何?」
「比賽投骰子,六顆骰子,看誰的數大,誰大誰贏,三局兩勝。」
「你輸了,借你懷裡的白語去拍戲,成為我電影裡的女主。」
「我輸了,我知道你想要司柏長的那輛限量款的勞斯萊斯幻影,我送給你了。」
司柏長:「…………」
她下這個賭注時,有考慮過他一下嗎?
梁靳看了眼司柏長,司柏長在笑,似乎默許了這場賭約。
「我為什麼要賭,我的小鳥從來不是我的賭約。」梁靳淡淡的說,卻在白語心裡掀起波瀾。
白語偷偷看了眼梁穆,又快速回到德州撲克上。
「不是最好,那就把你的小鳥借給我幾個月,保證讓你的小鳥平安無事。」
「不借。」梁靳很是果斷地拒絕她。
楚梵音不悅,把目光投在司柏長身上。
女孩在外面受了傷,要求大人給她打回去。
司柏長無奈搖頭,走過來,拉起梁靳去了另外一個方向私聊。
瞬間,二樓雅座里,只剩下楚梵音和白語兩個人。
「我叫楚梵音,是你未來的導演,很高興認識你。」
楚梵音自信大方明媚的樣子讓白語心裡生出羨慕。
同時她看得出來,司柏長很喜歡她。
「嗯,我給你介紹了下電影內容,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楚梵音自來熟的坐在白語的旁邊,給白語講起《金籠》的故事。
那是一個女孩從渴求愛蛻變為愛自己的故事。
她一生也在被男人囚.禁著,一生希望她的「叔叔」來愛她。
她的叔叔是愛她的。
只是,她不愛自己。
白語心中動容,她感覺這個故事跟自己很像。
「從一方面來說,我和你其實是很像的。」
白語驚訝,她怎麼會和楚梵音像。
楚梵音是港城首富獨寵的四千金,是司柏長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妻子。
她什麼都沒有。
楚梵音拍了下白語的肩膀,沒有再多說,只是問:「你願意來拍我的電影嗎?」
白語心裡是願意的,況且拍攝電影也算是給自己找事情做。
只是,梁靳那邊…………
她垂下頭。
她不信司柏長能說服梁靳。
司柏長與梁靳交談快半小時,楚梵音趁著這半小時,跟白語都快打造出深厚的姐妹情了。
就在楚梵音以為司柏長還要再來半小時,兩個大男人回來了。
「你問我老婆,白語會有親熱戲嗎?」
楚梵音立刻聲明:「沒有,絕對沒有!我也不能接受我老公有親熱戲!」
白語心中又是震驚。
電影男主居然是司柏長。
司董也太愛了吧,為了他老婆親自下海拍戲。
其實這部電影是有親熱戲的,還是大尺度的床戲。
但是自從確定是司柏長後,楚梵音把那些親熱戲全部刪掉!
她自己也說不出是出於什麼原因。
最後,她告訴自己,她老公的身體只能給自己看。
別人看她老公,算犯法吧!
嗯,她在維持大家的道德底線。
司柏長眼神里有了異樣,楚梵音注意到,也全然當作沒有看見。
「小鳥,你想拍嗎?」
司柏長說,適當的時候要尊重下白語的想法,你這樣長期看管會把白語弄出毛病來。
梁靳通過司柏長的話,想到白語最近半夜無法入睡的問題。
白語點頭。
「我想拍。」
白語跟在他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強硬送的。
她從來沒有說過她想要什麼。
「說好了,小嫂子,不能有一丁點親熱戲,你還必須允許我隨時去監工。」
彼時,楚梵音還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只想把白語人選確定下來,點了下頭。
「好,到時候我送小鳥過去。」
至此,她電影裡的三大主角全部到齊。
楚梵音心情飛躍,抱了下白語,又去抱司柏長。
「老公,你好厲害,居然真的說服了梁靳。」
司柏長嘴角瀰漫上幾分苦笑。
她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城南一塊地皮外加幾輛豪車就沒了。
楚梵音跟白語交換了聯繫方式,頗有眼力勁的不打擾她們兩人恩愛,拉著司柏長離開了。
「就喝一杯酒。」楚梵音祈求著。
她好開心,想喝酒慶祝。
司柏長看出女孩開心,同意了。
楚梵音從服務生的盤子裡端起一杯紅酒,喝了一小口,給扶初韻發了條語音。
【阿韻,女主確定了,就是白語】
某個房間裡,扶初韻聽到手機響,找出來,還未打開手機,又被男人的手拉入被子裡。
楚梵音的酒量是真的不好,兩杯紅酒讓她頭髮暈。
一杯喝完後,她又求著司柏長再喝一杯。
司柏長知道她心情好,縱容她一下。
看著女孩這樣,司柏長無奈搖了下頭,他就不應該縱容她。
「老婆,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家。」
司柏長走過去,用西裝包裹著女孩的臀部,把她打橫抱起來。
「我不要回家,我要去看海!」
楚梵音鬧著,司柏長沒辦法,應著:「好好好,去看海。」
京城的隆冬,楚梵音是在室內海灘內醒過來的。
她迷糊睜開眼睛,看見男人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好溫柔。
好像在哪裡享受過這種溫柔。
「司柏長,你父親都有了聯姻失敗的先例,你為什麼還選擇我聯姻。」
在酒精的催眠下,她問出她好久都想問問題。
為什麼呢?
不怕自己的婚姻也跟你爸媽的婚姻一樣失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