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雲疏揚起手,在蕭太后面前揮舞了下。
蕭太后便覺得鼻尖聞到一股馥郁奇異的香味,讓她有些熏熏然。
「這是什麼?」
「我們家老六搗鼓出來的小玩意兒。」向雲疏拍拍鼓囊囊的腰間,「這次回來,帶了不少呢。」
「什么小玩意兒?」
「我們家老六不務正業,就愛研究一些古怪的毒藥。」
「什麼?」蕭太后吃了一驚,「你又給哀家下毒?」
「是哦。」
「你簡直找死!」
「我死了,誰給您解毒?」
「你,你——」蕭太后臉色一陣青紅交錯,指著她的手指顫抖了半天,「你簡直就是個禍害,哀家就不該把你叫過來!這次哀家絕不上你的當,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先凌遲剮死!來人——」
「我來了!」
一陣清脆的聲音應答,隨即衝進來一道火紅色的身影。
蕭太后瞪著她:「宛丫頭,你來作甚?!」
「宛兒給太皇太后請安。」
朱宛先匆匆給太后施了一禮,然後就看向向雲疏,見她安然無恙的站在那兒,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勞郡主惦記,我還活著。」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做什麼?」蕭太后拍桌子怒道,「宛丫頭,你被她騙成那樣,怎麼不長記性?」
「太皇太后,您消消氣。」朱宛湊過去,給她揉肩膀,「這向雲疏可不能殺啊。」
「有何不能?」
「她醫術那麼好,得留著她的命,將來給太皇太后診治啊。」
「她沒害死哀家就好了!哀家還指望她!」
「可關鍵時刻,她真能救命啊!」朱宛在蕭太后耳邊撒嬌,「宛兒還想讓太皇太后再活五十年呢!」
蕭太后繃不住笑了起來:「再活五十年,哀家不成妖精了?」
「那我不管!我就要您長命百歲的活著!」朱宛癟癟嘴,眼眶就紅了,「家裡個個都逼我,只有您是真心疼我。如果您不在了,以後還有誰護著我,疼我?」
太皇太后嘆氣:「哀家畢竟年紀大了,不能一直護著你了。」
「反正您不能殺向雲疏。她可是小太子的生母啊,將來怎麼跟小太子交代?」
「可是這個混帳東西,她剛才又給哀家下毒了!哀家不殺她,還能留著她這禍害?」
「什麼?!」
朱宛跳起來,衝到向雲疏面前,「你又發什麼癲?為什麼又給太皇太后下毒?你是瘋了還是瘋了?」
向雲疏隨手一揚。
一股馥郁香氣鑽入朱宛鼻端。
朱宛愣了下:「這不是香粉嗎?你朝我撒這個做什麼?」
「這就是剛才我給太皇太后用的東西。」向雲疏聳肩,「太皇太后非說我給她下毒,我多冤枉啊!」
朱宛回頭看看蕭太后:「這確實是香粉呢,是滂沱山的六先生做的。」
「你怎麼知道?」蕭太后問。
「我在萱兒那裡看到過……哦,萱兒就是她女兒,那個和太子長得一樣的小女孩。」
「哀家知道。」蕭太后此時是快氣炸了的狀態。
她又被向雲疏騙了。
向雲疏舉著一隻精緻的小圓盒子送到她面前:「崔記胭脂鋪的最新產品,抹一點兒,香味可以持續兩個時辰。」
蕭太后揮手就把盒子給拍到地上,怒道:「滾出去!」
「不行。」
「什麼?」蕭太后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哀家讓你滾,你竟然不麻溜兒的滾?」
「你快滾啊!太皇太后這是饒了你了!」朱宛著急的催促。
「我還有點事,想跟您談談。」向雲疏一提裙擺,坐了下來,「有勞宛郡主,給我弄碗茶來,我潤潤喉。」
「你?讓我奉茶?」朱宛指著自己,「你就不怕我下毒毒死你!」
「不會,你捨不得我死。」
「呵呵!」朱宛冷笑。
蕭太后對朱宛說:「宛兒,你去殿外等著。」
「為什麼我得出去嘛,我不要,我要聽聽她說什麼癲話。」
「出去!」蕭太后沉下臉,聲音變得嚴厲。
「……宛兒告退。」朱宛立即收起笑臉,屈膝一禮,退了出去。
蕭太后盯著向雲疏,聲音已經滿是不快:「你還有什麼要說?哀家給你機會,是看在宛兒的份上,你不要得寸進尺,把自己的小命作沒了。」
向雲疏笑道:「我就是有點好奇,先帝駕崩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你不是親眼所見?」
「是哦,表面上是那樣的,不過,那位張貴人……」向雲疏故意頓住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