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我看徐歸月真是個狐狸精，然然跟被灌了迷魂湯一樣！」
「我看直播里好多人提賀知昕，嚇死我了！賀狐狸那個段位都能被徐歸月坑，我們家然然就一傻白甜，我估計懸…」
這是助理小林的聲音。
「不止賀知昕，還有宋瀟瀟她們，都是被徐歸月背刺搶資源，榨乾紅利就丟，這女人狠著呢！」
「她家粉絲不是說這些都是恆雲背著徐老師乾的嗎？我覺得咱們還是別背後說這種事，娛樂圈本來就亂七八糟，事情真相只有當事人知道…」
「而且恆雲對徐老師也不是很好吧，拿她換資源的事沒少干…」
「安怡你個呆瓜！你同情徐歸月怎麼不去她工作室應聘啊？擱這跟我們裝什麼好人，徐歸月又看不到…」
「裝什麼裝，還徐老師，你怎麼不去演戲？」
那個叫安怡的聲音委屈，但還是努力申辯。
「我才不是裝好人，大家都是打工人，然然都不介意我們憑什麼背後罵她朋友？而且剛剛徐老師下來找然然的時候你們還在人背後說…」
「幸好徐老師沒計較，不然大家飯碗都沒了…」
「哼！她那是心虛！你怎麼不說幸虧她跑得快，不然我唾沫星子淹死她！」
「還有那個沐秋，仗著爹媽能耐，自己屁的本事沒有——」
聲音戛然而止，說話者聲音帶著一絲驚慌。
「江老師，您怎麼又回來了？」
眾人面色尷尬地熱情打招呼，心虛地東張西望。
江歲然面無表情掃了一眼在場的人，語氣還是溫和的。
嗓音卻如隆冬的寒風，冰冷刺骨。
「我下來換身衣服再去和徐老師吃飯，你們站門口乾嘛？下班了快走吧。」
不等眾人回答，直接進屋關門。
「她，她沒聽見吧？」
安怡冷哼一聲，瘋狂嘲諷，「你怎麼不用唾沫星子淹死別人了？」
大不了被炒魷魚，跟著群傻逼一起工作還不如進廠擰螺絲！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不管身後人如何咒罵。
屋內，江歲然就站在門邊，靜靜聽著門外動靜。
整個人仿佛被雷電擊中，呆立原地。
剛剛平靜走過人群進屋已經耗費極大的忍耐力。
如果不是在心中一遍遍告誡自己有監控，她怕是已經動手打人了。
進屋後，血液片刻間凝固，呼吸不甚順暢。
心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
所以，這是秋姐生氣的原因？
那徐歸月呢？
真的是臨時工作嗎？
她們倆之前來找自己了？
良久，她吐出一口濁氣，鬆開緊握門把手的手指。
活動了下略微僵硬身軀，拿出手機開始打字。
［江歲然］：17：30～18：47，直播房間門口的監控視頻發我，自己扣款。
［小六要做最佳客服］：！！！
發完消息，沒去管驚訝喜悅到瘋狂的小六，直接把手機丟到床上，開始換衣服。
……
————
半個小時後，江歲然一身淺色衣褲，回到樓上套房。
「鎖神，你怎麼去這麼久啊…」
沐秋投去哀怨的眼神。
她都快餓死了…
先是被傻逼網友氣，又被徐歸月那個王八蛋氣。
江歲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沐秋，沒說話。
徑直走向徐歸月臥室，敲門。
「徐老師，我換好衣服啦，再不去吃飯秋姐就要餓死了！」
沐秋：！！！
沐秋：她怎麼了？
一直守在外面負責把人送走的助理小雲嚇得魂飛魄散。
也顧不上禮貌了，直接上前擋住，態度強硬。
「江老師，徐姐有工作，您別打擾她！徐姐說了讓您和沐老師去吃！」
「噢，」江歲然上下打量了眼這個助理，語氣玩味，「我還以為你只會道歉和哭呢。」
沐秋：？？？
她怎麼知道…
直播結束的時候，她和徐歸月去找了江歲然。
打算邊聊天邊等她卸妝。
但剛出電梯就…
小雲被這話弄得瞠目結舌，一時間竟忘了攔住江歲然。
雖然就算記得攔，也攔不住…
江歲然瞥了眼小助理，沒去管她。
直接蹲下，用鐵絲撬鎖。
咔—
熟悉的脆響過後，門，開了…
沐秋和小助理都驚呆了。
誰家女明星整天兜里放著兩根鐵絲？！
江歲然旁若無人收起鐵絲，認真放好。
屋內，徐歸月縮在沙發上看劇本。
戴著耳機，頭髮隨意散落，看不清表情。
房間裡沒開燈，只有一盞落地閱讀燈亮著。
泛黃的燈光灑在徐歸月身上。
恬靜卻孤獨…
察覺門口的動靜，徐歸月愕然抬眸，眼神中一抹慌亂一閃而過。
「你——」
「徐老師，我們去吃飯。」
江歲然走近她身邊，語氣平靜。
「徐姐，對不起，我想攔，但是我打不過，而且江老師她會撬鎖！」小雲簡直哭笑不得。
沐秋站在門口，一臉幸災樂禍地盯著徐歸月。
沐秋：沒想到吧？你徐歸月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沒事，你去忙吧。」
徐歸月讓小雲先出去，又低頭繼續看劇本，直接忽視其他人的存在。
江歲然輕輕蹲下，語氣平靜，重複之前的話。
「徐老師，我們去吃飯。」
徐歸月合上劇本，抬首間，眉目微皺，語氣生硬。
「江老師，我已經讓小雲說過了吧？我還有工作，恕不奉陪！」
說完，又後悔，語氣稍稍放軟。
「你和沐老師去吃是一樣的，我還有工作，實在沒時間。時候不早了，你們趕緊去，再不去明天就要水腫了。」
江歲然一動不動地盯著徐歸月，看她又打開劇本，埋頭假裝工作的樣子。
看著看著，江歲然突然發出一聲輕笑，語氣中透著濃濃的不懷好意。
「徐歸月，你今天要是敢放我鴿子，我現在就發微博告訴大家你出爾反爾！」
徐歸月猛地抬頭，毫不掩飾眼裡的震驚和慌亂。
「你瘋了？！」
江歲然嘿嘿一笑，表情愉快，像剛做完惡作劇的熊孩子。
「不止我一個發，秋姐也發哦～」
沐秋心領神會，拍掌叫好。
「沒錯！我們倆一起發，控訴這個翻臉無情的女人！」
沐秋出道多年，早已身經百戰，毫無壓力。
「她還小，你也不知道輕重嗎？！」
徐歸月瞪著攪和局面的沐秋，語氣嚴肅。
屋內氣壓陡然降低。
「你我都是經歷過的人，你應該知道它的傷害有多大，及時止損不好嗎？」
沐秋怔了怔，嘴裡只能發出無力的吞咽聲。
徐歸月說得沒錯，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完全忽視那些話帶來的影響。
更何況是流量剛有點起色的江歲然…
她終究只有22歲，前途一片光明。
沒有經歷鋪天蓋地的惡意中傷，不該被連累的…
徐歸月無力擺擺手，疲憊道：「吃飯去吧，我還要工作。」
沐秋躊躇不前，「鎖神，要不我們——」
「閉嘴…」
江歲然嫌棄地看了眼隊友，當著徐歸月的面拿出手機。
點進微博，開始編輯文案。
正要點擊發布，卻被一隻冰冷異常的手緊緊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