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顯然不是他周峰想不想的問題,他根本就沒得選擇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李平安,撲通一聲,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兩個響頭,咬著後槽牙道:
「李先生,先前是我大受打擊,腦子犯渾,剛才說了那番胡話,我在這裡向你磕頭道歉,還望你不要與我計較!」
「但我真的沒有神經病,我只是闖了大禍,一時緊張,所以才說話沒了分寸,但我真的沒有神經病,請你們不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這話一出,周澤楷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周雨潤則是點了點頭,神色欣慰的說道:
「不愧是我周家兒郎,做事情就應該這樣知錯就改。」
說完,還有轉向李平安,神色無奈道:
「李先生,我的侄兒也下跪磕頭了,必然是知道自己錯了,不知可否饒他一次?」
「當然有一點你儘管放心,他的病情我們不會不管,一定會送他去醫院好好治療的。」
李平安簡直快要聽笑了,周峰這頭算是白磕了。
周家明擺著就是要放棄他,和他願不願意下跪磕頭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他算是犯錯了。
不過這和自己沒有關係,反正他所求的,也只是為了出一口氣而已,至於其他的事情,皆與他無關。
所以,他也只是擺了擺手,一臉隨意的說道:
「我本來也沒打算計較,周峰先生解石垮了,而那塊毛料是從我手裡買走的,一時想不開對我有所埋怨,其實也很正常。」
「至於他後面何去何從,那是你們家族的事情,與我也沒有任何關聯,周二爺沒必要與我細說。」
周雨潤聞言點點頭,笑道:
「李先生大度,我替我這不爭氣的侄兒謝過了!」
說完這話之後,他便朝著身後的保鏢道:
「送他去醫院吧!記得照顧好他。」
兩名保鏢頓時上前,周峰的臉色頓時慘白無比,起身便想逃跑:
「不,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送我去精神病院,我不要去精神病院,我不要……」
然而,他根本不是兩名保鏢的對手,還不過跑出去兩步,就被死死地摁在地上。
他還想哭喊,但保鏢直接捂住他的嘴,強行將他給拖走了。
眾人見此,紛紛避開,但卻沒有任何人開口幫忙求情,更沒有人願意摻入此事。
李平安就更加不會開口了,隨意的看了兩眼後,便直接收回眼眸。
周雨潤見此,熱情地上前說道:
「李先生,早先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如今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這次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但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後交個朋友如何?」
說到這裡,他又將一旁的周澤凱拉過來,介紹道:
「這是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今年剛剛從國外回來,你們年輕人可能更有話題,不如你們好好認識一下,以後交個朋友?」
周澤凱也是立馬伸出手,一臉誠懇地笑道:
「李哥,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啊!周峰那個小子經常吐槽你,說你坑了他好幾次。」
李平安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笑道:
「那你不討厭我?他畢竟是你的堂兄弟。」
「誰跟他是堂兄弟,他就是個垃圾。」周澤凱不屑地嗤笑一聲,恨恨地說道:
「李哥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這種家族,可沒有什麼兄弟情,大家都是競爭對手,他雖然是個蠢貨,但是他這個人是真的很討厭。」
「他幾個兄弟很精明,他就被他幾個兄弟當槍使,各種跟我們這些堂兄弟作對,我和他們兄弟幾個就從小就不太對付,他們總是讓周峰來欺負我。」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就是因為他這個王八犢子,我才會在十幾歲就直接出國留學,因為被他騷擾的都沒有辦法正常上學了。」
「如今他終於落在我手裡,我肯定要落井下石一下。」
說到這裡,他故意靠近李平安,壓低聲音,嘿嘿一笑:
「李哥,其實這一次把他送精神病院的提議,就是我提出來的。」
李平安還真是沒有想到,周家竟然內鬥這麼嚴重,都如此光明正大的落井下石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周雨潤父子倆在演戲也說不定。
不過無論是怎麼樣,起碼能夠看得出來,這對父子倆的態度是偏友好的。
李平安也不是那種見誰都要當成假想敵,人家都願意放低姿態來結交了,他自然也沒必要拒之門外,便也緩和了態度,笑道:
「哎,周峰那個人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我也沒想招惹他,但是他就一直看我不順眼。」
「做事情也太過極端,我其實真的不想跟他做對,但是他就一直追著我不依不饒,我也是真沒辦法。」
「這次希望他能好好想清楚吧!」
周澤楷聞言,頓時一臉自信的笑道:「這你就放心吧!有我在,絕對不會讓我再來礙你的眼。」
說到這裡,他低頭看著李平安腳邊的剩下幾塊毛料,眼睛一亮道:
「李哥,你這幾塊毛料不解了嗎?」
李平安苦笑了一下,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道:
「本來是想解的,但是方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影響心情了,我也就沒心情再解了。」
「哎呀,那都怪周峰那個王八犢子,不過現在他也吃到教訓了,李哥就別放心上了。」周澤楷立馬接過話頭,嘿嘿笑道:
「哥,要不我們再解一塊唄!你看你今天連續開漲了兩塊,說明今天的氣運好,這要是不再開幾塊,豈不是可惜了?」
李平安此刻也算看明白了,周家雖然解垮了一塊,但是還是在打他的主意。
而且周澤楷表現得如此敵對周峰那一方,周雨潤這個當長輩的,都沒有喝止,那便說明,周家這兩房沒有那麼和睦。
畢竟,任何一個父親都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孩子進精神病院,除非是迫不得已。
剛剛周澤凱也明確說了,這次的事情有他的手筆,那就算沒到撕破臉的程度,只怕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