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要看看這些官員了…」源宗神拿出來了名單：「其實我很糾結。」
「糾結什麼？」九條玲子看著源宗神。
「是否要公開。」源宗神看著這份名單：「如果公開出去，這絕對是二十一世紀初最大腐敗案。」
「同時給日本造成的困擾不止一星半點，很有可能在目前日本的財務上造成雪上加霜。」
源宗神捏緊了名單。
「中國有句話，投資不過山海關，為什麼不去呢？」
第一，市場規模不大，當地消費能力較低。
第二，當地政府思想不夠開放，行政審批政策多而複雜。
服務意識差，原則性不強，效率低下。
這些原因導致企業在投資過程中不確定因素非常多。
而在投資者眼裡，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本身就是極大的風險。
第四，人文環境開放度差，人才供應不足，制約當地民企發展。
東北地區近幾年人口持續淨流出。
再加上當地人文環境相對封閉，包容性不強。
使外地人才不願流入，更不用說在當地紮根發展。
「現在日本在經濟危機之後，第一個問題已經出現了。」源宗神站了起來。
「日本的消費活力不強，年輕人不願意去消費，或者說不願意去刺激消費。」
源宗神開始看著九條玲子。
「如果我們把這個事情公布出去了…那就會引來第二個問題。」
「政府形象不好，給予外資企業不確定性。」九條玲子看著源宗神。
「沒錯。」源宗神點點頭用極快的語速說道。
「並且由於這次原因，日本這個人種，乃至亞裔都會被唾棄。」
「責任有多大？」九條玲子看著源宗神。
「我不知道。」源宗神搖了搖頭：「我已經給村上渡木部長打了申請。」
源宗神又坐了下來：「但是通過源氏集團，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範圍了。」
「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源宗神看著月光。
「我小時候，去過一個溶洞。」
「那洞口只有半米高，彎著腰才能進去。」
「裡面是一個宏偉的黑暗大廳，手電光照不到高高的穹頂，只有紛飛的蝙蝠不斷掠過光。」
「每一個小小的響動都能激起遼遠的回聲，陰森的寒氣侵入我的骨髓……」
這就是這次調查的生動寫照：我們沿著那條看似平常的線索向前走。
他把我們引到的地方令你越來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
隨著調查的深入，一張全國範圍的腐敗網絡氣勢磅礴的展現在你的面前。
這條網上的每一條經絡都通向一個地方，一個人。
現在這份本來要上報內閣的絕密紀檢材料，竟拿在我們手中。
對這項調查，我設想過各種最壞的情況。
但眼前發生的事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看，村上渡木的電話。」源宗神站了起來：「你是和我一起去，還是陪毛利蘭？」
「我和你一起去。」九條玲子看著源宗神：「我說過，加班是免費的。」
「謝謝，從現在起，我們的半隻腳進入了地獄。」源宗神笑了。
「也是此刻，我們的決定關係到全日本幾億人的生命。」
來到村上渡木的辦公室。
檢察院旗幟和日本國旗掛在村上渡木的身後。
「這……這怎麼到了您手裡？」九條玲子看著面前的材料：「源檢說上交給內閣了。」
村上渡木從容一笑，又輕輕抬手示意了一下，九條玲子立刻得到了答案。
內閣經濟省大臣走進了客廳。
九條玲子站起身，震驚的看著經濟省大臣。
九條玲子又看向村上渡木：「你，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違反檢察機構發原則和紀律？」
「誰的檢察原則和紀律？」村上渡木看著九條玲子和源宗神。
「你的？還是他的？」村上渡木指了指源宗神和九條玲子。
經濟省大臣揮手打斷村上渡木，用同樣的憤怒質問道：「這事為什麼不向我打個招呼？」
「經濟省大臣閣下，請您閉嘴，這是我們檢察廳的事情。」源宗神用銳利的眼神看著經濟省大臣。
「要不然我就以源氏集團的名義把你的名字單獨呈給國會。」源宗神眯了眯眼。
「我相信沒人會因為一個經濟省大臣而放棄高額的政治獻金，並且與源氏集團作對。」
「你…」看見源宗神發話了，雖然經濟省大臣不爽，但也只能憋著。
「村上渡木部長，為什麼？」九條玲子看著村上渡木。
還沒等村上渡木部長反應。
經濟省大臣傷心地搖搖頭，好象要難過地流出淚似的
「如果不是我及時截下了這份材料，那……那是什麼後果嘛！」
「九條啊，你這人最要命的缺陷就是總要分出個黑和白，但現實全是灰色的！」
九條玲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她還記著村上渡木帶著他們宣誓的時候。
九條玲子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的。
難道那一次次深夜的促膝長談中表現出的對國內腐敗的痛恨。
那一次次觸動雷區時面對上下左右壓力時的堅定不移。
那一次次徹夜工作後面對朝陽流露出的對國家與政治前途充滿使命感的憂慮，都是偽裝？
「不能說村上渡木以前騙了你，只能說他的心靈還從來沒有向你敞開到那麼深。」源宗神淡淡的說道
村上渡木猛拍了一下桌子。
「什麼灰色？大臣閣下，源君說的，沒錯我就看不慣你這一點，這是我們檢察廳的家事！」
「閉好你的嘴，否則我就把你的名字單獨拎出來交給內閣。」
村上渡木指著九條玲子和源宗神：「九條和源宗神做的非常優秀，無可指責，在這點上他比你強！」
接著他對著九條玲子說。
「九條啊，就應該這樣，一個人，特別是年輕人，失去了信念和使命感，就完了，我看不起那樣的人。」
雖然九條玲子比源宗神大，但村上渡木只稱他為年輕人。
而且反覆強調，其含義很明顯：跟我斗，你還是個孩子，而九條玲子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村上渡木接著說：「但，年輕人，我們也應該成熟起來。」
村上渡木指著源宗神說道：「你應該向源君學習一下，兩位的感情不也是很好嗎？」
「源宗神座位源氏集團的公子，他見識很多，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沒有直接報給內閣的原因。」
「以源君的能力，他完全可以跳過審核，直接遞交內閣御前會議。」
九條玲子也驚訝到看向源宗神。
而源宗神只是沉默的點點頭，作為源氏集團公子，他知道事情多重要。
他負擔不起，而九條玲子作為一個無知者，更是無畏，她更負擔不起這個責任。
「舉個例子來說，源宗神這份材料中關於電解鋁基地的問題，確實存在。」村上渡木繼續勸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