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蝗災前兆

  翌日，安暖剛洗漱完，看著瑤兒端過來的早餐。

  「唔，竟然有鹹鴨蛋。我之前在宮裡吃過來著，出宮後就沒見過了。」

  「這東西一般只有宮裡有，民間就少見了！這些是前段時間您在莊子時，陛下派人送來的，我跟著來莊子時順便帶過來一些。」

  「好瑤兒，你也吃！王和、吳六快坐下吃飯。瑤兒再拿幾個鹹鴨蛋過來。」

  「郡主，這怎麼可以！這是陛下賞賜給你的。」瑤兒趕忙拒絕。

  「好啦！陛下賞賜給我就是我的了，我怎麼安排都沒事。這東西現在貴，等我騰出手來養些鴨子，咱們隨便吃！剛好莊子上有條河。快去吧。」

  瑤兒知道她沒開玩笑。

  這段時間凡是郡主弄出來的東西都是第一次見，至少她是第一次見。

  便也沒再拒絕，連忙跑去又拿了三個鹹鴨蛋。

  「郡主！給。」

  「安暖接過鹹鴨蛋分給他們三人。

  「對了郡主，蝗蟲還是滿天飛，看著還變多了！」瑤兒想起安暖的吩咐，跟安暖說著她看見的。

  安暖聽這話趕忙出去看一眼。好傢夥，這不是看著好像變多了，是肯定變多了。

  「蝗蟲…蝗蟲…」安暖嘴裡不停的呢喃。

  「王和，快，送我進宮！回來再吃！」安暖著急的吩咐道。

  「郡主，出什麼事了？」瑤兒看她連飯也不吃了，肯定是急事！

  「等我回來再說！」說著便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疾馳，不大一會兒安暖便到了延喜門。手舉著身份牌就往裡跑。

  剛到顯德殿外就想往裡沖。

  「郡主，陛下現在在上朝，你不能進去！」門口的侍衛趕忙攔住她。

  「好！那你快去跟無名公公說一聲，就說我要見陛下，十萬火急！」必須立刻見到陛下。」

  侍衛見她這般也沒轍，只能從側邊繞過去，跟無名公公匯報情況！畢竟他守著顯德殿外，還是知道這位郡主多受寵的。

  不多時，「傳安寧郡主覲見。」

  眾大臣也都懵了，正早朝，郡主怎麼來前朝了。

  「安寧拜見陛下！」

  「免禮！安寧，你說十萬火急，到底什麼事？」

  「回陛下，蝗災要來了！」

  安暖一句話嚇得朝堂一驚，李世民直接站了起來：「安寧，你確定？」

  「我確定！」

  「安寧郡主，你可是親眼看見蝗蟲？」

  崔杼！但現在不是算私人恩怨的時候。

  「是！城郊蝗蟲滿天飛！」

  「蝗蟲可有啃食糧食？」

  「並未！」

  「安寧郡主你大膽！蝗災乃天譴！陛下剛登帝位，你便說會有天譴！妖言惑眾，惑亂民心，論罪當誅。」

  「天譴天譴！你除了天譴還知道什麼！若如你所說，蝗災乃天譴，那昔日漢文帝文治天下卻依舊有蝗災，是上天看不過眼才降下天譴？光武帝劉秀再造大漢，也是上天看不過眼降下天譴？」

  「前隋煬帝橫徵暴斂，天下大亂，致使5000萬百姓銳減至三成卻無蝗災臨世，你的意思是上天覺得楊廣這個皇帝當的還不錯了？」

  「愚昧無知不是你的錯，愚昧無知還出來顯擺就是你的錯！枉你崔家號稱世家，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讀那麼多書都讀到哪兒去了！」

  說罷便不再管他，朝著李世民躬身一拜：「陛下，安寧敢斷言，蝗災會在四月至四月中旬到來！若不有所行動，屆時蝗蟲掠過，無論是早春作物還是即將成熟的秧苗皆成蝗蟲口糧，百姓這一年就會顆粒無收！到時就是死傷無數，餓殍遍野。」

  「安寧，依你所言蝗災可能阻止？」李世民聽到「有所行動」眼神泛著光，滿懷期盼的問道。

  「蝗災乃是自然災害，非人力可阻！不過有辦法可以降低損失。」

  「你快說！」

  「當務之急是確定蝗災範圍！長安已現徵兆，陛下可派人在京畿道沿關內道和河東道兩個方向查看，若皆無「蝗蟲滿天飛」的現象，就可以確定蝗災僅限京畿道，」

  「屆時只需鼓勵百姓沿田埂和乾燥的荒地挖蝗蟲卵，然後用火燒死蟲卵，就可減輕蝗災！若其餘兩道都有此現象，也需按此法安排。」

  「陛下不可，若是廣而告之，屆時沒有出現蝗災，陛下的威望定然受損！」崔杼再次站出來反對。

  又是你！安暖氣的瞪向崔杼。

  「你給我閉嘴！感情蝗災來了死的不是你是吧？好啊！若如你所說，蝗災沒來，我安寧自裁以謝天下，屆時陛下只需定我個妖言惑眾的罪名，威望便不會有損！若蝗災來了，你以及你清河崔氏滿門能贖盡今日阻攔陛下救災之罪嗎？」

  「安寧！」李世民一吼，直接把安暖嚇到了。震驚的看著他，聲音夾著哭腔道：「陛下，你不信我？」

  」朕不會拿你全了朕的威望！朕也不屑這麼做！」李世民站在台階上，傲視全場。那份獨屬於他，獨屬於李世民的自傲，於此刻盡顯。

  安暖知道了李世民的選擇，也知道他一定會這麼做！

  只是她氣不過崔杼這種不拿百姓的命當人命的畜生，不傷分毫的在這朝堂之上言之鑿鑿。

  她兩手一抹臉上的淚水，轉頭指著崔杼說道：「崔杼，我剛才說的話我會做到，但蝗災來的時候，你崔家要是不拿出錢200萬貫，糧食30萬斤救災，我安寧，就讓你崔家嘗嘗天雷，讓你嘗嘗天譴！你這種視百姓性命如無物的東西，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隨後看向李世民說道：「陛下，既然已經決定好了，就趕緊安排人去查看吧！百姓最多只有20天的準備時間了。」

  「郡主這話何意？不是四月嗎？」房玄齡急忙問道。

  「房相有所不知，蝗蟲卵孵化成蟲需15天到20天！20天後，卵已成蟲，屆時根本無處尋找。幼蟲長大，只需35天！一旦長大，就是蝗災來臨之時。」

  「陛下，此事刻不容緩！」房玄齡連忙勸諫，15天時間可不多了！路上還要耽誤幾天。此刻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陛下，還有一個問題，此時正是春耕之時，百姓若是去挖蟲卵，20天後，春耕已過，今年還是顆粒無收啊！」魏徵站出來提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