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論長相的話,外表俊美,寬肩長腿,目光犀利的時野,確實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得益於家族數十年培養的氣質,哪怕骨子裡帶著傲慢,也一樣會找女人喜歡。
周圍人看到他過來,一下子圍了上去:「時總。」
時野眸光淡淡,根本沒有理會任何一個湊上來的人。
邁開修長的腿,直接走向辦公室。
時野一離開,其他人也都紛紛散場。
喬之萍等這群人都散了,才走到自己工位。
又打開電腦,準備再檢查一下文檔,看看有什麼錯處。
趙珊珊就在隔壁,她起身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喬之萍,然後才敲門進去。
喬之萍把資料又順了一遍,確信連一個小數點都沒錯誤,也沒急著進門,而是先去旁邊的列印室,按要求把資料先列印十來份。
一份散發著油墨香氣的文件在她懷裡,她這才信心滿滿的敲門。
「進。」
門裡,來匯報工作的人不少,文件也挺多,在時野的桌面上,堆起了一小堆。
時野頭都沒抬,低頭正在看旁邊的資料,不時問旁邊的下屬一些細節問題。
趙珊妮則從旁邊端了一杯咖啡,看到喬之萍,朝她無聲的笑了笑,又上前幾步,把咖啡端到時野面前。
喬之萍已經不是第一天那個只會站在一邊等待的小白了。
她把文件放下,靜悄悄的退後,出門。
反正工位就在門外,隨時等候召喚。
這一等,直接等到了十一點半。
趙珊妮還像第一次見面一樣,站在時野身後。
不過時野沒理她,也沒管趙珊妮,而是在打電話。
他的眉間微蹙:「什麼?你說你那邊出了點事,暫時先不來公司了嗎?……好,會議是下午三點半,記得過來。」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清朗的聲音,有點耳熟,不知道在哪裡聽過。
時野聊著聊著,忽的在桌面上翻了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他身後的趙珊妮也立即動手,幫他一份份的清理文件。
時野說:「我好像有份資料落家裡了。待會兒過去拿。」
掛了電話,他不經意間抬起頭,在眼神掃到喬之萍的時候,眸光閃了閃,直接下命令:
「保姆阿姨今天不在,你先去我房間,打掃一下。順便再拿一份文件回來,在我書房的桌子上。書房也幫我整理下吧,有點亂。三點半之前,必須回來。」
「好。」喬之萍也沒說太多,甚至沒問一下她花了兩天時間寫的那份報告行不行,直接轉身。
還好她早有準備,今天帶了家居服過來。
她先不急著去,先把文件整理好,放進柜子里。
再把下午開會需要展示的PPT發給了管會議室的助手。
工作安排妥當,她才拎著袋子出門。
……
但是喬之萍的好心情,在開門之後,立即稀碎。
她站在一片狼藉的玄關,腦瓜子嗡嗡的。
她都看到了啥?
這是又搬家了?
還是被洗劫了?
還是遇到了什麼自然災害,龍捲風大洪水過境?
客廳這一整塊做工精良的羊毛毯,皺皺巴巴凌亂不堪,真皮沙發上的靠墊也扔的到處都是。
還有一大瓶紅酒灑在上面,瓶子滾落在沙發邊,但酒液撒的到處都是,跟兇案現場似的。
就連窗簾布,也被扯下來一截。
陽光正好從這一處縫隙里灑落進來,照射進凌亂的屋宇。
最重災區的是客房。
不說房間裡瀰漫的——男女親密後濃郁的荷爾蒙的氣息,熏得喬之萍直皺眉。
從房門口開始,地上就不少女士裙子的殘片。
床單凌亂不堪,床腳上還掛著一條陣亡的,紅色帶蕾絲的丁字褲,無聲的昭示著昨晚「戰況」的激烈。
喬之萍咬著下唇,太陽穴突突的跳。
靠,這傢伙,昨晚不會是開了那種yin趴吧?
玩的這麼嗨……他都不嫌髒嗎?
時野是出-軌了嗎?
是出-軌了吧!
當著她的面出-軌,還讓她清理乾淨。
想到他們倆簽的婚前協議,裡面有一條就是:雙方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
翻譯一下:各玩各的。
而且現在的婚姻法,哪怕他做錯,法院判給她的賠償也不會有多少。
推開時野自己的房間,主臥里只有一個枕頭,一床被褥。
去洗手間裡,也只有一套洗漱用品,沒有任何女性用品遺留的痕跡。
但外面一片狼藉,也說明不了什麼。
喬之萍鐵青著臉轉身,先去自己的保姆間,換了身睡衣。
換完衣服,她努力平復情緒,等心情緩和了點,才開始收拾屋子。
將屋子裡一堆垃圾規整一下,該扔的扔,該換的換。
然後拿了吸塵器,把垃圾吸走。
打開掃地機器人,設定好路線,將一些不太好清潔的地方,比如沙發和床底這種角落清掃乾淨。
再拿拖把沾水全屋拖一遍,桌子凳子等擰了抹布來擦。
書房裡倒是沒那麼亂,她按照要求把文件規整好,又拿了那份下午要帶去的資料。
「狗男人,玩的這麼花,也不怕得病!」
最後的最後,她踩在凳子上,一面罵罵咧咧,一面揚起手,努力的踮起腳尖,試圖把客廳掉落的窗簾掛鉤重新掛上。
落地窗很高,約有三米,喬之萍即使踩了凳子踮起腳也碰不到。
她想了想,又去洗衣房拿了撐衣杆,艱難的把掛鉤懟到撐杆上。
正在努力的時候,門口忽的傳來了門鎖解鎖的聲音,而後,是一個男人清潤的嗓音:「我到你家了,你的文件在哪,我……」
喬之萍本來就立足不穩,站在椅子上有點搖搖欲墜的,現在被嚇了一跳,椅子一晃,腳下沒踩穩,努力的想在空中保持平衡,但還是徒勞,就要摔下來。
恰好此刻,門口那個男人繞過玄關,聽到客廳的動靜,好奇的看過去。
天旋地轉的一瞬間,她只感覺到自己被一雙修長有力的胳膊穩穩拖住,後背靠在那人結實平坦的胸前。
她微微抬起頭,遇上的是一張眉目疏朗,氣質清峻的面容。
只是這個年輕男人,似乎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