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訓練依舊十分的枯燥，等他們都結束訓練後，雲相時便邀請了虞無期一起去食堂吃飯，對方悻然接受。
兩個人往教官食堂的小包間走，「我們來晚了嗎？」雲相時探了探頭，裡面的宋歸雲正襟危坐，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眉眼柔和下來，一旁的哨兵挺直著腰，有些不解地看向門口那個嚮導。
看著那麼乖那麼毛茸茸的一顆小腦袋，為什麼…
直到那人看見他身後的人，滿眼震驚。
雲相時見他這模樣還以為是渣攻心虛了，正想著虞無期會上去把人打一頓什麼的，就看見崔浩宇站起身來，「長官，不打擾您和夫人用飯。」
崔浩宇想跑，站到起身要走，卻被虞無期一把拉住，「這麼久沒見，吃頓飯不行嗎？」
這和雲相時想像的不太一樣，難道是渣攻賤受？不可能啊，虞無期不是那種人，要是敢有人欺負他，虞無期那不把人打的滿地找牙？
什麼情況？
雲相時一時間還看不清，便坐到了宋歸雲身邊，崔浩宇被迫和虞無期坐在一起吃飯。雲相時這才仔細打量起對方，眉眼柔和，身上有一股陽光開朗的味道。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雲相時就一直在觀察了，但是奈何崔浩宇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心虛，更像是…害怕。
崔浩宇匆匆吃完飯就要走，宋歸雲沒有攔，雲相時抬頭看了看宋歸雲，宋歸雲明白自己媳婦的意思，他想把人留下來聊聊，但是宋歸雲拉過他的手拍了拍。
崔浩宇前腳剛走，虞無期下一秒也告辭了，雲相時有些不解地看向宋歸雲，「所以不是我想的那樣？」
他不禁輕笑，「崔浩宇能力一般，但很講義氣，不是那樣的人，估計是兩個人鬧了什麼矛盾，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
崔浩宇剛跑出去沒多久，就被一把扯進監控死角的角落，沒人注意這邊的角落，大家都趕著吃完飯回宿舍或休息或者是去自習。
被拉入角落的一瞬間，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捂住嘴，「崔浩宇，你發現了是不是？」
他猛烈地掙紮起來，甚至咬了虞無期的手指，虞無期吃痛，卻不願意放手，轉而將人緊緊壓在角落裡，「就因為發現了，所以才走，才去笙雲軍團的，是不是？」
「你個變態！」崔浩宇掙紮起來，他罵著，「你收集那些我吃過的糖衣，我帶過的飾品，收集我的衣物，甚至是喝光的瓶子，你tm有病？」
「你甚至偷拍了那麼多照片，我做什麼你都拍，那一屋子的照片，你那個眼神…簡直是變態！」
虞無期突然笑了，他跟崔浩宇差不多的身高，但有很強的壓迫感。「我愛你啊，從小的時候，從我一直跟在你身後的時候，從那個想要欺負我的人被你趕跑，我就喜歡你。」
崔浩宇瞪大了眼睛，「所以我說你變態！你放開我，滾開！」
他忽然收了笑「浩宇，我演的。我總生病是真，但我弱是假的，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是溫室里的花朵，需要別人的時刻關注嗎？」他將人抵著，迫使對方看著自己。
「我只要你的目光，我只要你！你怎麼敢把我扔下？」他掙扎著，卻被虞無期狠狠地咬住唇瓣，與其說這是一個久別重逢的吻，不如說是瘋狂地撕咬。
口腔里有了血腥的味道，直到對方要喘不上氣的時候，虞無期才鬆口，他咧著嘴，笑得肆意，甚至有了一絲痞氣，就像是終於得到什麼東西。
「你知道我想幹這件事多久了嗎？」崔浩宇攥緊了拳頭，控制著自己不要打他。「你可以打我。」虞無期的手握在他的手上，「但唯獨不能再拋下我了。」
他低垂著頭，這是他慣用的伎倆，崔浩宇怎麼會不知道？每次犯了錯便會示弱。
虞無期低垂著頭，將頭埋在他的脖頸，「你不能再把我扔下了。」
崔浩宇的脖頸有了溫熱的淚水，只是那一瞬間他便心軟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不可能那樣一刀兩斷，這是做不到的，剛想要退讓一步，好好聊一下這種行為。
也不再計較他收集那些東西的問題，計較那些照片的問題，忽然脖頸一痛。
虞無期那廝竟是咬了上去，牙齒磨著那皮膚，留下痕跡。
「變態！你沒救了！」說著，崔浩宇推開他就走了，而他站在那裡，眼神暗了暗，追了上去。
——
雲相時靠在宋歸雲身邊，「所以，你覺得是虞無期在追崔浩宇？」宋歸雲點了點頭，抱著自家的小嚮導。
「向哨戀嘛？」雲相時轉頭，滿眼好奇。
「向哨的戀愛其實很少見，但大家已經這麼開放了，也不會在乎這些了。畢竟哨兵和嚮導並沒有延續後代的義務，除了維護人類安全、人類利益以外。」雲相時靠在他的懷裡想了想，如果跟以前的人們比起來，確實好多了，至少家裡的壓力會減輕不少。
「你腦袋裡真的是滿眼人類安全、人類利益。」雲相時輕笑著忽然歪著頭，「為什麼還會有人做異族人呢？」
宋歸雲垂下頭沉默片刻，「有些事我們無法阻止，有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他們，保護他們的所有人。」
雲相時沉默片刻，「就算他們會背叛你…」
「如果將每個人都做好背叛你的預設，他們的背叛也就不會意外了。只是…」宋歸雲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最重要的只有保護所有人的安全。」
「不算愚忠嗎？」
「那如果我們不在了，換誰來？我們所經歷的一切苦痛，流下的所有汗水，只為了保護身後的萬家燈火，不是嗎？」宋歸雲抬眸看向他，雲相時無法反駁這一點。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