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聲淒涼的慘叫,被雷聲所淹沒。
周昊化作殺神一般,將最後一人撞飛後,血紅色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王強身上。
「蓉師娘在哪裡!」
王強望著步步逼近的周昊,心臟怦怦劇跳。
「上,都給我上!打死他,出了事,我王家負責!」
話音剛落,王強便看到一隻灰色身影從身後撲上來,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大灰,先別殺他!」周昊喊道。
嗷嗚!
大灰嗚嗚了兩聲,鬆開了嘴巴。
王強嚇得兩腿發軟,瞳孔已經放大,嘴唇不停的哆嗦,整個人似乎已經陷入了痴傻的狀態。
「告訴我,蓉師娘在哪兒!」
周昊臉色愈發陰沉,伸手掐住王強的脖子,將他輕鬆便提了起來。
王強眼中滿是驚駭。
這些年,他的體重蹭蹭的長,到如今起碼有兩百多斤的重量,可是周昊單手便將自己提起來了,這還是正常人該有的力氣嗎?
「她是不是死了?」說完,周昊緊了緊手指。
頓時,王強老臉憋得通紅,喘不過氣來。
「沒,沒死……」
王強從喉嚨里硬生生的擠出話來。
噗通!
周昊將他丟在地上,隨後沖入王家的廠子裡,並且在二樓見到了被繩子束縛起來的林蓉。
「蓉師娘!」
林蓉被人綁在沙發上,身上並沒有什麼傷。
周昊鬆了口氣,替林蓉解開繩子,林蓉宛如受驚的兔子般撲入周昊懷中,失聲痛哭。
「昊子,他們說要賣掉我,我差點就以為自己見不到你了。」林蓉眼淚浸透了周昊面前的衣服,聲音哽咽道。
周昊眸光漸寒,他本以為除掉了王富貴,自己可以過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
卻不想自己還是太仁慈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王強既然動手抓了林蓉,那便等於觸犯到了周昊的禁忌,絕對不能活!
不過王富貴剛死,再加上廠子裡這麼多人見過自己,如果直接殺了王強,傻子也知道是誰幹的。
更何況,想要一個人滅亡,有時候不一定是身體上的死亡,也可以是精神上的毀滅。
「蓉師娘,我們走。」
周昊攙扶著林蓉,兩人離開房間下樓後,見到像一灘爛泥躺在地上的王強,一旁的大灰正牢牢盯緊他,以至於周圍其他人根本不敢上前接觸王強。
「大灰,回家。」周昊說道。
兩人一狼便在傾盆大雨下離開了王家工廠。
「昊子,今晚別回去了,先住在師娘這兒吧,外面那麼大的雨,你的衣服又全都濕透了,我去給你準備你師父以前穿過的衣服。」林蓉說道。
周昊望著門口的大雨,也只能這樣決定了。
林蓉取來趙老頭的衣服,給周昊換上。
除了衣服有些老式外,其他的倒是顯得剛剛好。
望著周昊脫掉外衣,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林蓉的眸子裡閃爍著異彩,下意識伸手觸碰到周昊的胳膊。
周昊再次被嚇到了。
「蓉,蓉師娘,你幹啥呢?」周昊退後兩步,表情怪異的問道。
林蓉面帶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怕你淋雨感冒嘛,所以想測測你的體溫。」
「可是測體溫,一般不都是摸腦袋嗎?」周昊皺眉說道。
「啊?是嗎?這個……那可能是我忘記了。」林蓉臉色愈發的尷尬,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蓉師娘,你也淋雨了,要不……」周昊欲言又止,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止住話題。
林蓉家比起自己以前的房子,並沒有大多少,但裡面的布置,倒是比起自己的家徒四壁,豐富不少。
「師娘沒事,倒是你,年紀小,怕你扛不住。」林蓉微笑道。
然而周昊卻從林蓉的臉上,看出一絲病態的白。
「蓉師娘,你病了?」周昊皺眉說道。
被雨淋濕,又受到過驚嚇,林蓉的身體格外虛弱,但為了不讓周昊擔心,一直強裝鎮定。
「師娘沒有。」林蓉還想辯解,然而她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便跌坐在地上,再難站起來。
周昊急忙衝過去將林蓉抱起來,放在床上。
「師娘,你還說沒事,我去衛生所取銀針,回來替你針灸一下退燒。」周昊表情嚴肅的說道。
「可是現在外面那麼大的雨……」
不等林蓉把話說完,周昊沖入雨中,飛速往衛生所的方向狂奔而去。
電閃雷鳴下,林蓉躺在床上望著周昊遠去的背影,眼角的淚珠不由自主的墜落下來。
「如果我不是你的師娘,該多好啊。」林蓉呢喃自語道。
大雨漸漸停了。
坑坑窪窪的路面上,奔跑著一個滿身泥濘的人。
「蘇溪,拿針袋來。」周昊一進門便大喊道。
然而衛生所內空無一人。
「他們都不在?難道出診去了?」周昊轉了一圈衛生所,並未見到什麼人,當即一頭霧水的自個去找銀針。
等他拿著針袋回到林蓉家,林蓉已經熟睡過去了。
周昊簡單的取來水和毛巾,替她附上額頭後,又針灸退熱了一次,方才起身準備離開。
「小昊子,師娘只比你大三四歲,如果我不是你師娘了,你願意娶我嗎?」
林蓉的聲音從周昊身後傳來。
周昊腳步一頓,身子猛得一顫!
他迅速扭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林蓉,卻發現林蓉只是在睡夢中,說著夢話。
不知為何,他長長的鬆了口氣。
「看來以後得跟師娘保持距離了。」周昊嘀咕了一句後,迅速跑出屋子。
天漸亮,大雨停了以後,山上開始漫起白霧。
空氣格外潮濕,周昊回到盧強家時,村首已經出門去了村委會,反倒是盧冰,不知道在院子裡做些什麼。
「你幹啥呢?」周昊不解的問道。
「種花。」
盧冰指著院子花圃里的一粒小種子,笑嘻嘻的說道。
「這是……」
周昊瞳孔猛得一縮!
曼陀羅花的種子。
「這種子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周昊急忙問道。
「是我一個大學同學交給我的呀。」盧冰說道。「他說,他家種了很多這種花,還說這花如果綻放,會很好看,所以送給了我三四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