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當之無愧的新人王，這個小子就是運氣好了點，他算什麼？你的師父萊爾可是天榜上名聲響噹噹的人物。」
左邊的男人明顯階級比右邊的低一層，他腆著臉討好道，「上個副本你的通關能力那麼強，大家都心甘情願地讓你當隊長！你的邪靈能力又和萊爾先生那麼像，是上天榜的好苗子，簡直就是『小萊爾』……」
「行了！」
他的馬屁拍到一半就被冷厲地喝止。
男人眉頭緊皺，眉心都擠成一個川字，他咬牙，「宋昌榮，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是『小萊爾』，我是封善。」
「沒用的廢話少說。」
宋昌榮噤聲，「遵命，少爺。」
封善不耐道，「在遊戲裡，叫我的名字。」
「好的，封善。」
「在這個副本里，打敗陸黎，變成論壇討論度最高的新人，一定會讓萊爾先生對你刮目相看的。」
封善遠遠地看見陸黎和身邊的繃帶男像是聊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都露出高興的笑臉，恨恨道，「有什麼好得意的？
抽出邪神的可不止他一個，還真以為自己有多特殊！」
他突然看見蒙眼女孩，頓時興奮地走過去，紳士地打招呼。
「米瑞拉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上個副本你的出色表現實在是讓人記憶猶新，不知道這個副本你願不願意和我組隊？」
米瑞拉的臉朝前方，等待副本開啟。
肩膀上的黑鳥正用爪子撥弄她垂下的白色布帶。
聽見聲音。
黑鳥停下了動作。
側過臉，用半邊眼睛盯著封善。
封善靠的離米瑞拉越來越近，他還在侃侃而談地介紹加入自己的好處：
「積分、資源，加入我的小隊應有盡有，甚至連通關的捷徑，我這裡也有，我的師父是天榜玩家，我在副本里可以聯繫他……啊你這該死的東西！」
黑鳥抬起左腳，突然狠狠地踹了封善一腳。
它眼珠像是結冰一樣，飛速地蒙上一層薄膜。
封善大叫起來，他的半邊肩膀都被凍成冰雕，身體也搖晃著往後倒。
宋昌榮及時趕到扶住了他，連忙兌換道具來融冰。
封善指著黑鳥，「它為什麼突然攻擊我？！」
沉默寡言的米瑞拉終於有了反應，她伸出手護住黑鳥，冷冷道，「你惹它生氣了。」
封善氣不過，他主動來求人，竟然受到這種待遇，踉蹌著站起來正準備說什麼。
「轟隆——」
一聲巨響，面前的光屏向兩邊分開。
煙霧散盡後。
光屏後是一片窄小的深色湖泊。
一根粗壯的肉觸手從門縫裡探了進來，它的身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臉。
近百張臉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全方位地盯著下面面露驚恐的玩家們。
臉觸手享受著人類害怕的情緒，每張臉都在深吸氣。
正中一張最大的臉緊閉雙眼，對著玩家：
「本次遊戲副本評級為C，正式玩家人數9位。我是本次的引導者，看見後面的湖了嗎？在場的一百人里只有九位有資格跳進去。」
「現在是篩選環節，我們的宗旨是：暴力至上。」
臉觸手還在不停地旋轉著身體，讓自己的每張臉都能看到好戲，「開始自相殘殺吧，最後活下來的九個人，就是贏家。」
「咦，你是……」
旋轉的動作突然停下，觸手猛地向前竄出一大截，最大的那張臉幾乎要貼在陸黎身上。
腥臭的粘液甩了一地。
陸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臉觸手上下打量著陸黎，每張臉都想轉過來看一看，它們驚訝又稱讚。
「他就是論壇里說的，目前為止唯一一個通關了bug副本的新人。」
「我也看了熱帖。聽說那個副本不僅首次被通關，而且永遠關閉了。現在他竟然來了這裡。」
「天哪，他真奇怪，身上怎麼會有副本的氣息？我聞得很仔細，他不是詭異，他確實是人類。」
「眼睛真漂亮，靠近些，再靠近些，讓我看看他。」
「他的身上，這是……」
「看來那個副本真的很喜歡他。」
「這是D級副本的祝福。」
正中那張最大的臉驀地睜開了眼睛，詢問陸黎，「能把你邪靈手環里正在發燙的東西拿出來嗎？」
陸黎拿出了兩人多高的玩偶，玩偶走線歪扭，兩腿岔開，低著腦袋坐在地上，籠罩著一層怪異粘稠的紅光。
周圍玩家見狀驚恐地後退幾步。
駱嘉白仰頭看著玩偶，差點向後仰倒，「這、這什麼情況？你竟然真的能把上個副本里的東西帶出來！？」
陸黎點頭，「諾諾說送給我，後來它就出現在我的手環里。」
「我拿出來了。」他把玩偶的臉擺正，問臉觸手，「你看看是這個嗎？」
臉露出一個怖人的笑容來，「沒錯，就是它。」
「你獲得了D級副本的祝福與庇佑，脫離本次篩選範圍，直接晉級為副本正式玩家。」
它更正了自己的遊戲規則。
「現在，開始自相殘殺吧，最後活下來的八個人，就是贏家。」
當臉宣判完陸黎晉級，玩偶周身籠罩的紅色消失。
「唰」的一聲縮水了。
軟軟彈彈的落在地上。
變成正常玩偶的大小，和手臂差不多長。
陸黎把玩偶撿了起來，很感謝地看著臉觸手，「你竟然把它變小了，這樣拿起來就方便多了。我可以把它放在我的床上。」
和他最喜歡的枕頭放在一起。
「我草！！？」駱嘉白震驚了足足一分鐘，「這什麼操作？」
「我們玩的到底是不是一個遊戲？」
陸黎指著他的身後，友情提醒，「我提前晉級了，但是你還沒有，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