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宋解凌

  「宋解凌！你在哪裡？」

  莫渚春穿著聖所的校服，是一個杏色V領燈籠袖的襯衫，胸口處縫著聖所的標誌，下面穿著一條棕褐色的長裙，站在不遠處看著光腦。

  宋解凌看著人在不遠處張望，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對方捂住自己的嘴，被別的人帶走。

  「誒？人呢？」莫渚春在不遠處張望。

  如果你不在，我一定會呼救。

  最後，宋解凌陷入一片黑暗，又夢到這個場景了啊…

  她記得自己好像已經發了電報來著，莫渚春會收到嗎？她會看到嗎？春天，會來嗎？

  就這麼想著，她先是聽到了醫院內的儀器聲，聞到了酒精的味道，但是沒有她想要聞到的青竹茶味。她還能找到莫渚春嗎？她還好嗎？

  緩緩睜開眼，便看到窗外徹底黑掉的天，門外傳來聲音，病房門推開，莫渚春坐在輪椅上，手裡拿著幾份報告，神色凝重，抬眸便是四目相對。

  「宋解凌？你醒了？」莫渚春愣了片刻，手裡的報告掉在地上，她一時有些無措，轉身要去喊醫生，宋解凌又抓住她的輪椅手把。

  她真的…坐上輪椅了，因為自己。

  宋解凌眼神暗了暗，她記得的，五年前她想要逃跑的，那次被抓回來後，就給了一張莫渚春的照片，她坐在輪椅上，雙腿失去了知覺。

  實驗室做的…威脅她什麼都不能說，更不能跑。

  宋解凌將報告撿了起來，低血糖，而且心臟瓣膜閉合不嚴，會胸悶，本就有嚮導覺醒潛質，但並未覺醒，是由藥物刺激覺醒為嚮導。

  「你先回床上，我去給你叫醫生好嗎？」莫渚春抬頭，滿臉疲倦。

  「我昏了多久？」

  「三天。」莫渚春深深嘆了口氣，這三天他們將能抓的都抓了，但什麼證據都沒有抓到，只知道這個實驗室是一部分，甚至不算什麼大的實驗基地，更別提什麼大本營、幕後黑手是誰。

  她抬頭撞進宋解凌的滿眼冷漠，心臟狠狠一跳，「宋解凌？你、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

  宋解凌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握著莫渚春的輪椅把手，將人推到病床邊。

  「沙丘凌？」莫渚春試探性地喊了喊之前給她奇怪的暱稱。

  「嗯。」宋解凌看著輪椅上的人，神色不曾有一絲變化，冷漠的讓她心臟狠狠一跳，「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成少校了，你看。」

  莫渚春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就仿佛一切沒有發生似的，可如果沒有輪椅的話，宋解凌或許真的會這麼想，可惜那傷痛太過晃眼。

  「你不用這樣。」宋解凌淡淡地看著她，自己很清楚，莫渚春如今這副樣子，只不過是為了哄她罷了。莫渚春坐在床沿，逗著她，想讓她笑，卻是看著她怎麼都不笑。

  莫渚春愣了很久，她怎麼能不明白這意思，怔愣了很久，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我去給你找醫生。」說罷便要轉身就走。

  宋解凌張了張口，最終也只是皺了眉，「我不用你來照顧。」

  「為什麼？」莫渚春轉過輪椅來，看著宋解凌眼裡帶著水光，「我找了你八年，這八年你便不要我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但聽著更像生氣。

  「你就不能…笑一笑嗎？」莫渚春終是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眼睛止不住地疼，她輕輕揉了揉眼睛，卻掉出更多的淚水，最後眼前的人愈發看不清楚，竟是在床邊要昏過去。

  宋解凌眼疾手快，直接將人護著，不曾讓她再磕到床。

  她垂著眼眸，神色卻是溫和下來，將人小心抱到床上，她是知曉這人有多拼命的，永遠都不知曉什麼時候該休息，只知道忙各種事，從來不珍惜著點自己。

  可宋解凌自己知道的，自己不屬於這裡，她就屬於那個陰暗的實驗室，任人折磨，這才是她應該的。

  可惜現在只是…短暫的遇到了春天。

  春天會走的。

  ——

  第二日早，宋解凌醒過來的時候，早不見人影，只有床頭柜上放的一盒飯盒。

  莫渚春這裡則開著會，關於此次活動的報告，這個非法組織一定是要查下去的，但其中最重要的也是和宋解凌套話，獲取信息，這是其一。

  其二，SS級的嚮導很少見，就算後天覺醒也非常珍貴，那麼哪個軍團的團長願意手把手地教？總不能送進聖所讓她重修，她的年齡要考慮到。

  談到這裡的時候，最主位的是塔中央派下來的嚮導協會首席官錢勝，他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視線停在莫渚春這裡。

  「我申請，我願意帶她，本次軍訓我會讓她參加。只是希望上級可以允許她做我的副官，我一邊教她，一邊帶她出任務。」所有人都不曾說話，宋歸雲也坐在那裡，二十二個軍團團長全部都在這裡，所有的銜級都很高。

  莫渚春不是這裡最高的，反而是最低的，但是沒人反對，畢竟就算SS級別再稀有，要從頭教起是個很大的工作量，投入的時間精力也會很多。

  而知道其中情況的，也自然不會和莫渚春搶人，莫渚春在塔中央的人緣很好，熟人也不想得罪，而且本來就是她自己找了八年的人，現在搶不合適。

  也就是這樣，宋解凌名正言順地成為了她的「實習副官」。

  會議結束時，仇天章來接她，宋歸雲路過時，垂頭看向輪椅上的人，「值得嗎？」

  「別人不值得。」莫渚春抬頭直視著他，宋歸雲是知道她找了多久的，她之前在剛出聖所的時候，進入過北風軍團，北風的人對她再了解不過了。

  「你讓她做副官，限制她的行動，她會同意嗎？」

  「不管如何，我不想再有好幾個八年了。」宋歸雲看著她離開，微微搖頭。

  等回到了休息的宿舍，便看到雲相時還在床上碼文，碰著光腦激情碼字，把前幾日遊玩時，晏凌和柳玉桐的磕點寫了個遍。

  不過幾日後便要軍訓了，到時候可就不能碰光腦了，先不說規定，宋歸雲就會借著這條規定，看管著自己，不讓自己熬夜，或者是訓練到無力打字。

  別人不一定會幹這事，但宋歸雲絕對會，所以只能努力的囤稿，不然編輯給自己發郵件催更的時候，連信息都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