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花最多的錢 丟最大的臉

  站在後排的雲渺渺，遠遠地看了一眼背對著她向「舞台」走去的雲瑤光。

  也不知道現在的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是否會感覺到些許忐忑。

  但她周圍的同學明顯更忐忑。

  曾經公開表示不信的某拱火人忐忑地咽了一口口水，小聲開口道：「我親愛的家人們，剛剛我說過的話可別傳出去嗷。」

  「你知道同時得罪兩個S級天賦者的後果有多慘嗎？」

  「我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會有人用親身經歷告訴我們有多慘了。」

  「卓珥呀卓珥，豬撞樹上知道拐了，大鼻涕流嘴裡知道甩了，你這就叫做禍從口出知不知道？」

  「有這麼嚴重嗎？家人min，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說的我都真的害怕起來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雲渺渺看著前桌的痛苦面具，不忍心地笑道：「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們肯定要給你保密咯，這一圈都是我們班的自己人，只要你自己不舞到正主前，那肯定是傳不出去的。而且哪有那麼誇張？怎麼說大家也都是學生，都是校友。」

  作為一個曾經的成年人，雲渺渺並不認為學生之間的一些小齟齬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誰上學時還沒個難聽的外號呢？

  曾經在青春期的當下看起來很嚴重的事，經過五年、十年時間的沉澱，回過頭來看的話，其實都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管是刻骨銘心的愛情友情，苦大仇深的誤會矛盾，還是尷尬炸裂的社會性死亡。

  在成熟的未來，有的，都是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釋然。

  但，八卦之王·楊天陽一推虛空眼鏡，迅速打破了昔日麻瓜·雲渺渺對美好青春的濾鏡：「天真的雲渺渺同學，你，有沒有聽說過，三中怪談·消失的他？」

  消失的他？

  天真的雲渺渺吃驚道：「沒……誰？誰消失了？什麼時候的事？」

  靈能世界的城市生活也這麼危險的嗎？

  「梆！～」

  後腦勺被狠狠擊中的聲音響徹方圓三米，吸引了一大票吃瓜群眾的目光，假如自己一個人轉頭圍觀的話，那就會很尷尬，但如果轉頭圍觀的是一大群人，那尷尬的就是被圍觀的人了。

  楊天陽笑地訕訕，尷尬地捂著腦袋成了後天性啞巴。

  雲渺渺斜睨了一眼受傷慘重的楊天陽，眼冒殺氣，這小子剛剛肯定沒憋好屁。

  果然。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廳上：「早就闢謠了，人家只是轉學了而已。」

  捂著腦袋的楊天陽不服氣地說：「轉學？哪有高三下學期了還轉學的？」

  說罷，還說了一句經典的「我不信」。

  但云渺渺覺得，就算是再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那肯定是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的。

  她想了想，說道：「可能沒別的辦法了，矛盾難以調節，長久解決不了的話，也怕會影響高考發揮吧，就找關係轉走了，還是可以理解的，換任何人換位思考的話，也都會選擇儘量讓家裡肯定要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的。」

  雲吹·宋雅韻深感有理，連連點頭。

  聊天打屁、吃瓜吹水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在底下人你拉拉我、我扯扯你，你給我個眼神、我給你個腦電波的互相提醒中，終於輪到了最近「風很大」的雲瑤光。

  在塑料姐妹花與有榮焉的眼神中，在校領導班主任笑容滿滿的篤定中，在舔狗綠葉閃閃發光的濾鏡中……

  一個大大的英文字母划過——

  A

  沒有任何前綴後綴，沒有任何扭曲變化。

  一個水靈靈的A就這麼閃現在了眾人眼前，亮瞎了所有人的鈦合金狗……人眼。

  假如這是一個2D遊戲化宇宙，那麼場內肯定會有一個超大範圍的群體沉默技能顯現出真「身」，雖然雲瑤光檢測前，現場的氣氛也非常安靜，但是在眾人的體感下——不，不一樣了！

  Something different.

  都說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對雲瑤光並沒有過任何期待的薛盼盼率先毫不客氣地開口道：「既然檢測完畢了，就下去吧。」

  這倒不像是BOSS平日裡的風格，難道是等的不耐煩了？確實，他們家大BOSS來主持這種小場面，確實是屈才了。

  負責監測記錄的工作人員看著被大魔王提醒，卻仍舊沒有任何動靜的，仿佛石化一般僵硬住的雲瑤光，不悅地開口道：「是啊，這位同學，別站在這裡耽誤時間，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檢測呢。」

  這句話，仿佛撕開了某個血淋淋的現實，戳破了某些人想像中的美好。

  差點鼓著掌上前的校領導，默默地放下了抬到一半的手。

  氣氛非常沉默，又有些微妙。

  一時之間，他們面面相覷，還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雖說他們剛產生沒多久的「今年一門雙S」的美夢，就在前一刻被狠狠打碎了，但是落差感最大的，其實應該還是雲瑤光本人才對……

  哎，老祖宗說的「事以密成，語以瀉敗」，還是很有道理的……

  真不知道這孩子回去要怎麼面對家人朋友同學老師了，聽說她的預檢結果都傳遍全校了。

  據前線「記者」事後戰報，當時的雲瑤光一轉身，差點同手同腳地下去了，臉上還帶著一眼就能看穿的，專屬於社會性死亡的人的尷尬微笑。

  「台」上知道內情的成年人仍舊維持著雲瑤光搖搖欲墜的體面，但「台」下的學生們已經毫不客氣地開始小聲嘰嘰喳喳討論開了。

  而在雲渺渺周圍，反應最大、最支棱的當屬曾經打蔫兒了的卓珥：「我去！！這牛皮還真吹破天了！」

  「看來要花大價錢才能去的私人研究所還是不太靠譜的嘛？有這錢幹什麼不香？」

  「哎，就是，太慘了，花大價錢卻當眾丟了個大臉，要是發生在我身上，那我可就沒臉見人了都，嘖嘖嘖，真慘。」

  「貪心不足蛇吞象，偷雞不成蝕把米。花最多的錢，丟最大的臉！「